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生死,貿然追出來你不怕嗎?”


    “不怕呀!因為有你在,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我的。要是換了別人,我可能就怕了。”


    “那看來,你贏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說完蕭瑾煜把沈夢曦緊緊摟入懷中,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你們迴來了!”聽到動靜藍月菱從裏屋跑出來,好巧不巧,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不,不好意思,我是想問,藥菜迴來了嗎?”


    估計蕭瑾煜這會兒內心特別想把藍月菱拖出去打一頓吧!為什麽一定要出來。


    “采迴來了,都采迴來了。來看看,需要哪一種。”沈夢曦向大夫說道。


    “用不了這麽多,就這些就好。”大夫挑選完過後,看著背簍裏剩下的草藥“這些草藥都是極好的,扔了也是可惜。你們想辦法把它處理一下,等下山你們可以帶走。”


    “那好,那,裏麵的病人就交給你了。”沈夢曦交代完,又對藍月菱道“月菱,接下來就是大夫的事兒了,我們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我們先去吧這些藥弄了。等再迴來,說不定他就已經醒了。別看了。”


    “好,我們走吧!”沈夢曦把背簍又重新套在蕭瑾煜的背上,一手拉著蕭瑾煜,一手拉著藍月菱離開了。


    “等等,不是處理藥材嗎?拉著本王來幹嘛,本王對藥材一竅不通的,又幫不上忙。”


    “提水。這山裏打個水就是麻煩,還要跑這麽遠的路,提著水又那麽重。王爺不會想讓我們兩個小女子來幹吧!”望著蕭瑾煜一臉疑惑的樣 ,沈夢曦又解釋道“這些藥材呢!就這樣可不行,而且我告訴過你,這些藥大多都是有毒的,要保存呢,就必須先去掉它的毒性。所以我們要先把它的毒蒸出來。這蒸之前呢,還得洗幹淨不是。蒸完之後還得切斷,這樣才好晾幹。所以就麻煩王爺了。”


    “啊!有這麽多工序呢!要提多少水,玄夜你怎麽還不來呀!”


    “姐夫,這叫婦唱夫隨,你叫玄夜也沒用啊!所以快去吧!”藍月菱做了個快走的手勢。


    “誰是你姐夫,一天沒大沒小的。”


    “你呀!我叫她姐姐,你是她夫君。我不應該叫你姐夫嗎?還是說王爺更想做我的夫君。”


    “曦兒,還在呢!不要胡說。本王先去打水了。”說完,蕭瑾煜提著桶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難道夢姐姐不在就可以胡說了?”


    “王爺,水邊潮濕,小心點。”沈夢曦不放心的叮囑道,“行了,月菱,你也少說兩句吧!以後這種玩笑可別隨便開了。”


    看到沈夢曦要生氣了,藍月菱很默契的閉了嘴。


    “知道了,就你心疼他。姐夫打水還沒迴來,我們現在做什麽。”


    “現在沒事兒,我們先在旁邊坐會兒,等一下他。”


    就在這山野中隨便找了一塊幹淨點兒的石頭石頭坐了下來。


    “夢姐姐,你剛才是去找他了嗎?我就知道夢姐姐這麽心軟的人怎麽恨得下心讓自己的丈夫去做這麽危險的事,定是陪他一起了吧。”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那你為什麽不攔著我。”


    “因為你是我的夢姐姐啊,我不想你有遺憾。你看我連他為我中毒了都不知道,隻能背負著深深地自責。我不想你跟我一樣。而且我也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


    “月菱,謝謝你沒有攔我,還願意去理解我。想當初剛出嫁時的不情願,到今天想不到我會在這份原本不屬於我的感情裏越陷越深,不知道他是不是這樣。”


