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翟野隨手撚起一個籌碼放江濜頭頂，江濜耳朵抖了抖，應了一聲。
“困了就去睡覺吧，大爺。”大背頭淒淒慘慘道，“快下桌。”
桌上其他人也都附和地點頭。
翟野這個親信是他媽的從賭場裏撿迴來的吧？還是副業是荷官啊？怎麽手氣這麽好這麽會賭啊？
賭桌上各位的怨氣直接滾滾江水向東流。
不是輸不起，是總這麽輸很憋屈，以及看不得別人這麽不停地贏。
怨氣最小的可能就是輸了一晚上的那位。他這麽一晚上本來就沒贏幾把，再繼續輸自然也沒什麽所謂。江濜這會上桌，還幫他報了仇——把之前贏他的人的錢都贏走了。
雖然錢沒迴到自己口袋裏，但是看別人吃癟也很爽。
他一晚上就這麽笑嘻嘻地玩，目光停留在江濜身上的時間比停在牌上的時間還長。
這隻豹子很聰明，速度很快，也很敢賭。正常會出千的人不會一直出千，因為會引起別人懷疑。但他全憑心情，想贏就一直贏，偶爾幾次贏倦了就不切牌，輸個一兩把的。
他知道賭桌上有人能看出他出千，但是他一點沒收斂，因為他賭自己不會被拆穿。
膽子真大。輸了一晚上那人心道，在這張桌上出千被抓了可不隻是性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萬一自己就是要把他拆出來呢。輸一晚上那人眼裏閃著光，話在舌尖打轉，像跳華爾茲。
真有意思，小豹子。
他微微張口，嘴裏的話唿之欲出。一直坐在江濜邊上看著牌桌的翟野忽地扭頭看向他，笑的很愜意。
“許煉，到你了。”
許煉瞥了眼手邊的牌，隨手一翻，竟是全場最大。
“恭喜，翻身農奴把歌唱。”翟野指尖的一枚籌碼打著轉被彈向許煉，許煉伸手接住，放到自己牌邊。他相信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接住籌碼的時候，翟野的眼裏隱隱閃著光。
許煉很熟悉那種眼神，食肉動物獵殺前的眼神。
變色龍的眼睛，放慢那麽多倍速下，翟野的敵意不能再明顯。
差點忘了這茬了。許煉哼笑出聲。這隻豹子背後還有人。
但看上去還沒被馴服呢。
許煉把翟野彈過來的籌碼彈迴去。籌碼撞到江濜手邊，轉了幾下後才停住。江濜看向許煉，許煉對他露出友好的笑，道：“你很厲害。”
“是的。”江濜毫不客氣地點頭，“謝謝。”
“幫我玩一把？”許煉笑道，“借借你的好運。”
“借不了。”江濜手覆在荷官新發的牌上，手已經把牌掀起了一個角。
“我全押。”許煉看著他的手，“贏了算你，輸了算我。”
江濜的手頓了頓。沒多久，他彎起眼睛，把掀起的牌角又壓迴桌麵。他站起身，走到許煉身邊：“好。”
翟野沒什麽反應，隻是頂了江濜的位置，自己掀了牌。
江濜站在許煉身邊，手剛要去拿牌時許煉站了起來，手蓋在江濜手背上。江濜挑了挑眉，眼裏多了點意味不明的東西。他沒抽出手，許煉於是覆著他的手，引導著讓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麽大手筆泡人呐？”桌上一人開口調笑道。許煉狀似苦惱地答：
“對啊，家底都掏空了。”
台麵上於是多了很多罵許煉的語句。許煉沒理，彎腰湊到江濜耳邊去。江濜很高，坐著的時候也挺拔，許煉稍稍一俯身就能貼到江濜腦袋邊上。
“帶帶我？”許煉柔聲對江濜道，語氣像在對愛侶撒嬌。江濜偏頭，距離很近地對上許煉的眼睛。
“那是另外的價錢。”
好藍的眼睛。許煉腦子裏的第一想法是感歎。片刻後，他才感覺掌心癢癢的。他垂眸一看，小豹子的手翻了過來，指尖懶懶散散地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撓他的手心。
“加。”許煉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你開多少加多少。”
台麵上響起幾聲口哨，其中一聲來自翟野。江濜瞥了眼翟野，後者正在擺弄手裏的牌，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江濜收迴目光，另一隻手牽起許煉空閑的手，領著他開了牌。
