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對餘小魚消失的那一個月,默契地選擇沉默,閉口不談。


    餘家關起門來,小心地照顧著她。


    在此期間,梁世輝找上門來,餘二牛直接將他打個半死,像扔垃圾一樣丟到火車站。


    惡狠狠地警告他:“別再想著靠近我家小妹,否則後果自負!”


    休養半年後,餘小魚的精神狀態依舊沒有什麽好轉。


    整天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願見人,夜夜被噩夢驚醒而尖叫。


    休假結束,餘二牛得返迴南島。


    臨行前,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家裏人,一定要好好地照看小妹。


    1980年,夏天。


    餘二牛離開河省不到一個月,家中便傳來噩耗,餘小魚摔碎飯碗,用碗片割腕自殺。


    這一年,她剛過完 21歲生日。


    得知妹妹離世的消息,遠在南島的餘二牛,立馬提交了退伍申請,托人從國外買了些精良的裝備。


    孤身一人,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怒火,單槍匹馬地前往緬地。


    暗中調查找到戈平的老巢,加入到他的敵對陣營中。


    暗中積攢勢力,籌劃一年後,成功滅掉戈平的整個幫派。


    抓住了當年第一個欺淩餘小魚的丘詹,親手將丘詹扒皮拆骨,以此祭奠妹妹在天之靈。


    還有其他一起欺負過他小妹的人,餘二牛是一個都沒有放過,挨個的將他們折磨至死。


    至於戈平,即使高高地吊在樹上,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割下來。


    嘴裏還在不停的講述著,自己那一個月是怎麽折磨摧殘的餘小魚。


    給妹妹報完仇,餘二牛的身份也暴露無遺,遭到所屬幫派的追殺。


    憑著他的意誌力,硬是忍著傷痛,強撐著一口氣,一路艱難跋涉,迴到了國內邊境。


    可惜的是,因為身中數槍,再加上之前所受的刀傷帶有劇毒。


    最終,死在了雲省邊境。


    當餘家收到他的死訊和遺書時,已經過去一年之久。


    手裏拿著那封絕筆信,餘爸爸哭地泣不成聲,餘爺爺和甄奶奶更是悲痛欲絕,雙雙病倒在床。


    按照信裏留的地址,餘大富獨自一人前往雲南邊境。


    經過多方托人搜尋,才找到弟弟的屍骨,才得以將其接迴河省老家。


    簡單舉辦了一場葬禮,便將他安葬在餘小魚的旁邊。


    麵對國家拋來的橄欖枝,餘大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邀請。


    同時,他辭去機械廠的工作,在家中陪著爺爺奶奶,盡孝膝前。


    1981年,年末。


    從海外轉寄過來一封家書,打破了餘家原有的平靜。


    再三思量後,甄奶奶把家族的秘密告訴給大孫子,餘大富決定應下接任甄家家主之位的重任。


    帶著老婆孩子辦理好簽證,舉家遷往遙遠的如意島。


    上島一個月後,甄老爺子與世長辭,留給餘大富一個爛攤子收拾。


    甄老爺子的孫媳鮑詩琪,計劃著與餘大富結婚,借此機會名正言順地接手家族的所有產業。


    可惜事與願違,餘大富為人正直,又重情重義,對她視若無睹,連個正眼都不曾瞧過她一下。


    明爭暗鬥一年後,鮑詩琪憑借著自己的心機與手段,成功將餘大富排擠出局。


    如願以償地讓自己的女兒,繼承甄家家主之位。


    身心疲憊的餘大富迴到國內,在甄奶奶麵前長跪不起。


    身心俱疲的餘大富,帶著妻兒失落地迴到國內。


    愧疚地站在甄奶奶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久久不願起身。


    甄奶奶並未責備於他,反而滿心懊悔,差點失去自己這僅剩的大孫子。


    悔恨當初為何要讓他遠渡重洋,與那些人勾心鬥角。


    把手頭上的錢財盡數,交給餘大富,連同滬市的甄家祠堂那份祖傳家業,也一並托付給了他。


    語重心長地叮囑大孫子:“大富啊!你不用去創業,以後也不要去遠行冒險,祖上留下的財富,夠咱家祖孫幾代人安享榮華富貴。”


    之所以會這般擔憂,實在是甄奶奶怕了!


