顧哲有些汗顏。


    “這...這不太好吧?”


    林諾兒苦笑一聲。


    “其實,我爸是準備直接把這個房產轉讓到你的名下的。但是,他估計你不會直接要產業,幹脆就買下來了。”


    顧哲用力地壓著自己的嘴角。


    雖然說,這直接收未來老丈人的東西似乎多少不夠硬氣。


    但是,這吃軟飯的感覺,怎麽就這麽爽呢?


    “這也太客氣了。”


    林諾兒大氣地笑道:“你先用著就是了,你應該很快就會收到通知,你的房東方麵發生了變化。以後啊,就算你想給我爸交房租,他也肯定不會收的呀!”


    顧哲無奈地笑了笑。


    這種情況下,還客氣什麽呢?


    恭敬不如從命了。


    “另外......”


    林諾兒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意向合作合同。


    “我爸爸上次和你說,希望你能幫我們寫一個讓公司更新換代的信息係統,我爸爸也找法務和財務擬定了意向合作合同,你先看一下。”


    一般意向合作協議或者合同有兩種情況,也算是兩個極端。


    第一種情況,就是合作雙方的公司還沒有真正進行業務的能力,隻停留在一個藍圖構想的階段。


    說白了,這種情況,就是一個空殼子,看著好看而已。


    最常見的,就是一些大學生創業項目、或者需要一些融資周轉的時候會出現這種東西。


    第二種情況,那就不得了了。


    涉及到多方權益、有可能對社會、或者某個行業造成重大影響、或者項目本身的金額巨大的合作,也會在正式合同簽署之前,先行簽署一個意向合作合同。


    顧哲心裏一跳。


    臥槽,那這老丈人給自己的這份合同,大概率就屬於最後一種情況了。


    打開合同一看,顧哲頗有一種被晃了眼的感覺。


    林建棟希望哲諾科技能提供一個以人事管理為基礎,涉及到考勤、績效、升遷、工作交流等等多個層麵的綜合性信息係統。


    能供給五萬多的人次進行使用,並且要考慮到後續的外包員工的加入。


    這還是重生之後,顧哲頭一次感到真正頭疼的項目。


    這種綜合性的大項目,即便是顧哲這樣的老油條,要梳理框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把內部的各個分支的小算法填充起來, 不隻是能力足夠就可以完成的,還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人力。


    顧哲翻看著合同,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看樣子,老丈人表麵上傲嬌,實際上還是聽進去了自己的一些話了。


    這裏麵的很多構想和要求,都是符合新時代的發展和運行規律的。


    這種級別的合作,一般就隻有那幾個大廠才能接下。


    “林叔叔,還真是有野心啊。這個係統要是寫好了,對於許多公司的管理,都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林諾兒拿著一份備份的合同,走馬觀花地跟著顧哲的節奏翻看著。


    這些涉及到管理啊、係統啊的東西,林諾兒確實不太懂,主打一個陪伴。


    不過,當顧哲翻到後麵的預算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這種級別的係統,每年光是維護和優化升級,就要耗費大量的金錢,甚至某種意義上說,對於程序員而言,比開發還要更加麻煩。


    畢竟開發的時候,悶頭寫就行了。


    維護起來,那可是要在海量的信息裏麵尋找bug、進行升級啊!


    而林氏集團也是財大氣粗,如果係統能符合使用的要求,每年會付給哲諾科技高達一千二百萬的維護費用,相當於,就算哲諾科技不接其他的單子,每個月也有一百萬的收入。


    除此之外,如果有額外的升級、功能拓展,還會予以追加的費用。


    目前,林氏集團這邊的意向簽約,是三年時間。


    而開發的費用,林氏集團給到兩千四百萬到三千萬的預算。


    就按照最低的兩千四百萬來計算,配合上三年的維護費用,總共是六千萬的商單。


    而到目前為止,哲諾科技每個月的流水,大概在兩百萬到三百萬之間。


    如果林氏集團的這個大單子真的砸下來,那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顧哲晃了晃腦袋,繼續向下看去。


    到了這個階段,顧哲覺得,自己不管再看到什麽東西,都不會感覺到太震驚了。


    畢竟,有什麽東西比六千萬的項目還要讓人頭昏眼花呢?


    翻到下一頁,顧哲驚呆了。


    【作為合同研發經費,一次性付清。】


    這幾個字,顧哲反複閱讀了好幾遍,才敢確認其中的意思。


    也就是說,隻要合同簽署完畢,項目開始推進,這六千萬,就一次性全部打到公司賬上了?


    這種情況,在商業合作中,幾乎是完全不存在的。


    一方麵,尾款本來就是甲方掣肘乙方的手段。


    要是一次性把錢付清了,乙方糊弄人,到後麵拉拉扯扯打官司,指不定有多少麻煩的事情。


    另一方麵,現在不像以前的國企時代,有不少公司,是麵臨著破產的危機的。


    三年的合同一次性付清,乙方做了一年,老板破產,公司沒了,甲方上哪哭去呢?


    某種意義上說,林建棟給顧哲開出的這份合同,和天上掉餡餅幾乎沒有區別!


    現在顧哲自己個人的賬戶,外加上公司公賬上除去運營成本的開支,加起來也就是兩千多萬。


    好家夥,老丈人一紙合同下來,直接讓自己的身家翻了幾倍?


    這怎麽感覺起來,像是自己不知不覺間,走上了一條吃軟飯的道路呢?


    顧哲揉了揉太陽穴,倒是絲毫沒有在林諾兒麵前掩飾自己的震撼。


    “不得不說,林叔叔,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林諾兒身體前傾,抓住顧哲的手:“阿哲,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如果你不願意接這個工作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我爸爸他也真是的,有的時候就要亂來!”


    讓林諾兒有些意外的是,顧哲反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在短暫的震撼之後,他的眼中並不是退縮和憂慮,而是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接呀,為什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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