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兩人皆是詫然。


    狄順治第一個小小聲地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塗山燼喉嚨滾動,與雲窈窈目光相對,耳尖悄然地變了顏色。


    他站起身,朝雲窈窈走去,步伐逐漸堅定。


    既已知曉自己是患了什麽病,那便正麵它。


    善太醫說的進一步發展,那便從一個親吻開始。


    雖自己親自己時,需要一定的勇氣。


    塗山燼走到雲窈窈麵前,俯下身,手附上對方的後脖頸,兩人的距離一下靠近。


    “陛下,可以嗎?”嬌柔曖昧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塗山燼麵色一紅。


    低沉嘶啞還帶著強裝鎮定的男音迴複他:“愛妃親朕,自然可以......”


    話還沒說完,溫熱的唇便附了上來,將雲窈窈所有的話堵在喉頭。


    “唔...!”


    “哇!”旁觀的三雙眼睛激動地瞪大了。


    陛下被娘娘強吻了,還是以這種羞恥的姿勢,簡直...簡直...太令人興奮了!


    狄順治的腦海中,已經構思出十幾篇羞恥話本,什麽《娘娘在上,陛下別想逃!》《嬌夫皇帝今天又被娘娘強上了!》諸如此類的標題。


    雲窈窈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臉正忘情又羞澀地親著自己,一時之間不知是害羞更多還是驚恐更甚。


    羞赧、緊張、懵逼、心跳如雷,種種情緒交織在心頭,最後化成腦中一片空白,隻餘眼裏看到的對方,深情,專注,還有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裹挾著。


    雲窈窈當過女人,也當過男人,就差當陰陽人了。


    兩世為人,她竟弄不明白此時此刻自己心裏頭的真實想法。


    不知怎的,雲窈窈又想起了現在的人設,她堂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竟在臣子麵前被強吻了,姨可忍叔叔不可忍!


    她要在上麵!


    雲窈窈一把將塗山燼的身體拉入懷中,兩人的高低位置立馬調換。


    她一手托住對方的屁屁,一手撫上他的後腦勺,帶著侵略性與報複性,直接惡狠狠地親了上去!


    雲窈窈不懂得親吻,便將對方想象成一塊牛排,生啃硬磨,反正就較上勁了。


    初嚐澤露的塗山燼心跳如雷,絲絲電流從他的嘴唇傳遍全身,心中喜悅與饜足交雜。


    她竟迴親了,如他所想,她果然心悅於自己。


    於是塗山燼就算嘴都快被啃破了,也盡力去迎合對方。


    光與影投射在地上,兩人的身軀越發交融,空氣中,隱隱有名為曖昧心動的因子在躁動升溫。


    這番“激烈”的戰況,直接將圍觀的三人看震撼了。


    他們恨不得當場化成一張床,讓兩人開幹造皇子公主得了。


    饒是娃都有三個了的周偲仁也羞地直捂眼,嘴唇顫抖:“這這這...這怎麽能算是有辱斯文呢?明明是陛下巡遊運河都不忘自己身上的延綿皇家子嗣之責,有此明君,真乃燕赤之福!“


    兩個單身狗林青題和狄順治抱團取暖,感慨又心酸:“嗚嗚果然一個人久了就見不得這種畫麵,祝幸福,請鎖死。”


    三人:“陛下,娘娘,臣退了!”


    說完,三人拔腿就離開了房間。


    親成拔絲地瓜的兩人過了好一會才分開,各自汲取著新鮮空氣大口唿吸,腦中一片空白,胸腔劇烈跳動。


    塗山燼還未找到話頭,就聽到雲窈窈聲音微顫:“出大事了。”


    “何事?”塗山燼神色一正。


    “它...”雲窈窈指著褲襠,表情難言,“醒了!”


    塗山燼:“......”


    不多時,房中傳來兩人僵持不下的聲音。


    “你點的火,你負責給我熄滅!”


    “你忍忍,現在不是時機,等我們換迴來便給你熄火。”


    “你想的倒美,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郎今朝睡!不給睡我就隻能用五姑娘了,正好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機會試試呢!”


    “不許!把褻褲穿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讓我剁了這根罪惡之源與小午子作伴!”


    “雲窈窈!”


    塗山燼再次被整破防了。


    他好聲好氣地安撫人,畢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何在,哄人是應該的。


    可一看到哄的是自己那張臉,還是耍性子的自己,塗山燼就一言難盡,想一拳給過去。


    於是,塗山燼既要安撫對方,又要洗腦自己。


    “皇城附近我有一些良田商鋪和美宅,我將契約都交給你,你想用它做什麽便做什麽。”


    塗山燼知道雲窈窈是愛財的,當初他將牛秀兒偷藏的地契房契交給她時,她眼睛亮地連南域進貢來的夜明珠都要黯淡三分。


    雲窈窈果然被吸引住了:“億些?”


    “成交!”