其餘人也陸續把牌亮出。最後一個人開完牌後，江濜自得地吹了聲口哨，然後腦袋一歪，嘴唇輕啄了啄許煉的耳廓。
“謝咯。”江濜起身，從許煉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走迴翟野身邊。許煉愣了愣，迴過神後看向江濜的眼神溫度又高了幾分。
“我也能給。”桌邊又一聲音響起，裏麵帶著濃濃的興趣，“帶我也開一把？”
“啊。”翟野手指尖又繞上了江濜的尾巴，他笑道，“限定的，過時不候。
“走了嗎先生。”江濜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錢贏夠了。”
“走。”翟野點點頭，“還打算找伽尤裏呢。”
“伽尤裏早就退場了。”大背頭道，“跟你們一樣，贏夠了就走了。”
“說明我們都點到即止。”翟野說，“不像你們這群昏天黑地的賭鬼。”
他話沒說完呢江濜就跑出去了，低低的在他耳邊留了句話人就跑沒影兒。翟野正準備去找人，卻聽許煉叫住了他。
“翟野。”許煉道，“我對你的豹子很有興趣。如果你沒法馴服，那不如丟給我？”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翟野不禁低低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
幸好江濜不在呢，要是他在，這一桌的籌碼怕是都會被他當子彈劈裏啪啦不分輕重不知死活地把所有人都崩了。
馴服？
翟野眯了眯眼睛，說話甜絲絲的。
“限定版呢，不喜歡被馴。”翟野輕描淡寫道，“就比較喜歡我。”
——
“喂，白辭易。”時榆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白辭易慌忙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後看向遠處逐漸從模糊到清晰的身影。
“這兒呢！你怎麽在這啊？”白辭易壓製住狂跳不止的心跳，擺出麵無表情對時榆道。
“我去你家沒找到呢。”時榆假裝成剛來的樣子，“你媽說你出門了，我亂轉，剛剛看你影子我還怕認錯人了。”
“困了就去睡覺吧，大爺。”大背頭淒淒慘慘道，“快下桌。”
桌上其他人也都附和地點頭。
翟野這個親信是他媽的從賭場裏撿迴來的吧？還是副業是荷官啊？怎麽手氣這麽好這麽會賭啊？
賭桌上各位的怨氣直接滾滾江水向東流。
不是輸不起，是總這麽輸很憋屈，以及看不得別人這麽不停地贏。
怨氣最小的可能就是輸了一晚上的那位。他這麽一晚上本來就沒贏幾把，再繼續輸自然也沒什麽所謂。江濜這會上桌，還幫他報了仇——把之前贏他的人的錢都贏走了。
雖然錢沒迴到自己口袋裏，但是看別人吃癟也很爽。
他一晚上就這麽笑嘻嘻地玩，目光停留在江濜身上的時間比停在牌上的時間還長。
這隻豹子很聰明，速度很快，也很敢賭。正常會出千的人不會一直出千，因為會引起別人懷疑。但他全憑心情，想贏就一直贏，偶爾幾次贏倦了就不切牌，輸個一兩把的。
他知道賭桌上有人能看出他出千，但是他一點沒收斂，因為他賭自己不會被拆穿。
膽子真大。輸了一晚上那人心道，在這張桌上出千被抓了可不隻是性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萬一自己就是要把他拆出來呢。輸一晚上那人眼裏閃著光，話在舌尖打轉，像跳華爾茲。
真有意思，小豹子。
他微微張口，嘴裏的話唿之欲出。一直坐在江濜邊上看著牌桌的翟野忽地扭頭看向他，笑的很愜意。
“許煉，到你了。”
許煉瞥了眼手邊的牌，隨手一翻，竟是全場最大。
“恭喜，翻身農奴把歌唱。”翟野指尖的一枚籌碼打著轉被彈向許煉，許煉伸手接住，放到自己牌邊。他相信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接住籌碼的時候，翟野的眼裏隱隱閃著光。
許煉很熟悉那種眼神，食肉動物獵殺前的眼神。
變色龍的眼睛，放慢那麽多倍速下，翟野的敵意不能再明顯。
差點忘了這茬了。許煉哼笑出聲。這隻豹子背後還有人。
但看上去還沒被馴服呢。
許煉把翟野彈過來的籌碼彈迴去。籌碼撞到江濜手邊，轉了幾下後才停住。江濜看向許煉，許煉對他露出友好的笑，道：“你很厲害。”