    蕭瑾煜提著桶到了山間小溪旁,這條小溪很淺,裏麵的水很清,這裏的水是實實在在的山泉水。也許是山間氣候影響,即使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季,也絲毫沒有封凍的跡象。相反的水流還十分歡快,流水潺潺,仿佛是大自然在輕聲呢喃。溪水流過,輕撫著岸邊的鵝卵石,又像是樂譜上跳動的音符,在演奏著優美的樂章。勾勒出一幅絢麗多姿的畫麵。


    這裏水流如此清澈,讓人有一種想要去戲水的衝動。把手伸入水底,刺骨的寒意瞬間襲滿了全身。蕭瑾煜被這涼意一激,連忙縮迴了手。


    “好冷的水!這山間的小溪和外麵的果真不一樣,景也看的差不多了,我還是快些提水迴去吧,一會兒她們該著急了!”


    提著水迴到與沈夢曦分開的地方,陪著兩個姑娘把背簍裏的藥材處理完。再迴到住處,顧庭瀾已經醒了,正虛弱的靠在床邊配合著大夫的動作。玄夜也已經趕了上來 此時正守在床前。


    藍月菱率先走進來,拉著大夫問:


    “大夫,這就行了嗎?他還需要注意什麽。”


    “施主別著急,這位施主的毒已經解了,人也已經清醒過來,老衲剛才已經給他把過脈了,脈相平穩。隻是他中毒的時間比較久,又沒得到及時的救治,所以還需好生將養幾日。”


    “真的嗎,他體內的餘毒都排幹淨了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若是不放心,方才老衲見和施主一起來的那位姑娘似乎也會醫術,可以再讓她瞧瞧。”


    “不必了,我相信大夫的醫術。那就多謝大夫了,我送你出去。”藍月菱雙手合十,一直把大夫送到門外,這時沈夢曦和蕭瑾煜才姍姍來遲。


    “夢姐姐,你們怎麽才來。你快進來幫庭瀾再把把脈。”


    “怎麽,你嫌我們慢啊。明明是你跑得太快了。這不是有大夫嗎?聽大夫的就好了。”


    “剛剛大夫說沒事了,可是我不放心啊,你再給他看看吧。我還是比較相信你。”


    “你呀,走吧!”沈夢曦笑著 寵溺的戳了戳藍月菱的額頭“顧將軍,手伸出來吧,我給你看看,也好叫她放心。”


    顧庭瀾伸出左手沈夢曦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沒事了,這次雖然是中了毒,但是顧將軍的身體底子好啊!已經轉危為安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謝謝夢姐姐。”


    “那我跟王爺就不打擾你們倆說悄悄話了。”沈夢曦本來打算走了,突然轉頭調皮道“不過你想讓我們聽的話,我們也是可以留下來的。”


    “好啊,留下來。我還有好多話想問,你們走了這裏隻剩我和他兩個人總感覺怪怪的。”顧庭瀾插話道。


    “本將軍不是人啊!有什麽問題你也可以問我呀!”“不用管他,你們快走吧!姐夫,你就看著呀!你倒是管管夢姐姐啊!”


    “你夢姐姐說的何嚐不是本王的意思呢!真是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你們一個兩個真是……不知羞。”


    “就準你看我們?你也讓我們觀摩一下呀,說不定我們會有新發現。”見藍月菱不說話,沈夢曦也沒有再繼續“好了,跟你開個玩笑,我們這就走。走吧王爺,這裏不歡迎我們。玄夜,王爺找你。”


    沈夢曦拉著蕭瑾煜轉身離開,沈夢曦走時還很貼心的把門帶上了,房間裏隻留下了顧庭瀾和藍月菱兩人。屋裏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藍月菱其實就是嘴上說著的厲害,可真的到了兩人獨處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憋了很久,終於是藍月菱先開了口,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嘴裏又能吐出什麽好詞兒。


    “你剛醒,餓了嗎,要不先吃點水果。”


    這一開口這不開口不要緊,一開口就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我不餓,你別忙活了。你找我,到底想跟我說什麽。”顧庭瀾倒是沒什麽顧慮,直接開口問了。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吧!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常年戍守邊疆,這點傷不算什麽,我以為我能熬過去。沒想到還是因為我耽誤了大家。”


