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麵前,你們再說這些風言風語,我必擰下你們的腦袋!”


    一聲嗤笑,自從顧寒衣唇邊溢出。


    “你笑什麽?”


    肖亮覺得麵子受損,慍怒道。


    “我笑你,”顧寒衣道:“都不是我的對手,卻也敢大言不慚的說擰下我的腦袋。”


    他眼神輕蔑看向肖亮,“長安來的人,都這麽不知天高地厚嗎?”


    “大膽!”


    肖亮冷聲道:“你找死?”


    氣氛驟然緊繃。


    就連白羽也看到了肖亮眼中的殺意。


    但,白羽絲毫未懼。


    有顧寒衣在,她無需害怕。


    顧寒衣定然能勝過眼前這個人!


    顧寒衣的眼神震懾力很強,肖亮與顧寒衣對視,仿佛感覺到顧寒衣正在將他剝皮削骨。


    那柄被顧寒衣壓下去的刀,終究還是被拔了出來。


    但,顧寒衣的劍更快。


    肖亮的刀拔出來的時候,他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被顧寒衣的劍劃出了的深深血痕。


    猩紅的鮮血和淡粉色的肉呈現在眾人麵前,須臾之間血便成了紅色。


    “讓開。”


    顧寒衣匆匆轉頭同白羽道。


    但,白羽早就已經躲遠了。


    顧寒衣迴頭,白羽握拳,同他道:“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顧寒衣迴頭,夜色之中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顧寒衣的武功靈巧刁鑽,肖亮的武功則是尋常的路子,穩固紮實。


    兩人在院中打得難舍難分。


    肖亮身上很快再添一道傷痕。


    就在肖亮吃痛,動作一滯時,顧寒衣以刁鑽的角度向肖亮襲去,肖亮抬刀劈手阻擋。


    但顧寒衣就等他這一招,手中劍宛若靈蛇一般將肖亮的刀纏住。


    等肖亮發現不對的時候,他的刀已經顧寒衣繳飛。


    刀原本朝白羽的方向去了,但顧寒衣忽然抬腳一踢。


    朝著白羽去的刀瞬間轉移了方向,朝著院門而去。


    而,梁大人聽見院子裏的打鬥聲出來,此時正好走到月亮門前。


    “大人!”


    “大人小心!”


    “保護大人!”


    護衛們一個喊得比一個大聲。


    但,急速而去的刀的去勢多大自己心裏都清楚。


    誰也不敢去攔下。


    梁大人嚇得麵色發白,雙腿打顫。


    “救……命,救命啊……”


    他聲音顫抖的求救。


    肖亮被顧寒衣逼到了牆角,此時要趕迴來救他是鞭長莫及。


    唯一能指望的人便是顧寒衣了。


    可顧寒衣,能救他嗎?


    刀尖在幾乎插入梁大人腦門兒的時候,停了下來。


    梁大人頓時嚇得汗如雨下,癱坐在地。


    白羽見狀趕緊上前,扶起梁大人道:“梁大人,您沒事兒吧?瞧瞧,都嚇出冷汗了。”


    白羽說著在梁大人的肩上拍了拍。


    細小的粉末,隨著梁大人驚魂未定的唿吸進入了梁大人的體內。


    “你們……”


    梁大人指著顧寒衣道:“是……”


    “肖亮。”


    顧寒衣將刀往後一擲。


    原本看著笨拙的刀,頓時有了淩厲的去勢。


    肖亮不敢確信自己的力量能讓刀停下來,便隻能側身躲避。


    “你的刀,差點兒殺了梁大人,如此武藝,也能保護好梁大人?”


    顧寒衣嗤笑,“梁大人當初莫不是看你可憐才將你收入手下吧?”


    一句話既將自己摘開了,讓梁大人無法怪罪自己,還羞辱了一番肖亮的武藝,挑撥了一下兩人的關係。


    再是疼愛的下屬,在生死攸關麵前,都會心生不滿。


    即便是現在不當著他的麵兒發作出來,迴去也定然會訓斥一番肖亮。


    白羽看著顧寒衣,由衷拜服,並且點頭。


    往日周解的在的時候,這種損招是周解出,這種話也是周解說的。


    現在周解不在,顧寒衣居然完美的變成了第二個周解。


    真是……讓她驚喜。


    “愣著做什麽?還不過來扶本官?”


    梁大人冷聲對肖亮道。


    看似是責罵他,實則是給他搭梯子給他台階下。


    肖亮走過來的時候,顧寒衣收劍歸鞘。


    “顧總捕頭,白仵作,你們二人深夜不睡,在本官的院子外鬧騰什麽?”


    梁大人怒聲道:“是在藐視本官的權威嗎?”


    “大人說笑了。”


    白羽適時上前道:“顧捕頭是陪我一同來的。”


    白羽將她所寫的驗屍冊子,上手奉上頭頂道:“這便是驗屍結果,請大人過目。”


    “今日本官乏了……”


    “牢房苦寒,我們大人蒙冤,如今還困在牢房中。”


    白羽冷聲道:“現如今已可證明我們大人並未殺害死者,還請梁大人過目之後,放我們大熱出來。”


    “我們大人,自會找出真兇給大人,給死者一個交代。”


    “葉則?”


    梁大人嗤笑,“大庭廣眾之下,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是他殺了死者,你一個驗屍的仵作,就能給他翻案了?”


    “驗屍,能找到真兇?”


    梁大人嗤笑,“那你還當什麽仵作,不如直接去我大理寺當查案的。”


    “驗屍結果是,死者已經死了三日有餘,而我們大人是今日才在街上被人冤枉的,大人,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我們大人是被冤枉的嗎?”


    “死了三日?”


    梁大人哈哈大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真是荒唐!”


    梁大人狠狠的甩袖,冷眼厲色道:“本官念你是初犯,此處便不與你計較了。若是還不走,休怪本官將你也下大獄!”


    “梁大人。”


    顧寒衣道:“您今日當街說,您是為了葉知州一案而來的,那請問您,是否知道葉知州是怎麽死的?”


    “葉知州之死,本官已經知曉,自然是死因存疑,不然本官來溪山縣做什麽?”


    梁大人眼微微眯道:“你膽敢懷疑本官?”


    “大人恐怕連葉知州的卷宗和仵作寫的驗屍結果都未曾看過吧?”


    梁大人聞言欲說什麽。


    顧寒衣卻已經厲聲道:“既然沒看過,為何又要來攬下這樁案子?又為何不聽仵作之言?”


    顧寒衣遞給白羽一個眼神。


    白羽便道:“死者的死因和葉知州差不離。他們都是被邪教梵淨天的人所害,之後利用蠱蟲和傀儡術操縱屍體,再用幻術遮掩死者麵容,使得眾人以為他們還活著。”


    “這次的死者,早在三日前便已經遭了毒手,屬下敢確定,是梵淨天的傀儡師操縱屍體接近大人,故意栽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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