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生前便一直與梵淨天為敵，如今他們死去，我身為他們骨血，自然應當如他們一般。”
他自懷中摸出父母的幽人令道：“這麽多年奶奶都沒有將幽人令交給我，偏偏在此時將幽人令給我，”他自嘲一般笑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燭光照耀下，幽人令散發著幽光。
周解如此模樣，倒是令葉沅等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勸說。
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
這一場和爹娘的告別，周解進行了十多年。
屋子裏變得很安靜，氣氛也隨之變得低沉。
周解將幽人令牌放入了懷中。
“從雪仙人的口中我們得知，聖女會成為留仙上人占卜出的神女入宮，庇護大唐。”
見氣氛沉悶。
周解主動開口道。
“果然如此。”
葉沅道：“師父所說果然沒錯。”
“趙楷來此一是奉皇後陛下之命揭穿我的身份，二，是為了迎接神女入宮。”
“一旦聖女入宮，她和留仙上人便會成為大唐毒瘤。”
顧寒衣道。
“好一招金蟬脫殼，改頭換麵。”
白羽感慨道：“搖身一變，邪教教眾就成了護國神女了。真是可笑。”
“葉沅，”白羽看向葉沅，“我們現在怎麽辦？”
“聖女女不能入宮。”
顧寒衣道：“我有把握能與趙楷打個平手。”
他的視線落在葉沅和周解身上，“雪仙人現在在我們的手中，無法保護聖女，你們二人，殺掉她，粉碎梵淨天的陰謀。”
“你當趙楷帶來的那麽多大理寺護衛是死人不成？”
老零頭冷聲道：“我們要破案，要抓壞人，但也不能將自己的命不當命。這種亡命之言，以後不必再說了。”
“那你說，你有什麽辦法能破眼前僵局？”
顧寒衣提醒道：“等到她入宮之後，我們再想殺她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明日葉沅你與趙楷同去，當著聖女麵提起我們將雪仙人用作了藥奴，多說一些慘狀，聖女必會有所動作。”
老零頭冷聲道：“若是趙楷相助聖女救雪仙人，那趙楷，就斷不能信。”
“聖女身上有我下的毒，沒有我的解藥，她活不過十日。”
白羽開口道。
“梵淨天內有醫道聖手，否則你以為之前的人魂，是為何人所取？”
周解道。
“那她也不可能一晚便將毒給解了。”
白羽不服氣道：“那種毒是我親自調的，很是複雜。”
“行了，吃完趕緊迴去睡覺，明日之事明日再說。”
老零頭起身，眼神和藹慈祥道：“明日你們跟隨趙楷去見見神女真麵目，去見見我們的老熟人。”
無人各自迴房。
周解的步調比往常慢了一些，他心中還是會為他父母的事難過。
這正好給了葉沅機會，葉沅叫住了周解。
“我已經調整好了，老爺不必寬我心。”
周解道：“人來世上一趟，本就要麵對生離死別。我的父母，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離開我了，而我，也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
葉沅知道安慰之言對於周解來說十分多餘。
她牽動嘴角，想要露出個笑來，卻發現自己連笑也都做不到了。
“周解，明日你隨我一起去吧。”
現在的周解，比任何人都想要手刃了梵淨天教眾。
“好啊。”
周解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老熟人會以什麽麵目出現在我麵前。”
“老爺，”周解迴頭看著葉沅道：“明日再見。”
葉沅頷首。
這一天晚上周解沒有迴和顧寒衣的房間睡覺，而是去奶奶的房間守了奶奶一晚上。
第二日，老零頭照舊給的所有人做好了早膳。
隻不過他做早膳的時辰有點早，天還沒亮就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趙楷做事雷厲風行，他既然今日要去迎神女，便會早早出發。老爺，需要去客棧門口堵趙楷，否則便沒有理由跟著去了。”
