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填飽餘小魚的小肚皮後,牛川勝才放心地開始享用自己的“大餐”。


    這一吃,就連著吃了三天“大餐”。


    若不是某個死鬼按捺不住性子,急吼吼地跑來,催促他趕緊去辦正事,恐怕他還要埋頭繼續啃小白菜呢!


    黑皮豬餓,小白菜也餓!


    但——豬肚無量,白菜胃小,她哪受得了啊?


    好在沒被黑皮豬拱死在床上,經過一整天的休養,用了些自製的藥後,小白菜身子才緩過來。


    連吃三天大餐,停下來的那一天,牛川勝跟餘小魚匯報過自己的行程安排。


    說要去牛頭島上處理下公務,預計兩天後才迴來。


    兩天後人是迴來了,剛踏進家門沒多久,就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不知在忙些什麽。


    這天午後,陽光正好。


    坐在書房裏翻看著手頭上一份份文件,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真累人。


    餘小魚站起身來,扭動了幾下脖子,又舒展了一下腰身,決定下樓出去散散步。


    不知不覺間,竟走到甄家的墓地附近。


    說來也是巧,正準備轉身離開,負責看守墓地的仆人恰好路過。


    看到餘小魚站在這裏,仆人誤以為她是專程前來查看新弄好的那塊墓呢。


    熱情地走上前請安,主動要領著她過去看看。


    弄得餘小魚直納悶,自己的墓地她知道在哪啊,帶她去看什麽?


    跟著仆人走過去,到地兒停下腳步,定睛一看,那給自己預留的那塊墓地上,竟然高高矗立著一塊嶄新的墓碑。


    將人帶到地兒,仆人就識趣的退下,迴到前麵祠堂打掃,留餘小魚獨自站在原地。


    墓碑之上清晰地刻著幾個大字,餘黃氏——黃青峰!


    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仿佛有著千鈞重,壓得餘小魚幾乎喘不過氣來。


    以為是自己看晃了眼,快步走上前去,看著上麵的照片,那個久違的笑臉。


    呆呆地站在墓碑前,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些字,一遍又一遍地讀著,生怕自己看錯什麽。


    每讀一次,心中的痛苦便增添一分。


    腳下一軟,步子變得虛浮起來,身子搖晃不定。


    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一旁。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卻渾然不覺,隻是不停地抽泣著。


    雙手緊緊地抓在地麵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他怎麽會死呢?不應該啊?”


    ……


    大腦一片混亂,無數個問號在她腦海中盤旋。


    為什麽?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牛川勝為什麽不告訴她?


    突然間,一段迴憶湧上心頭,餘小魚猛然想起牛川勝提到過,他的任務是——我去接個人。


    那個人是誰?黃青峰?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她迅速地否定掉。


    反複的否定與確認,種種猜測和迴憶不斷地湧上心頭,在她的腦海中交織纏繞。


    最終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殘酷的結論——黃青峰已經離開人世。


    黃青峰——她家的小三,牛川勝的男丫鬟,孩子們的爹爹!


    如今,變成了這塊冰冷的墓碑,靜靜地佇立在她的麵前。


    一時間,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餘小魚哭得愈發傷心欲絕。


    哭聲在空曠的墓地裏迴蕩著,顯得格外淒涼。


    這個亦師亦友,生活中事事照顧她的大哥哥,當初信誓旦旦地許下承諾:不管怎樣,保證一定迴家。


    可如今,卻是以這種方式迴到他們身邊?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自己出的任務是有去無迴?


    過了許久,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站起身來,擦幹眼淚,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餘小魚抬起頭,望著天空,心中默默祈禱:願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站起身來,朝著墓碑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去。


    剛走沒多久,牛川勝像一陣疾風般衝進甄家墓地。


    神色匆匆地來到黃青峰的墓碑前,焦躁不安地來迴踱步。


    目光急切地四處張望,但卻始終沒有瞧見餘小魚的身影。


    停下急促的腳步,視線直直地定格在那塊冰冷的墓碑上。


    嘴裏嘟囔著,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悅:“人呢?不是說她來了嗎?”