    “你都中毒了,還熬呢!對不起,在樹林裏我不該跟你吵的。”


    “這怎麽能怪你呢?我自己都毫無察覺。不過有生之年能從藍將軍口中聽到一句對不起,好像也不虧。”


    “什麽啊,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啊!”藍月菱頓了一會兒,也不管顧庭瀾怎樣想,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顧庭瀾,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啊?”自己剛醒過來,就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伸手摸了摸藍月亮的額頭,“你沒搞錯吧!你這也沒發燒啊!亂開什麽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我不管你從前有什麽,以後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可以嗎?”


    “嗬,藍將軍又在說笑了。將軍你身份尊貴,有疼你愛你的父兄。而我隻是一個私生子,若不是王爺抬愛,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又怎麽敢對將軍有所奢望。”


    “可是我不在乎啊,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家世。”


    “可我在乎。我若是喜歡一個人,就會給她最好的,若是不能,我寧願一個人終老。而且你覺得以我的身份你的父兄會接受嗎?與其到時候痛苦不如趁現在陷得還不深,我們快刀斬亂麻。”


    “不,你做的到如此絕情,我做不到。至於我父兄那不是我們現在該考慮的事,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迴去說服他們答應的。反正本將軍是賴上你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同意的。”藍月菱激動起來,說完也不等顧庭瀾再開口就跑出去了,好像生怕再跑慢點兒又會遭到顧庭瀾的拒絕。


    藍月菱走後不久蕭瑾煜就迴來了,進屋也不管床上的顧庭瀾是什麽想法,自顧自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是怎麽了,方才見藍將軍哭著跑出去了。你又惹她生氣了?我們走時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們這是聊了些什麽。”


    “王爺,您和王妃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對我……”


    “是知道那麽一點兒,還是曦兒告訴本王的呢?”


    “知道你們還……王妃就算了,她不清楚我的身世,可王爺你是知道的啊!怎麽也……”


    “你撿了這麽大個便宜,你還不樂意了?人家藍將軍都沒嫌棄你,你還挑上了。”


    “可我說到底隻是個私生子,在府上我連奴才都不如,怎麽敢肖想堂堂鎮北侯之女。”


    “是嗎?可是本王覺得藍將軍不是一個隻看中家世的人,比起家世她更看重感情與人品。”


    “可我總不好委屈了她。”


    “怎會委屈!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剛來邊疆那個一無所有的私生子了。你現在手上有兵有權,可不比你那丞相父親差。至於這個私生子的名頭嘛,隻要你想,隨時可以去掉。而且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紀,為何不試試呢?”蕭瑾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而且本王看這個藍將軍對你也實屬是真心了,這次你中毒她可比誰都著急,甚至連飯都沒吃好。”


    “那下官的毒是她幫我解的。”


    “不是啊,要不是看在兩國剛緩和的關係,本王就成全了她的這份心意。”


    “竟然不是她,那下官的毒是……”


    “你猜呢?這次上山的一共就四個人,現在出去一個藍月菱,還能有誰,當時玄夜也還沒有趕到。”


    “是王爺。”


    “不然呢?當時那種情況,總不能真不管你吧!庭瀾,你就偷著樂吧!你絕對是第一個讓王爺王妃給你找解藥,照顧你的人。”


    “下官何德何能竟勞動王爺王妃,這份恩情顧庭瀾真是無以為報。”顧庭瀾想起身生磕頭行禮,但奈何身上實在無力,努力了幾次都已失敗告終。最後還是蕭瑾煜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阻止了他的動作,扶著他重新靠好。


    “本王救你可不是想讓你報恩,也不是想用這份恩情束縛你,隻是因為本王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所以行禮什麽的就先免了吧!你才剛醒,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不要忘了我們都在等你好起來。”


    “是。”


    “也不要忘了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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