    害怕失去餘家這根僅存的獨苗,出門才一年的時間,連累的重孫兒餘銘身體孱弱不說,性格也變得沉悶,全然沒有了曾經的活潑模樣。


    滬市祠堂的那份祖業,餘大富沒有擅自動用。


    既沒有舉家搬遷到滬市居住,也未曾貪戀巨額財富帶來的奢華生活。


    相反,他和餘爸爸一起留在老家,守著年邁的爺爺奶奶。


    1990年,兩位老人相繼與世長辭。


    辦完二老的後事,餘爸爸才狠下心來,把餘大富趕出家門,讓他自立門戶。


    兒子已經耽誤了前程,孫子不能在被家裏拖累了。


    人到中年的餘大富,告別老父親,帶著妻兒搬去滬市,住進甄奶奶留下的洋房。


    拿出 300 萬美金給兒子餘銘,鼓勵他放手一搏,去自由發展。


    得到父親支持的餘銘,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旁邊深市開辦工廠,生產起家用電器。


    或許是上天眷顧,又或許是隨父親餘大富,餘銘天生對機械方麵有著極好的天賦。


    總之,他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諸事順利。


    世事難料,在一次去歐洲洽談合作的途中,餘銘遇到了綁匪劫持。


    命懸一線之際,竟意外地碰到牛川勝。


    說來也巧,當年餘銘在爺爺奶奶葬禮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叔叔。


    再次相遇,他居然還記得自己,並一眼就認出了他。


    牛川勝是剛好路過此地,見被綁的餘家人,順手救出他而已。


    當年餘小魚出事,牛川勝也參與了搜救行動。


    隻不過,餘二牛一參與,牛川勝便悄然退出他們的行動。


    不知為何,他和餘二牛好像天生犯衝,根本無法和諧共處。


    反正就是——尿不到一個壺裏。


    因為沒有繼續協助尋找餘小魚,從而後來,牛川勝被人恨了一輩子。


    牛爺爺一見到他,抄起家夥就是暴揍一頓。


    每每想起,牛川勝心裏不由地暗暗嘀咕:難不成,自己參與搜救,那小姑娘就能無事?


    艸,老子又不是大羅神仙?


    都他馬的腦子抽風,淨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


    梁世輝也恨他,對此一直心懷怨恨。


    後來,與文工團的姚窕結婚,也沒忘記要報複牛川勝。


    湊巧的是,他表弟陸明輝在不久後調到軍區來。


    這表兄弟倆,暗中勾結不少人,共同謀劃,將牛川勝告到了中央相關部門。


    害的牛川勝被革職查辦,京城牛家得知此事後,上下奔走,四處托關係。


    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隻好讓他選擇自行退伍。


    搬走煞神,還有惡鬼!


    事情並未就此結束,黃青峰對此憤憤不平,決心要為好兄弟報仇雪恨。


    他暗地裏精心策劃與布局,成功地讓背刺牛川勝的那對表兄弟身敗名裂,付出慘痛的代價。


    完事後,也毅然決定退伍,跟著牛川勝去國外發展。


    二人誌同道合,一拍即合,聯手開辦起一家公司。


    所從事的業務那可不一般,竟然是雇傭兵的買賣。


    憑借著牛川勝過硬的軍事素質,以及黃青峰敏銳的商業頭腦,那生意做得是風生水起。


    2010 年,在南美洲的某個國家。


    一場激烈的戰鬥,正這裏上演。


    牛川勝帶領的隊伍在此參戰,已經連續數日激戰不止,雙方都殺紅了眼,不肯退讓半步。


    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如此高強度、長時間的作戰,常年受傷導致身體不再強健的牛川勝,早已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逐漸感到難以支撐下去。


    又遲遲未能等來支援部隊,牛川勝等人陷入絕境。


    被五六千敵軍士兵團團包圍,退路盡斷。


    生死攸關之際,黃青峰以及其他三十幾名隊友奮力抵抗,大家背靠背緊密團結在一起,奮勇抵抗著敵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但終究寡不敵眾,敵人越來越多,包圍圈在不斷縮小。


    密集如雨的子彈,如潮水般向他們齊射而來。


    他們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屍體像垃圾一樣,被鏟到車鬥裏丟到坑裏焚燒殆盡。


    這一年,牛川勝 62 歲。


    來時,聽說烏尤尼鹽沼風景非常美,他還約了黃青峰,說要一起去看看。


    血雨腥風一生,牛川勝一直在不停地忙著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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