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卿直接將筷子摔在地上,“說夠了沒有!非要我將鄉下的證人請到府裏你們才承認嗎?”


    冷南卿頭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如此不講禮儀,這也直接將幾人嚇了一跳。


    冷南卿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對墨北翎與冷承說道。


    “殿下,麻煩你與承王迴避一下,這件事情本來就與你們兩個沒關係,我不想將你們摻和進來,免得惹得一身髒。”


    聽到這話,趙瀧平也說道,“寧塵也出去。”


    冷南卿直接反駁,“不用,他是我的弟弟,是母親的兒子,我想關於母親的事情他在會比較好。”


    冷承看了一眼墨北翎,便打算出去。


    趙芷菱想讓冷承留下來,便伸出手輕輕拉住他,眼中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可冷承隻是淺笑一下,便將趙芷菱的手推開,隨後不顧趙芷菱的阻攔,跟墨北翎一起走了出去,站在門口,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冷南卿站在一旁,“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大家也都明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先不說別的,就趙芷菱跟孫素芳那點勾引男人的手段,就比如承善寺的事情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芷菱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趙瀧平問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來大家相安無事,那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不過你們非要惹我不痛快,就別怪我口無遮攔,將髒東西還給你們!”


    “口無遮攔?髒東西?芷菱到底是你的妹妹,傳出去對你可也沒什麽好處。”


    冷寧塵實在忍不住便說道,“沒什麽好處?太尉大人是真的關心你的女兒,還是擔心旁人對著太尉府的門口指指點點,影響你自己啊!”


    “冷寧塵,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的家事?我雖是大長公主的養子,但是母親與姐姐對我如同親人一般,他們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在我凱旋得到封賞的時候,你可還貼心地讓我叫你父親呢,如今倒是將你那副虛偽的嘴臉扯碎了。”


    冷寧塵接著輸出,“你根本就不在意姐姐的名聲如何,因為從頭至尾,你都是一直自私自利的可憐蟲,況且姐姐的名聲也不用你在意,我想攝政王會處理得很好!”


    “冷寧塵你給我閉嘴!”趙瀧平大吼。


    孫素芳眼見形勢不對直接哭喪起來。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明明是你的母親搶了我的夫君,到頭來卻是我的不是了。”


    聽著裏麵鬧得。冷承竟然還笑了出來,“今個倒真是熱鬧你說呢舅舅?”


    墨北翎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待著。


    “搶了你的夫君?你要不要問問你的好夫君到底什麽情況!”冷寧塵直接打斷。


    趙芷菱也加入進來,“明明就是我母親先與父親定下的婚約,是先大長公主橫插了一腳,如今卻說我母親不知檢點,你們真是好教養。”


    “我們的教養用你來評頭論足?就算我們再怎麽不好,恐怕也比孫姨娘爬別的男人的床好的多。”冷寧塵說道。


    “你!”


    冷南卿拉過冷寧塵,將其放到身後。


    “橫插一腳?那我可就要問問父親了,你真的愛母親嗎?若是不愛,你又與孫素芳早就有了婚約,為什麽在先王問你的時候你不迴答?若是愛,為什麽又在迴鄉的時候跟孫素芳糾糾纏不清?”


    冷南卿問的很平靜,平靜的的像一潭死水,但是又像是沼澤,眼中淚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


    這片沼澤直接讓趙瀧平陷入,他的內心在不停的掙紮,卻又被緊緊拉住,根本就出不來。


    最後,他眼中充滿了憤怒。


    “你憑什麽質問我!”


    趙瀧平直接將桌子掀翻了,桌子上的盤子與杯子摔得稀碎,菜肴也散落一地,好巧不巧一隻杯子的碎渣在桌子邊沿擊起,劃破了冷南卿的臉。


    此刻的全場都安靜極了,冷寧塵的一聲叫喊打破了眾人間的沉靜。


    “姐!”


    聽到聲音的墨北翎與冷承也意識到出事了,先後跑了進來,進來便看到一地狼藉,還有孫素芳、趙芷菱被嚇到的表情,趙瀧平則是滿臉怒氣,一旁的冷寧塵吃驚的的看著冷南卿,想要過去扶她。


    冷南卿背對著冷承與北翎兩人。將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一滴血滴落在地上,冷南卿轉過頭來,手中帶著血,眼中含著淚的看著墨北翎,隨即身體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墨北翎驚慌地跑過去抱住冷南卿。


    “南卿,你怎麽樣?你別嚇我。”


    “我的臉,有些痛。”


    冷南卿眼中還有著淚水,眼眶泛著微紅,紅色的血液止不住地在冷南卿光滑的皮膚上留下根根血痕。


    “不怕南卿,有我在會沒事的。”


    墨北翎將冷南卿扶起來,將他交給冷寧塵。


    “寧塵,先帶南卿下去。”


