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一死,白羽的動作一滯,隨後被周解和顧寒衣一劍斬滅。


    “嚇死我了。”


    白羽快步朝顧寒衣周解走去,一便用手拍著胸口,顯然是嚇壞了。


    “他們也太卑鄙了,居然扮作我的樣子來騙你們。”


    白羽眼中驚慌之色褪去道:“幸好你們沒事,否則我真是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白羽已走到顧寒衣和周解麵前。


    周解握住顧寒衣的手,操縱著顧寒衣的劍對著白羽淩厲一劃。


    麵前的白羽嘴角流出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寒衣和周解。


    “你們……為什麽殺我……我是……咳咳,白羽啊……”


    白羽雙眼含淚問道:“你們是瘋了嗎?竟然殺同伴……”


    “別看她的眼睛。”


    周解說著將顧寒衣的雙眼蒙住。


    “你眼前所見的都是幻術。”


    隨著周解的話音落下,麵前的白羽如同齏粉一般散去。


    “從你第一眼看到白羽開始,幻術便開始了。”


    “此為術中術,第一個幻術失敗之後殺機便在第二個幻術上。”


    周解鬆開手道:“一般來說人類不會懷疑第二個出現的同伴,而恰恰,第二個同伴才是埋藏最深的殺機。”


    “那白羽呢?”


    顧寒衣說著已經抬腳走向屋內。


    白羽靜靜的躺在地上,顯然是被打暈了。


    顧寒衣與周解將她扶起來,掐她人中。


    好一會兒,白羽才醒來。


    一醒來白羽便急聲道:“剛才……”


    “我們知道了。”


    顧寒衣道:“幻術已經破了。”


    但,施展幻術的人卻已經逃走了。


    “你現在覺得怎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白羽搖頭道:“沒有,扶我起來,屍體,我已經驗完了。”


    白布蓋著的一具屍體,上麵還有星星點點的鮮血。


    “怎樣?可有留下什麽線索?”


    “死者至少已經死了三天了。”


    白羽道:“他的身體骨頭發生了一些變化,應該是傀儡術操縱他的屍體,所以造成了骨頭和肉分離。”


    “他的身體裏,同樣有一隻蠱蟲,可以模仿他的聲音。”


    “果然還是梵淨天的手筆。”


    “現在最棘手的不是這具屍體已經死了三天,而是要如何稟告給梁大人。”


    白羽蹙眉,為難道:“梁大人對老爺不善,老爺會相信這具屍體已經死了三天,但是梁大人不會信。甚至可能覺得我們在胡說八道為老爺脫罪。”


    “不錯。”


    周解道:“梁大人確實是一個大麻煩。”


    “還是一尊送不走的大佛。”


    白羽道。


    “我有辦法。”


    顧寒衣想起老零頭“提醒”過的辦法。


    “什麽辦法?”


    白羽好奇道。


    “不要他的命,卻能讓他病。”


    顧寒衣的視線對上白羽的,“這個應該由你來決定給他用什麽藥。”


    稍頓,顧寒衣道:“原本我是打算打他一頓的,現在看來,你給他用藥比我打他一頓好。”


    聞言,白羽皺眉沉思道:“讓我想想,你們是否需要過分一點的?”


    “不用。”


    周解道:“梁大人身邊的肖亮便是一個不好糊弄的狠角色,如果梁大人驟然得病很厲害,或者是言行舉止有有異常的話,肖亮肯定會發現不對勁,到時候,這件事就鬧太大了。”


    白羽聞言瞬間失望,垂頭喪氣道:“那就隻有給他下一點很尋常的,讓他發風寒,肚子痛,拉肚子之類的病了,這樣還能推說到水土不服上。”


    “他必不會讓你把脈,用藥的時候要用能騙過普通大夫的藥。”


    周解提醒。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但,”白羽指著蓋著白布的屍體問,“他,該怎麽處置呢?”


    “如實稟告。”


    周解道:“還要寫一份葉知州的案情。”


    說著,周解想了想道:“這個我來寫。”


    “我不能在衙門久留,先走了。萬一有事的話,你們讓老零頭來找我。”


    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躲在角落裏的老零頭身上。


    白羽看著老零頭便忍不住搖頭。


    顧寒衣則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聲。


    周解則是闊步走向老零頭,一把將老零頭抓起來道:“出來,跟我出去走走。”


    老零頭:“……”


    身後,白羽已經在問顧寒衣,是在這裏上藥,還是去她房間拿了藥再上?


    “周解,已經很晚了,我想迴房休息了。”


    老零頭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周解迴頭,似笑非笑看著他道:“你睡得著,我可睡不著。不跟你說幾句話,今晚我都不會有睡意。”


    老零頭就這麽被周解拽走了。


    後院,廚房。


    周解將門一關,抬了個板凳坐下,看著背靠著牆的老零頭。


    老零頭見狀訕訕笑道:“做……做什麽?搞得像是審問犯人一樣,有必要嗎?我又不是犯人……”


    說著,老零頭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忽然腰杆兒就硬了許多。


    “怎麽?你也要學那個死沒良心的顧寒衣?逼問我?”


    “顧寒衣,他問你什麽了?”


    “問我什麽?”


    老零頭雙手抱胸,沒好氣道:“他懷疑我留在衙門是另有所圖,可能還懷疑我跟梵淨天有牽扯。你就說氣不氣人吧,我都來衙門多久了,他才來衙門多久?竟然也敢懷疑我!”


    聽著老零頭的牢騷,周解感覺到了這是老零頭日常用的最多的蒙混過關的方式。


    周解整好以暇的看著老零頭,安安靜靜的聽他扯開話題發牢騷。


    老零頭不知道說了多久,直說得自己口幹舌燥,也沒有話好再說了。


    他終於抬眼看向了周解。


    “你小子,是故意的。讓我在這裏白費唇舌,你根本就沒有好好聽我說話。”


    “你喜歡說謊話,你說完,我好問實話。”


    周解神色冷淡道。


    “行。”


    老零頭無奈道:“你小子比顧寒衣有辦法。”


    他走到周解的旁邊,跟他一起坐在長板凳上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跟你相交了,搞得現在反倒是被你拿捏了,你這個可惡的小兔崽子。”


    “那具屍體在試圖靠近老爺的時候,你就已經發現了不對,所以你向老爺提議,讓他們迴衙門再談,但,你沒阻止成功。”


    “對不對?”


    周解側頭看向老零頭。


    老零頭雖然沒有和周解麵對麵,但是也被周解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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