    “我先去讓這根罪惡之源冷靜冷靜。”


    浴桶內,雲窈窈一邊躺著一邊盤算著如今手裏頭的資產。


    太多了,多到讓她的嘴角根本停不下來。


    她腦子裏雖然有很多經商的點子,可這麽多產業僅憑她一人是做不起來的。


    她缺人才,缺在商道一行中有突出能力的人才,缺很多這樣的人才。


    想到這,雲窈窈仰倒在木桶上,長歎一口氣:“哎,人才啊人才,哪天你們才能自己主動送上門啊!”


    洗完,換上一身玄黑華服,雲窈窈來到甲板,夜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耳邊這時忽然傳來一陣琴音,調子纏綿柔情,極為悅耳。


    周偲仁等人都來到了甲板,忍不住看向琴音的來源處。


    江麵上越來越多船隻朝著這方靠攏,眾人的目光所匯之處,皆是那艘綴著鮮花與輕紗、琴音嫋嫋的花船。


    江風拂過,還帶起一陣香氣,勾的人心神蕩漾。


    雲窈窈的目光往匯聚而來的船上粗粗掠了一眼,幾乎沒有擺渡船,大多是奢華的遊玩船,裏麵估計載著達官貴人和富有商人。


    她好奇問道:“船裏是何人?為何如此受追捧?”


    幾人迴過神,立馬你一言我一句地解釋。


    “這是滿玉樓的花船,有如此陣仗的,應當就是滿玉樓的花魁,蘇渺渺。”


    “此女子才貌雙絕,會吟詩彈唱,極受貴人文人與富商的追捧,一首霓裳羽衣曲更是驚絕天下,但隻有得她欣賞之人才能聽上一曲,縱是千金也買不來。”


    雲窈窈皺眉,滿玉樓......


    想起來了,原小說提過滿玉樓,直白說,就是背後有朝廷支持的妓院,裏麵的女子都是受家人連坐之罪的影響,脫良為賤籍,裏麵有的女子甚至剛出生就被送到了滿玉樓。


    賣藝又賣身,普通妓院運氣好點的女子還有可能贖身,滿玉樓裏的女子,一輩子都隻能困死在裏麵。


    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作為現代人,雲窈窈是完全接受不了這種吃人的地方,沒辦法將所有的妓院廢了,這個扯著朝廷虎皮的滿玉樓,必須撅了!


    思索間,花船中已經傳出女子清柔的聲音:“哪位公子能對上這句詩,小女子蘇渺渺便親自來到公子的船上奏上一曲霓裳羽衣曲。”


    話音一落,立馬有不少人爭相搶著對詩,可都沒有引起花船內女子的迴應。


    忽然,不遠處的一艘船上傳來了雄雌莫辨的聲音。


    蘇渺渺迴味著這首詩,眸光越發的亮:“好詩,真是巧奪天工的一首絕佳好詩!這位公子,渺渺願為你獻上霓裳羽衣曲。”


    還沒等花船主動靠近,那船裏的人滿是諷刺道:“不必了,此情此景,再送你一首詩。”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燕赤邊關連丟兩城,身為百姓該懷有憂國之心,你們卻還有心思在這風花雪月,你身為花魁更是魅惑人心,唱著靡靡之音。”


    “燕赤百姓,當以你們為恥!”


    這話一落,眾人嘩然!


    本還爭相引起花魁注意的男人們羞惱地縮進了船內,這首詩寫的實在是好,裏麵的諷刺意味也實在是拉滿了,沒法子反駁啊!


    花船內的蘇渺渺,更是麵色一白,尊嚴全無。


    這時,又一道冷冽威肅的男音從另一艘船上響起:“我倒是不認同這話。”


    說話的正是雲窈窈。


    她心裏已經確定了嘲諷之人是誰,那位落水轉性、出口成章的才女子,穿越者,丹靈郡主!


    杜牧的這首詩確實不錯,但對方用錯了地方,蘇渺渺等“商女”也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自己的泥潭都逃脫不了,談何憂國?


    “國有危難,百姓自當時刻懷揣著憂國之心,文人可以以筆為槍,商人可以捐銀捐糧,何嚐不是貢獻?”


    “據我所知,滿玉樓裏的女子大多是犯了大事的家族女眷,蘇姑娘更是從不知事時便來到了滿玉樓,她們所得幾乎歸於朝廷,流入國庫,蘇姑娘的所作所為難道稱不上是為朝廷做貢獻?”


    這番話一出,立馬贏得了不少男人們的喝彩,他們像是掙迴了麵子,又從船裏露出腦袋,一個接一個地道。


    “這位兄台說的不錯,我們可不是單純的風花雪月,蘇姑娘的勞動所得是給國庫的,我們是在為國庫送銀子!”


    “就是,國家有難,我們又不能上戰場打仗,通過這種方式為燕赤作出貢獻有何不可?”


    “我們是為國而享樂!”


    聽到這些話,雲窈窈笑了,真不要臉啊,不羞愧也就算了,還給他們能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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