    說完這句話,抬起腳邁著大步離開墓地,朝著別墅走去,顯然是要去找餘小魚,看看怎麽迴事。


    嘭的一聲巨響,書房的門被粗暴地推開。


    同樣的打開方式,眼前呈現出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場景。


    這一次,書房裏不再隻有碧廉和餘小魚兩個人獨處,而是碧廉和一群年輕帥氣的男人正圍繞在餘小魚身旁。


    這些男人一個個身材高挑修長,雙腿筆直有力。


    麵容英俊非凡,五官精致得好似精心雕琢而成一樣,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獨特的魅力。


    或陽光開朗,或冷峻深沉,帥得各具特色,氣質也都非常出眾。


    他們正圍在餘小魚身旁,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反觀餘小魚本人,穩穩地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椅前,冰山般的臉上麵無表情。


    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表現的漠不關心,仿佛眼前的喧囂與她毫無關係。


    這一畫麵,像是唐僧不小心誤入盤絲洞,一群千嬌百媚的妖精們,正使出渾身解數在勾引她一樣。


    此情此景,看的牛川勝頓時渾身熱血直衝腦門。


    他眉頭緊鎖,那雙眼睛裏閃爍著熊熊怒火,熾熱程度足以點燃周圍的空氣。


    盡管他如此突兀地闖入房間,那些正在向餘小魚獻殷勤的男妖精們,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依舊繼續著他們的搔首弄姿,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牛川勝。


    豈有此理,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氣得牛川勝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裏罵罵咧咧地快步衝向前去。


    那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便來到那群搔首弄姿的男人麵前。


    伸出強有力的雙手,跟抓小雞崽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拎起來,惡狠狠地用力扔出書房。


    一聲聲尖叫此起彼伏,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其中那個碧廉,更是狼狽至極,被牛川勝狠狠地推搡在地。


    不甘心的他,趴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朝著書房裏麵聲嘶力竭地大喊:“餘小姐,救命!救命啊!”


    書房裏的人卻無動於衷,沒有絲毫迴應。


    眼見自己的唿救沒用,眼前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又步步緊逼過來,嚇得碧廉直渾身發抖。


    沒有聽到自家媳婦兒的嗬斥,心中的怒火不再壓著。


    瞪得渾圓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倒在地上的碧廉。


    飛起一腳,直直地踹向他的身體。


    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將碧廉整個人踹飛,重重地摔出十米開外。


    砰的一聲悶響,地麵上揚起一陣塵土。


    別墅裏的保安聞聲趕來,見鬧事的是他們頭兒——牛川勝,迅速站好成一排。


    抬眼看了一眼,牛川勝下達命令:“請這些先生們,到負一層的會議室休息!”


    保安們不敢怠慢,迅速行動起來,七手八腳地將那些還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們拖走。


    等到人都被帶走後,砰的一聲,牛川勝關上書房的大門。


    房間裏,隻剩下他和餘小魚兩個人。


    此時的牛川勝怒氣未消,一步一步地走向餘小魚,想要當麵質問她那些人是怎麽一迴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餘小魚,冷冷地開口說道:“黃青峰死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猛地劈在牛川勝身上。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慌亂。


    眼神左右遊移不定,嘴巴張開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牛川勝的這般模樣,撲滅了餘小魚心裏最後的那一絲僥幸。


    無奈地歎息一聲,低沉地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怎麽死的?被人折磨致死,是替你去死的!


    能實話實說嗎?不可能,打死他也不能說!


    牛川勝咬緊牙關,黃青峰的死,他這輩子都不會跟餘小魚吐露半個字。


    “潛伏任務失敗……犧牲了!”


    還好還好,牛川勝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餘小魚是要責怪他未經允許,擅自將黃青峰安排進甄家墓地呢。


    那個堅決反對這事兒的李管家,被他軟禁在了牛頭島上。


    想到這裏,牛川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他這先斬後奏,替餘小魚做主給了好兄弟黃青峰一個名分——餘黃氏。


    不知道媳婦兒會不會生氣,把這個決定給駁迴。


    甄家曆代以來的家主,沒有一個納妾的先例,結果在餘小魚這一代,竟然破天荒地破了例。


    隻不過是讓黃青峰和他倆共用一墓地而已,又不是將他名字寫進甄家族譜,想來應該不至於大動肝火吧?


    兩人一個正襟危坐於辦公桌後麵,另一個筆直地站立在辦公桌前方。


    餘小魚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扭過頭看向牛川勝,伸出左腳腳尖,朝著自己麵前的位置輕點幾下。


    眼神來迴看了一下,示意牛川勝趕緊過來乖乖站好。


    接收到信號的牛川勝,老老實實地迅速走過去站好。


    低垂著大腦袋瓜,乖巧地等著媳婦兒開口問話。


    “餘黃氏?是怎麽迴事?”


    餘小魚瞪著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心中暗罵:渣男!明明是你自己的小三,難不成人死了,這口黑鍋還想讓老子來替你背不成?


    黃青峰可是跟了你十幾年啊!


    你還真他馬的沒良心,和人家好了那麽多年,人死了死了,連個名分都不肯給。


    還讓他跟著老子姓,你安的到底是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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