葉沅點頭。
吃過早膳，老零頭把他們全部都攆走了之後將周奶奶帶迴她的小院兒。
之後，老零頭去見了雪仙人。
雪仙人還是關押在放著葉知州骨灰的小房間裏，隻不過，現在這個小房間外麵被周解布下了陣法。
不算是什麽很難的陣法，但能將人困住一時半刻。
老零頭緩緩往裏走，絲毫沒有驚動陣法。
雪仙人是真的被白羽拿來試藥了。
隻不過白羽用的是給聖女服下的毒。
現在雪仙人虛弱的躺在地上，看起來毫無生氣，像是瀕臨死亡的小獸。
“你是罪臣之後。”
老零頭開口。
這讓原本老零頭進來都沒有睜眼的雪仙人睜開了眼睛。
他奮力想要站起來，但卻因為沒有力量而癱軟在地。
白羽今早臨走之前給他喂了藥，大約是沒有配對解藥，他現在仍然渾身發軟。
但很奇怪的是，他感覺到有力量在緩緩恢複。
“罪臣又如何？”
雪仙人道：“這天下的人，難道就沒有私心嗎？”
“這天下，私心最大的便是那高坐明堂的陛下！他一心都是為了自己，讓天下人為他赴死，為他舍棄一切！”
雪仙人激動道：“我父親，他不過是貪了一點兒小錢，又何至於要死？”
“他分明就是拿我父親殺雞儆猴！”
“這天下，他坐，我不服！”
“所以，梵淨天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顛覆李唐江山？”
老零頭淡淡道。
雪仙人冷了一瞬後反應過來，憤怒道：“你在套我的話？”
老零頭哼笑，“留仙上人讓神女入宮便是在收尾了，讓我猜猜，”老零頭踱步至他身邊道：“你們想讓聖女留在陛下身邊，蠱惑君心分去皇後寵愛，如此一來，太子便徹底失去庇護，四皇子也好趁此機會入主東宮。”
“四皇子，就是你們的主子，神主，就是他。”
老零頭的眼神一淩。
雪仙人冷眼看著老零頭沒再說話。
“你們所殺的葉知州，是我此生的至交好友。”
老零頭點燃了一支香，屋內便散開了香的氣息。
“在你們的眼中，他隻是一枚好用的，可以將老爺他們一並哄騙過去殺掉的棋子。”
“可是他，是我此生唯一的好友。”
老零頭的聲音越來越冷。
雪仙人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你……想做什麽？”
他自懷中摸出父母的幽人令道：“這麽多年奶奶都沒有將幽人令交給我，偏偏在此時將幽人令給我，”他自嘲一般笑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燭光照耀下，幽人令散發著幽光。
周解如此模樣，倒是令葉沅等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勸說。
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
這一場和爹娘的告別，周解進行了十多年。
屋子裏變得很安靜，氣氛也隨之變得低沉。
周解將幽人令牌放入了懷中。
“從雪仙人的口中我們得知，聖女會成為留仙上人占卜出的神女入宮，庇護大唐。”
見氣氛沉悶。
周解主動開口道。
“果然如此。”
葉沅道：“師父所說果然沒錯。”
“趙楷來此一是奉皇後陛下之命揭穿我的身份，二，是為了迎接神女入宮。”
“一旦聖女入宮，她和留仙上人便會成為大唐毒瘤。”
顧寒衣道。
“好一招金蟬脫殼，改頭換麵。”
白羽感慨道：“搖身一變，邪教教眾就成了護國神女了。真是可笑。”
“葉沅，”白羽看向葉沅，“我們現在怎麽辦？”
“聖女女不能入宮。”
顧寒衣道：“我有把握能與趙楷打個平手。”
他的視線落在葉沅和周解身上，“雪仙人現在在我們的手中，無法保護聖女，你們二人，殺掉她，粉碎梵淨天的陰謀。”
“你當趙楷帶來的那麽多大理寺護衛是死人不成？”
老零頭冷聲道：“我們要破案，要抓壞人，但也不能將自己的命不當命。這種亡命之言，以後不必再說了。”
“那你說，你有什麽辦法能破眼前僵局？”
顧寒衣提醒道：“等到她入宮之後，我們再想殺她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明日葉沅你與趙楷同去，當著聖女麵提起我們將雪仙人用作了藥奴，多說一些慘狀，聖女必會有所動作。”
