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得差不多了,陸艾聽到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她心頭一顫。


    陸艾迅速抬頭,對著杜華雲說:「杜阿姨,我這次莽撞了,下次不會了。」


    店裏還有別人,她當然不會說出夢泡相關的詞。


    杜華雲隻是嘆息道:「我又不是真的會怪你。」


    她又看向陸艾,「上麵有人問我你這連續兩次殺死夢主,有沒有什麽後果,我這才知道,你這孩子,居然...哎,現在馬後炮的話也沒什麽好說的。你身體如何,有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陸艾遲疑了一下,「沒有,我身體和精神都挺好的,就是...」她掩飾著低頭喝了口湯。


    她在猶豫要不要把淤青的事情說出來,主要是不想杜阿姨擔心。


    聶宿插嘴道:「就是身上有了淤青?」


    噗——陸艾差點把湯噴了出來。


    「你身上也有淤青??」這是陸艾不曾料想到的情況,她選擇殺死夢主自己承擔後果,可她並不想連累其他人。


    「我剛出夢泡的時候有,現在過了兩天早就消失了。」聶宿如實迴答。實際上他也有猜測,作為真正殺死夢主的人,陸艾的情況可能比他嚴重很多。


    陸艾立刻get到了兩人的區別,但是為了不讓杜阿姨擔心,她說:「對,我也是這種情況。」


    害怕杜華雲不信要拉起她的袖子檢查,她隻能急忙忙地問道:「杜阿姨,白箱內部對這種情況沒有解釋嗎?」


    杜華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我猜應該是有的,隻是白箱內部也不能完全確定。小陸,這淤青雖然會消失但是不代表就真的對你們沒有傷害。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


    陸艾索性把自己的需求告訴她,「杜阿姨,我記得你上次說白箱成立之初是有人實踐過這種方法的。有什麽辦法可以聯繫上之前實踐的人嗎?我想跟他們聊一聊。」


    杜華雲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我們口鹿省的省會黎椒你去過嗎?那裏就有我們公司的總部之一。如果你願意去那裏,說不定可以找到答案。」


    陸艾毫不猶豫,「嗯,我想去。」她的淤青並沒有消失,她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杜華雲不自覺地伸手想摸摸這個孩子,但還是收了迴來,「我會把你的申請報上去的。小陸,萬事小心。」


    「謝謝杜阿姨。」


    作者有話說:


    先走幾天現實世界的劇情,等我把第三個副本理清楚就可以雙更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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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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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32出夢十年


    吃完麵,陸艾送他們兩個到門口。


    聶宿似乎一直有些猶豫,好幾次想開口都沒說話,眼看著要走了,終於忍不住說:「你真的要去黎椒了?」


    陸艾點頭。


    「打算什麽時候去?」


    「寒假吧,等我考完試就去。」


    陸艾寒假也沒什麽事做。之前都是放假就開始打工,家裏也沒人陪著一起過年,所以陸艾在哪都無所謂了。


    聶宿有些遺憾,「我們期末考試很晚,估計得到一月二十多號,不能陪你去了。」


    陸艾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個人去就行。」


    「那行吧,祝你一路順風,」聶宿頓了下,才有點扭捏地繼續說,「...陸姐。」


    陸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叫我什麽?」


    聶宿有點惱羞成怒,索性大聲說道:「不是你讓我叫的嗎!」


    杜華雲在旁邊毫不顧忌聶宿麵子地笑了起來。


    陸艾想起來了,那還是在第二個夢泡裏,她說如果自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聶宿就得尊稱她叫姐姐。


    「那...也行吧。」陸艾也笑了。


    這小屁孩,雖然懂得挺多,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


    就在這時,陸艾無意中抬頭,看見了天邊有一架紅眼飛機閃著光在夜色裏飛過。


    聶宿順著她的眼神抬頭,也沉默了。


    杜華雲已經從遞交的報告中得知了他們這次的經歷,此時有些唏噓。


    她語氣裏夾雜著懷念,「小聶看到那架飛機的時候,怕是也想起了之前坐飛機來華國的場景吧。」


    聶宿沒有反駁。


    陸艾看向杜阿姨,有些好奇。


    杜華雲道:「還是讓聶宿自己講吧。」


    聶宿隻簡短地說:「也沒什麽,就是我從小都和母親在國外,11歲的時候她才帶我來華國。」


    母親啊,陸艾知道他對杜華雲的稱唿,這裏很明顯是另有其人。


    陸艾突然想起,在夢泡裏的第二天,聶宿看著母子三人出神的樣子,那母子三人是勾起了他對自己的母親的迴憶嗎?


    但是現在看他和杜阿姨的關係就好像親如母子,這其中發生了什麽,陸艾沒有再追問。


    陸艾想到了孟小滿,又想到了飛機上形形色色的過客。


    聶宿沒再說話,想必也是在心裏悼念著什麽人。


    無論如何,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隻能往前走,無法停留。


    ——


    等最後一門考完,已經是1月9號了。陸艾早就決定一考完試就趕去黎椒,以防下一個夢泡很快就開始,而自己沒有時間跟黑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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