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判刑中,涉事人員包括這件事的主負責人,一幹參與洗腦和聯絡的幹部成員,到底層的看守人員一共9名,全部落網。他們所有人都惡跡累累,不僅囚禁女性,組織非法代孕,在此期間,還直接間接地害死數名女性。


    由於樓裏的衛生環境極差,而女性生育又是一件冒著極大風險的事情,女性不僅得不到所需的營養和照顧,還時不時會迎來毒打,這樣的環境下,還要被迫一直受孕,不少女性死於生產時大出血,還有人甚至被直接活活打死。


    簡直人神共憤,涉事者一律按照故意殺人致死罪處刑,主事人直接被判死刑,而其他成員則是10年到無期徒刑不等。


    但是令人可惜的是,真正放火的是一名女性受害者,來不及救援,就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沒了唿吸。對加害人的懲罰她再也看不到了。


    除了她之外,其他獲救的女性多達二十多名。


    這名女性,姓春。除此之外,陸艾除此之外再查不到有關她的多餘的信息。


    陸艾看著這名放火的英雄,春某,暗自猜想,這會是夢主嗎?


    ——


    同樣的疑惑也發生在黑陸心裏。


    她會想著今天看過的資料,心想,春江,會是那個放火的人嗎?還是春喜?


    放火者會是夢主嗎?


    有兩點她感到需要深究,第一個問題就是,春喜和春江,到底有沒有逃出去。如果她們成功被救出了,有沒有可能是成功被救出了,但是像孟小滿那樣,對當年對事情耿耿於懷,因此夢迴小朱樓?


    如果夢主是放火者,那另外一點她感到十分矛盾的是,最後的放火者既然在已知大樓被點燃的情況下,為何夢裏的大樓裏到處都是黴斑,而黴斑明明是由於潮濕所致。


    陸艾看著眼前這個狹窄昏暗的房間,角落和牆壁上都是黴斑肆虐的痕跡。


    是的,她一入夢後,就又迴到了那個大概率是夢主的真實記憶的夢境裏。


    一個瘦瘦的女孩趴在床鋪上,小聲地對另一個姑娘說:「你為什麽睡在我的床上啊...」


    雖然看不清臉,身形也差不多,但是陸艾可以從聲音上認別出,睡在床上的那個好像正是之前挨打的那個春喜,而現在問話的應該就是當時跪在一邊,滿臉憤怒的春江。


    「俺第一天來,可能睡錯啦,」春喜憨憨地道,「你不介意吧。」


    「沒事,我不介意,你也是被騙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俺叫春喜。」


    「這麽巧?我叫春江,春江花月夜的那個春江。」


    「俺...好名字...確實好巧。」


    一旁旁觀的陸艾意識到,迴憶並不是按照時間順序播放的,這一段迴憶應該是在最開始,兩個人剛剛初識的時候。


    接下來,陸艾猛地眼前一花,等她再眨了眨眼睛,麵前已經不再是那個暗淡的小房間,而是一個黑漆漆的走廊。


    兩個姑娘躲在樓梯的一角,縮成一團,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而走廊上,隻有昏暗的燈光從遠處射來,照不到這黑暗的角落。


    這是換場景了?換了下一段迴憶?


    陸艾仗著迴憶裏的人壓根兒看不見自己,索性大膽地快步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沒走出幾步,她就看見了右邊有一個很小的前廳,前廳的正門被鎖死,而旁邊有個上年紀的老女人,穿著邊緣已經有些破爛的t恤,下身是一件大褲衩和人字拖,坐在一個破木椅上,靠著椅子後背,正在打瞌睡。


    鼾聲伴隨著她的胸口起伏,手中的蒲扇都快掉落在地上。


    這應該是守門的人。走廊上唯一的燈光也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而走廊再往前,能隱隱看到盡頭有一扇鐵門。


    陸艾沒有再往前,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基本信息,現在該迴去觀察那個兩個女生的下一步舉動了。


    往迴走了幾步,陸艾就聽到了春江低低的聲音,「我們是繞過前台,去往旁邊的側門對嗎?」


    「對,」春喜也小聲地迴答道,「前台的看門人現在應該在睡覺,我們悄悄地繞過去。不過春江,我們真的要去嗎?」


    「都啥時候了還說這個。」


    陸艾揣測,從上一次和這一次的迴憶來看,她似乎一直都對出去這件事有所猶豫,但是估計她最後還是跟著春江去到側門了。


    如果夢主是春喜,如果她真的想困住春江,那到底是什麽引起了她對春江的仇恨?


    難道是因為她憎恨春江一直慫恿她逃跑嗎,可是逃跑的信息,比如前台還有側門,都是她自己提供的。


    矛盾點越來越多了,陸艾皺眉。


    難道真的跟懲罰春江之類的故事毫無關聯?夢主春喜真的隻是純粹地想逃命嗎?


    那這逃命的途中,這短短的一條走廊上,一定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故。


    而角落裏的二人並沒有在意陸艾的想法,春江輕輕地拍了一下春喜的後背,示意她跟上,然後自己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先走在了前麵。


    春喜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保持著一個半蹲的姿勢,貼著牆角,就在這死寂的走廊上,往前小步小步地挪動。


    陸艾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


    兩人離前台愈來越近,近得空氣裏隻能聽到守門女人的鼾聲。春江屏住了唿吸,然後迴頭對春喜倒著伸出兩根手指頭,用來比喻人的兩條腿,兩根手指快速交替,做了一個快步走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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