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蕭逸見兒子這副模樣,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沒再繼續就著這個話題說什麽。


    他看向兒子身後還有兩個陌生麵孔,轉而問道:“這兩人是怎麽迴事?”。


    “怎麽,都被的封住了大穴?”。


    蕭逸的聲音,隱隱帶著些內力,壓向天媚與岱森達日。


    這男子雖一身中原裝扮還一直低著頭,但這渾身上下的氣質,卻給人一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女子倒是自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盯得他有點發毛。


    這二人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都給蕭逸一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沒錯,不隻是相識,而是熟悉的感覺!


    蕭雲瑾並沒有阻止他爹的試探,甚至還側了側身,方便他爹。


    蕭逸的試探來的快,去的也快。


    眨眼的功夫,蕭逸就散了勁。


    這二人並無敵意,對於他的試探,甚至有些配合。


    “怎麽迴事?”,蕭逸看向兒子,問道。


    蕭雲瑾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向四周看去。


    蕭逸會意,“尉遲將軍和……”。


    他看向魏辭,頓了一下。


    可當視線與魏辭泛紅的雙眸交接之後,就幹脆道:“魏辭,你二人留下,剩下人先行退下吧。”。


    話罷,屋內剩下的人就拱手退下了。


    待人都走幹淨後,蕭雲瑾揮手關上了門。


    “對了,還未給你們介紹,這位是幽門將軍:尉遲向應。”,蕭逸抬手介紹道。


    “尉遲將軍!”,蕭雲瑾與時逾白向尉遲向應拱手道。


    “二位公子有禮了。”蕭雲瑾畢竟是皇族,尉遲向應也相應迴了軍禮。


    “雲瑾。”,魏辭也走了過來,朝蕭雲瑾二人點了點頭。


    之前蕭逸未說出時逾白的身份,魏辭一時也不知該怎麽稱唿他,便隻是向他點了點頭。


    “魏小將軍喚我時欲燃便好。”,時逾白拱手道。


    “大家也都認識了,小瑾,該你介紹一下這兩位了。”,蕭逸抬了抬下巴,指向二人。


    “這二人乃是我與時欲燃在向陽關抓住了西域暗探。”。


    蕭雲瑾一語激起千層浪,直接讓蕭逸三人愣怔在了原地。


    西域暗探?在向陽關?被這兩個半大的孩子抓住了?


    他們本以為這已經夠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了。


    可蕭雲瑾接下來的話,卻是真真切切潑了所有人一身的冷水。


    “這位,媚煙醉——天媚。”蕭雲瑾抬手介紹。


    “這位,西域將軍——岱森達日。”。


    蕭逸現在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也不知還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半晌,蕭逸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這兩個,你們抓住的?”。


    “當然……”。


    蕭雲瑾話說一半,天媚還沒說什麽,時逾白就先咳了起來。


    開玩笑,他可才是那個切切實實感受到天媚恐怖的人。


    這個牛,還是別讓師弟吹了!


    師兄的意思,蕭雲瑾立馬會意,隨即轉口道:“……不可能啊!”。


    “我們沒那個本事抓到媚煙醉前輩。”,蕭雲瑾抱起胳膊。


    “不過,抓這個岱森達日將軍,我還是可以的!”。


    蕭雲瑾話音未落,就見眼前晃過一個黑色身影,衝向岱森達日。


    蕭雲瑾轉過身,隻見魏辭雙目猩紅,兩手緊緊攥著岱森達日的衣領。


    他整個人如同一個暴怒的幼獸,又極力克製著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蕭雲瑾從未見過魏辭這副模樣,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時逾白率先反應過來,他快步上前,抬手按住魏辭的手腕,才讓岱森達日有喘息的機會。


    “魏小將軍,冷靜!”,時逾白看向魏辭。


    見此景,再聯係之前的玄字令,蕭雲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鎮西侯的死,怕是與岱森達日有著莫大的關係!


    蕭雲瑾走近魏辭,右手緩緩抬起,握住了魏辭的手腕。


    魏辭的頭,微微向蕭雲瑾的方向偏了偏,二人視線相交的瞬間,蕭雲瑾不禁愣怔在原地。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


    迷茫,又複雜。


    隻一眼,就讓人想哭。


    當時的蕭雲瑾形容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


    直到多年後,他才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與情感。


    蕭雲瑾的手下意識一鬆,魏辭就趁著機會又再次勒緊了岱森達日的衣領。


    岱森達日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周身的大穴盡數被封,此刻根本沒反抗的力氣。


    又或者說,岱森達日壓根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他的雙手甚至仍舊放在身體兩側。


    岱森達日似乎篤定,在場眾人不會放任自己被殺。


    此刻頂多是讓這小子撒撒氣罷了,忍忍便是。


    良久,蕭逸打破了僵持的局麵,“魏辭,放手吧。”。


    聞言,魏辭身軀一顫。


    這裏誰的話他都可以不聽。


    但唯獨蕭逸的話,他不能不聽!


    蕭逸與他爹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此番正是因為收不到他爹的信才請命前來。


    自蕭逸來此,未曾有一夜安眠。


    為鎮西侯魏清報仇,打退西域的心,蕭逸比之魏辭無半分不及之處。


    蕭雲瑾適時再次收緊了手。


    魏辭這次沒有再跟他強力,順著蕭雲瑾與時逾白的手,緩緩鬆開岱森達日的衣領。


    由於用力過猛而造成的骨節泛白,血液無法上湧,魏辭的雙手仍舊彎曲放於身側。


    蕭雲瑾貼著魏辭,讓泄了力的魏辭靠著他站著。


    “小瑾,你說你在向陽關抓到的他們?”,蕭逸將話題拽迴正途。


    “不錯。”。


    蕭雲瑾一把拽下腰間的布袋,從中掏出一個木盒,遞到眾人眼前。


    隨即,他借由此物將他們所知的西域的謀劃原原本本的講出。


    話罷良久,蕭逸歎息道:“好謀劃!”。


    “不過……”,蕭逸抬眼,眼眸中滿是探究。


    “他們就這麽把計劃告訴你們了?”。


    這話看似是在問蕭雲瑾與時逾白,但視線卻片刻也未離開兩名暗探。


    二人任何細微的表情,都落於蕭逸的眼中。


    蕭雲瑾不答反道:“爹,我有個問題。”。


    “什麽?”,蕭逸挑眉迴望。


    “祁楓不是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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