    冷寧塵點點頭,“好,姐我們走。”


    冷寧塵與冷南卿下去後,墨北翎的臉色直接就變了,變得可怕,這是隻有麵對敵人才會出現的神情,渾身充滿著殺氣,是血腥的味道,自打離開戰場後,墨北翎已經很少這樣了。


    趙芷菱原本想要再冷承那裏尋求幫助,可是冷承的眼神也不是什麽溫柔,同樣充滿了殺氣,但臉上還是和藹的,趙芷菱知道,這是碰到了他的底線,冷承此刻的一切都是假象,在他背後的血腥恐怕不會比墨北翎少多少。


    “攝政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孫素芳急忙解釋道。


    “是嘛?傷害皇親國戚,就這一條罪名我就能讓你們這輩子進去出不來。”


    “可是隻是平常的吵鬧,誰也沒有故意傷害南卿啊!”


    “是攝政王妃,是南安大長公主!南卿的名字你也配叫。”


    “我····”


    孫素芳還想說些什麽,卻讓墨北翎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出聲。


    墨北翎轉頭看著了趙瀧平,“嶽父大人就沒什麽可說的?”


    “臣並沒有想要傷害攝政王妃,這一切隻是意外,至於其他的,臣,無話可說。”


    “沒有?意外?無話可說?說的都快讓我以為你是大義凜然的忠臣了,我看停職罰俸都不夠你受得,還想要扶正孫姨娘,趙太尉,下輩子吧!”


    “看來趙太尉家事不太寧,不如奏請王君看看?”冷承雖然戲謔地說,但是連讓卻可怕的很。


    墨北翎轉過頭,很是詫異冷承的話,“你確定?”


    “這是什麽問題?本王聽不太懂。”


    “沒什麽,就是以為你會保一保呢。”


    “還請攝政王恕罪,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趙瀧平直接跪下了,這停職一旦久了,自己這太尉的位子也就坐不下去了。本以為冷承在場會保下自己,卻沒想到冷承竟然同墨北翎一條戰線。


    “嶽父大人應該慶幸隻是劃傷一個小傷口,萬一南卿有什麽其他,那傷害皇族的罪名可就定下了,到時候我一定奏請王君,親手殺了你!”


    話畢,墨北翎直接離開。


    冷承上前。


    趙瀧平憤恨地看著冷承,“承王這算是什麽意思?”


    冷承蹲下來,“放心吧!這位子有我在你還能坐的下去,這次隻不過是給你的一個記性罷了,有時候不服管教的棋子,就要丟掉。”


    說完,冷承還看了一眼趙芷菱。


    趙芷菱眼神躲閃,不敢看冷承。


    冷承滿臉笑意的離開,轉身之後,麵色變得殺氣騰騰。


    ······


    —— 竺昕閣 ——


    “姐,你別著急,太醫馬上就來了。”冷寧塵給冷南卿倒了杯水。


    冷南卿呆呆地坐在床上。


    冷南卿:【當時為什麽會哭呢?是因為看到他了嗎?莫非這就叫楚楚可憐的委屈?】


    “姐、姐?”說著,冷寧塵還拿手在冷南卿的臉上晃了幾下。


    冷南卿迴過神來。


    “昂,我看過了,沒什麽事,勞煩太醫幹什麽?”


    “不行不行,女孩子的臉可是很重要的,總還是要給太醫看看。”


    “太醫的醫術還不一定有我好呢,我這已經簡單的包紮過了,沒事的。”


    “就算是我不叫,姐夫也會叫的。欸,姐夫來了。”


    冷南卿朝著外麵望去,“這麽快?”


    墨北翎走進來就半蹲在冷南卿麵前,眼中滿是關切。


    “怎麽樣了?”


    冷南卿搖搖頭,“小傷,沒事。”


    “胡說,你那珍珠大的淚水當我看不見嗎?從小到大也沒見你哭幾次。”


    “哪有那麽嚴重?”


    “叫太醫了嗎?”


    “叫了。”冷寧塵迴道


    冷南卿:我自己處理就好,寧塵總愛說得這麽誇張。


    “那你哭什麽?”


    “啊?我哪有。”


    “我看啊,姐姐一定是疼哭的。”


    冷南卿一個眼神朝冷寧塵過去,“冷寧塵,你出去!”


    冷寧塵撇撇嘴,“哦。”


    話畢,冷寧塵無奈地出去了。


    隨後冷南卿轉過頭看墨北翎,“其實,我沒有很疼,隻不過是一個小傷口罷了,就是不知道怎麽迴事,看到你就哭了,可能是這段時間過於依賴你了吧。”


    冷南卿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根本就難以讓人聽清說什麽,不過冷南卿前麵的話還是被墨北翎聽到了,隻見他微微一笑,似乎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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