“是的。”江濜毫不客氣地點頭，“謝謝。”
“幫我玩一把？”許煉笑道，“借借你的好運。”
“借不了。”江濜手覆在荷官新發的牌上，手已經把牌掀起了一個角。
“我全押。”許煉看著他的手，“贏了算你，輸了算我。”
江濜的手頓了頓。沒多久，他彎起眼睛，把掀起的牌角又壓迴桌麵。他站起身，走到許煉身邊：“好。”
翟野沒什麽反應，隻是頂了江濜的位置，自己掀了牌。
江濜站在許煉身邊，手剛要去拿牌時許煉站了起來，手蓋在江濜手背上。江濜挑了挑眉，眼裏多了點意味不明的東西。他沒抽出手，許煉於是覆著他的手，引導著讓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麽大手筆泡人呐？”桌上一人開口調笑道。許煉狀似苦惱地答：
“對啊，家底都掏空了。”
台麵上於是多了很多罵許煉的語句。許煉沒理，彎腰湊到江濜耳邊去。江濜很高，坐著的時候也挺拔，許煉稍稍一俯身就能貼到江濜腦袋邊上。
“帶帶我？”許煉柔聲對江濜道，語氣像在對愛侶撒嬌。江濜偏頭，距離很近地對上許煉的眼睛。
“那是另外的價錢。”
好藍的眼睛。許煉腦子裏的第一想法是感歎。片刻後，他才感覺掌心癢癢的。他垂眸一看，小豹子的手翻了過來，指尖懶懶散散地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撓他的手心。
“加。”許煉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你開多少加多少。”
台麵上響起幾聲口哨，其中一聲來自翟野。江濜瞥了眼翟野，後者正在擺弄手裏的牌，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江濜收迴目光，另一隻手牽起許煉空閑的手，領著他開了牌。
其餘人也陸續把牌亮出。最後一個人開完牌後，江濜自得地吹了聲口哨，然後腦袋一歪，嘴唇輕啄了啄許煉的耳廓。
“謝咯。”江濜起身，從許煉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走迴翟野身邊。許煉愣了愣，迴過神後看向江濜的眼神溫度又高了幾分。
“我也能給。”桌邊又一聲音響起，裏麵帶著濃濃的興趣，“帶我也開一把？”
“啊。”翟野手指尖又繞上了江濜的尾巴，他笑道，“限定的，過時不候。
“走了嗎先生。”江濜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錢贏夠了。”
“走。”翟野點點頭，“還打算找伽尤裏呢。”
“伽尤裏早就退場了。”大背頭道，“跟你們一樣，贏夠了就走了。”
“說明我們都點到即止。”翟野說，“不像你們這群昏天黑地的賭鬼。”
他話沒說完呢江濜就跑出去了，低低的在他耳邊留了句話人就跑沒影兒。翟野正準備去找人，卻聽許煉叫住了他。
“翟野。”許煉道，“我對你的豹子很有興趣。如果你沒法馴服，那不如丟給我？”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翟野不禁低低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
幸好江濜不在呢，要是他在，這一桌的籌碼怕是都會被他當子彈劈裏啪啦不分輕重不知死活地把所有人都崩了。
馴服？
翟野眯了眯眼睛，說話甜絲絲的。
“限定版呢，不喜歡被馴。”翟野輕描淡寫道，“就比較喜歡我。”
——
“喂，白辭易。”時榆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白辭易慌忙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後看向遠處逐漸從模糊到清晰的身影。
“這兒呢！你怎麽在這啊？”白辭易壓製住狂跳不止的心跳，擺出麵無表情對時榆道。
“我去你家沒找到呢。”時榆假裝成剛來的樣子，“你媽說你出門了，我亂轉，剛剛看你影子我還怕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