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安似乎聽出話中的意思, 整個人僵硬住。


    「快要到總決賽, 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按照平常來, 發揮你平時的水平準能贏。」


    陳老師親切的說:「你是個好苗子, 你的學雜費什麽的老師贊助你, 以後遇到什麽困難盡管來找老師。」


    臨走時,陳老師忽然想到什麽, 轉身笑說:「我往你卡裏打來一筆錢, 應該夠你半年的生活費, 你看到帳沒,不夠用記得跟老師說啊。」


    這又是拿錢收買?


    烏億知道劉紫安家庭條件一般, 學藝術的花費大, 家裏很吃不消, 但是也不至於會妥協。


    誰知, 恰好相反,劉紫安隻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謝謝老師。」


    烏億不太能理解,但是又可以理解,劉紫安順著陳老師給的台階下來了。


    烏億看見劉紫安在原地僵硬的站了很久很久,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劉紫安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徒增一分淒涼。


    突然,一眨眼的瞬間,整個世界陷入漆黑,一片黑暗。


    緊接著,舞蹈室裏亮起燈光,明亮通透的光線下,一舞姿輕盈的女生仿佛八音盒上的小公主般,伸展著的雙臂如天使翅膀,隨著純音樂舞動著。


    烏億第一眼呆了下,又優雅又好看,像墜落人間的天使。


    這還是劉紫安穿著練功服跳舞的模樣,都不敢想像穿上芭蕾舞裙子,化妝打扮後又該是多亮眼。


    一道上樓梯的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裏突兀響起,烏億望著樓梯口,沒幾秒,樓梯口出現一個人影,有些眼熟。


    烏億定眼一看,居然是剛進副本給他們介紹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劉校長。


    隻不過此時的劉校長紅光滿臉,一臉得意氣勢昂昂的模樣,沒有半點他們碰見時的頹廢蒼老,可見這時的劉校長混的有多風生水起。


    不過這麽晚了,他來這裏做什麽?


    劉紫安待在教室到現在還可以理解,是因為要練功,想讓舞蹈更精湛,而且總決賽就要到了。


    烏億看著大腹便便的劉校長走向自己,在靠近自己時,腳下的步子很明顯有意的放輕了些。


    現在看得是劉紫安害怕,不想觸及的噩夢,所以劉校長也看不見她這麽大個活人在這兒。


    隻是烏億不太理解,難道劉校長也是劉紫安噩夢中的一員?想到這,烏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劉校長不是那麽一迴事。


    劉校長腳步輕輕的走到窗戶邊,貓著身子偷看教室裏跳舞的人,臉上露出老猥/瑣的笑容。


    可是接下來,劉校長居然在解褲腰帶,烏億瞳孔震驚,好在接下來沒有看見辣眼睛的一幕。


    劉校長把褲腰帶解的鬆垮垮的,挺著啤酒肚,負手光明正大的打開教室的門進去,還順勢帶上了門。


    開門的聲響瞬間驚動了裏麵跳舞的人,劉紫安轉身看見劉校長的剎那,臉上布滿了驚恐和害怕,下意識的後退。


    像是沒看見似的,劉校長樂嗬嗬的說:「這麽晚了還在練舞呢?我說這段時間怎麽這間教室的燈一直亮著。」


    劉紫安強裝鎮定的說:「快要總決賽了。」


    她說話聲都發著顫,透露著牴觸,可這些聽進耳朵裏,劉校長似乎更興奮了。


    「練舞的同時也要多休息休息,這些天也沒看見你來老師家裏邊,」劉校長說話時,一邊靠近著劉紫安,「沒事常來老師家裏,我讓你陳老師給你燉些湯補一補。」


    烏億看見劉校長靠近的動作,她站在劉紫安身邊,一臉警惕的盯著對方。


    劉校長的靠近縮短距離,引得劉紫安反射條件的後退,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劉紫安最先反應過來,猛然朝門口跑去。


    不想,似乎料想到劉紫安的想法,劉紫安沒跑兩步,劉校長更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


    猜想到劉校長想做什麽,烏億直接惱火,她猛地衝上前:「把你的髒手給我拿……」


    話語截然而止,烏億怔了下,剛才她衝上前想一把用力推開劉校長,誰知道,她竟然整個人從劉校長身體穿過,仿佛自己是虛影一般。


    關鍵是方才在她自己恐懼的噩夢裏,她能左右所看見的事物甚至人。


    後知後覺,烏億明白過來,她隻能左右自己的,而現在看的,是劉紫安的噩夢,是劉紫安所懼怕的東西。


    隻有劉紫安本人能左右。


    關鍵是劉紫安已經死了,這是她曾經的噩夢,恐怕正是因為這些,導致劉紫安最終承受不住選擇了自殺。


    「往哪兒跑,做都做過了你也別裝了!」


    「放開我!陳老師…你們說過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會再……」


    「你這麽有味道的美女我怎麽捨得放棄,你陳老師隻是說說而已,你陪我兩年的時間,我會給你想要的,我也會對你好的。」


    劉校長的笑聲和劉紫安的掙紮聲,交織著在舞蹈室內格外清晰。


    烏億僵硬著身體,不敢迴身,不敢看,她腦子一片混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第一次想刀人,卻又什麽都做不了的無助感席捲全身。


    「別掙紮了,上迴到最後你都不動彈了,不是也挺享受的嗎?」


    「放開我!你個畜生,我會殺了你的,畜生!」


    「殺我?你還沒那個本事,你的情況我都打聽得清清楚楚,你爸媽還在家裏務農呢,還有你在上小學的弟弟,多幸福美滿的家庭啊,可別淹死在你家旁邊的池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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