老零頭冷聲道：“若是趙楷相助聖女救雪仙人，那趙楷，就斷不能信。”
“聖女身上有我下的毒，沒有我的解藥，她活不過十日。”
白羽開口道。
“梵淨天內有醫道聖手，否則你以為之前的人魂，是為何人所取？”
周解道。
“那她也不可能一晚便將毒給解了。”
白羽不服氣道：“那種毒是我親自調的，很是複雜。”
“行了，吃完趕緊迴去睡覺，明日之事明日再說。”
老零頭起身，眼神和藹慈祥道：“明日你們跟隨趙楷去見見神女真麵目，去見見我們的老熟人。”
無人各自迴房。
周解的步調比往常慢了一些，他心中還是會為他父母的事難過。
這正好給了葉沅機會，葉沅叫住了周解。
“我已經調整好了，老爺不必寬我心。”
周解道：“人來世上一趟，本就要麵對生離死別。我的父母，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離開我了，而我，也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
葉沅知道安慰之言對於周解來說十分多餘。
她牽動嘴角，想要露出個笑來，卻發現自己連笑也都做不到了。
“周解，明日你隨我一起去吧。”
現在的周解，比任何人都想要手刃了梵淨天教眾。
“好啊。”
周解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老熟人會以什麽麵目出現在我麵前。”
“老爺，”周解迴頭看著葉沅道：“明日再見。”
葉沅頷首。
這一天晚上周解沒有迴和顧寒衣的房間睡覺，而是去奶奶的房間守了奶奶一晚上。
第二日，老零頭照舊給的所有人做好了早膳。
隻不過他做早膳的時辰有點早，天還沒亮就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趙楷做事雷厲風行，他既然今日要去迎神女，便會早早出發。老爺，需要去客棧門口堵趙楷，否則便沒有理由跟著去了。”
葉沅點頭。
吃過早膳，老零頭把他們全部都攆走了之後將周奶奶帶迴她的小院兒。
之後，老零頭去見了雪仙人。
雪仙人還是關押在放著葉知州骨灰的小房間裏，隻不過，現在這個小房間外麵被周解布下了陣法。
不算是什麽很難的陣法，但能將人困住一時半刻。
老零頭緩緩往裏走，絲毫沒有驚動陣法。
雪仙人是真的被白羽拿來試藥了。
隻不過白羽用的是給聖女服下的毒。
現在雪仙人虛弱的躺在地上，看起來毫無生氣，像是瀕臨死亡的小獸。
“你是罪臣之後。”
老零頭開口。
這讓原本老零頭進來都沒有睜眼的雪仙人睜開了眼睛。
他奮力想要站起來，但卻因為沒有力量而癱軟在地。
白羽今早臨走之前給他喂了藥，大約是沒有配對解藥，他現在仍然渾身發軟。
但很奇怪的是，他感覺到有力量在緩緩恢複。
“罪臣又如何？”
雪仙人道：“這天下的人，難道就沒有私心嗎？”
“這天下，私心最大的便是那高坐明堂的陛下！他一心都是為了自己，讓天下人為他赴死，為他舍棄一切！”
雪仙人激動道：“我父親，他不過是貪了一點兒小錢，又何至於要死？”
“他分明就是拿我父親殺雞儆猴！”
“這天下，他坐，我不服！”
“所以，梵淨天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顛覆李唐江山？”
老零頭淡淡道。
雪仙人冷了一瞬後反應過來，憤怒道：“你在套我的話？”
老零頭哼笑，“留仙上人讓神女入宮便是在收尾了，讓我猜猜，”老零頭踱步至他身邊道：“你們想讓聖女留在陛下身邊，蠱惑君心分去皇後寵愛，如此一來，太子便徹底失去庇護，四皇子也好趁此機會入主東宮。”
“四皇子，就是你們的主子，神主，就是他。”
老零頭的眼神一淩。
雪仙人冷眼看著老零頭沒再說話。
“你們所殺的葉知州，是我此生的至交好友。”
老零頭點燃了一支香，屋內便散開了香的氣息。
“在你們的眼中，他隻是一枚好用的，可以將老爺他們一並哄騙過去殺掉的棋子。”
“可是他，是我此生唯一的好友。”
老零頭的聲音越來越冷。
雪仙人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