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仝被他撲壓在臥室門板上,外衣內衣均以一種迅疾速度離她而去。溫涵的手溫柔輕巧地覆上她的胸口,一個濡濕溫熱的吻落在她頸間鎖骨。


    「溫涵……」蘇仝輕輕喊了他一聲,溫涵撫她後腦的一隻手輕輕滑向她的背脊。抬頭吻住她的嘴唇。相濡以沫,意亂情迷,蘇仝可以感覺他他放在她胸口的手順著她的腰線滑向她的小腹,力道溫柔輕緩如掬初雪。可是他墊在她背上的手卻始終沒有拿開——她背後是冰涼的銅質門把手,因為他手掌的存在,那份冰涼一點兒也沒侵犯到她。


    情與欲交織時,有幾個男人會記得眼前那個與他共赴巫山的女人身後是什麽光景?


    可他就記得。還記得這樣牢固,像是被刻在骨子裏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為她考慮著。


    蘇仝臉色潮紅,聽著與她肌膚相貼的溫涵漸趨加重的唿吸聲,不由雙臂伸出,靠他更緊更密。


    她環住他肩膀,細細碎碎低喃:「……去……去床上,溫涵……我要你。」


    溫涵抱著她,直接後退幾步。觸到床沿時他自己率先仰倒,墊在了她身軀下方,二人均已不著寸縷。


    這一刻,她在上,他在下。無關強弱地位,無關情愛濃淡。


    因著心靈平等,所以不在意體位顛倒,隻要求彼此盡歡。肌膚相貼處早已經是熱意如酥。蘇仝撐著身定定地看著他,他額頭泛起絲絲薄汗,眼睛也不像平常那樣清睿明亮,跟蒙了一層水霧似的一瞬不瞬盯著她,好像在等待她的動作。


    他這樣子,任人採擷,我見猶憐的,一下子讓蘇仝迴想起他們剛熟悉那會兒,她說他是誘受的事。


    蘇仝俯低身,小小啄一口眼前溫涵的喉結,溫涵抓著床單的手驀然一緊。蘇仝一隻手沿他肩頭撫過,順著他胳膊,與他抓握床單的手十指相扣。同時腦袋湊近耳鬢廝磨,用舌齒輕輕吻咬他脖頸下那道不起眼的術後刀疤——這就是奪走他聲音的那場疾病留下的印記。他平素衣冠周正,痕跡被遮擋的一絲不露。除了可與他赤誠相見的蘇仝,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身手上能以一敵三的男人在脆弱柔軟接近動脈的致命處,有這樣一道痕跡。


    蘇仝眷戀他身上的每個地方,不要說是傷痕,她要親吻他,一定連他指尖的一絲一寸都不會放過。


    當吻痕遍及全身,過長的前戲已經讓溫涵煎熬到一身潮熱,汗出不止時。蘇仝才算意猶未盡地放過他,牽引著他的手,攫握住她腰肢,將她自己置於他上方。用身體最神聖處一汪溫軟緊緊包裹住他的同時也將主動權重新交給了他。


    一瞬間,主次顛倒。情愛與欲望交織,如猛烈的漩渦將蘇仝撲蓋其中。在原始的汗水揮灑中,雄性本能讓她被撩撥到極致的丈夫終於拋去一貫的溫文爾雅,甫一開始就如洪水猛獸蓄勢進攻。


    蘇仝憑藉本能防禦,不甘認輸,垂死掙紮。


    兩軍交陣,戰況激烈,最後到底是她丟盔棄甲。


    雲散雨歇時,蘇仝趴俯在溫涵胸口處,貼著耳朵聽他一下一下強有力的心跳聲。


    數到第六十下時,她忽然撐身起來,看著溫涵睜開眼睛不解看她,不由彎彎嘴角,用慵懶沙啞的聲音問:「溫涵,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帥。」


    溫涵眼睛一閃,立馬誠實無辜的搖了搖頭,同時雙眼滿滿都是期盼之光地看向蘇仝。


    「嗯,好吧。那就現在說一遍:親愛的,你……很帥!」


    蘇仝說完輕聲咳了咳,爬到他耳邊,像是覺得老夫老妻不好意思一樣,聲音細微如蚊蚋地補充:「還有,老公,我很愛你。麽!」


    一個潮漉漉的口水吻,比女兒淘淘的還要拙劣,就這麽一股腦塗在了溫涵臉上。溫涵眉間一下柔軟無比,連眼底都隱藏了笑意。


    蘇仝認真地看著他,覺得此刻他的眸子變得很清很亮,好像看穿了她心底所想的那句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溫涵,我愛你,很愛。」


    愛到熱戀消散依舊要與你耳鬢廝磨,生兒育女。


    愛到婚姻平淡依舊想與你家長裏短,柴米油鹽。


    愛到時光老去依舊想與你相偎相依,皓首蒼顏。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番外送上!值此新春佳節,阿舒祝福大家:新春愉快,萬事如意。學習的學業進步,考試的金榜題名,工作的步步高升,單身的尋到真愛(且男票溫柔!)


    好吧,看在全部正文都清水,隻有大年番外有些微福利的份兒上,你們難道還都不捨得給我留個言嗎?


    拜個晚年也成啊!


    ps:阿舒下一個故事應該會是古言架空的。我知道看現代文的同學應該有不少是不接觸古言的,不曉得到時候會失去多少老讀者。先在這裏親親你們!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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