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兵打仗,保家衛國十五年,早當夠了!部隊裏就算少我一個,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可是你不一樣,你就隻有我一個可以依靠。我隻想以後好好守護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牛川勝抱著餘小魚笑的眉眼彎彎,而餘小魚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也不禁被逗得咯咯直笑。


    事情竟然這麽巧?那一切順其自然吧!


    一晃到了中午,一家子人正圍坐在飯桌旁吃著飯。


    砰砰砰,大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餘爸爸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出去開門。


    打開大門一看,站在門外的竟然是牛爸爸和李媽媽二人。


    算著生產的日子快到了,兩人特意請了一個月的長假,自己開車一路從京城趕到河省。


    車上還裝滿了東西,都是帶過來給餘小魚和三個孩子的。


    屋裏的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走出來查看,見來人是他們兩口子,連忙招唿進屋先一起吃飯。


    等大家酒足飯飽後,牛川勝和牛爸爸兩人才將車子裏的東西搬出來。


    全都歸置到餘小魚隔壁的房間,其中大多是李媽媽在友誼商店買的奶粉,還有嬰幼兒用品。


    盡管之前,已經給寄送過不少,但一想到考慮到三胞胎寶寶,便怎麽也覺得不夠。


    來時就又特意準備了些,將後排塞得滿滿當當。


    今天外麵天好,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堂屋裏,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兩家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前,心情也都格外開心,商議著明天帶餘小魚去市裏辦理住院。


    決定提前過去那邊住,免得生孩子時趕不過去。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想著明天要出發去醫院,大家就都早早睡下。


    到了深夜時,躺在床上摟著媳婦兒睡得正香。


    忽然覺得身下一涼,牛川勝猛地睜開雙眼,伸手向兩人底下摸去。


    尿床了?


    趕忙坐起身下床,匆忙地取出條新褥子,準備換掉那條濕的。


    更換褥子時,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餘小魚,另一手慢慢地鋪著,生怕打擾到媳婦兒的美夢。


    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兒。


    睡著的餘小魚,迷迷糊糊中難受地嘴裏直哼哼,輕聲呢喃著說肚子疼。


    牛川勝心頭一驚,急忙打開床頭燈,仔細給她查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床底下竟然又濕了一大片,不應該是尿床,那是什麽?


    腦子突然嗡嗡嗡作響,牛川勝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快速飛奔著跑出去叫人。


    聽到叫喊敲門的甄奶奶和李媽媽,意識到情況不對,匆忙起身趕了過去。


    等兩人到了屋裏,掀開被子一看,瞬間給嚇呆愣住了。


    這人已經開始宮縮,眼看孩子隨時都有可能生出來。


    大半夜一兩點鍾,趕去市裏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關鍵時刻,還是甄奶奶最為鎮定。


    她先穩住心神,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家裏的局麵,讓李媽媽留在屋裏守著餘小魚。


    自己則轉身快步走出去,得趕緊拿她的醫療箱來,準備待會兒接生。


    屋外站著家裏的幾個大男人,他們正不停地來迴踱步,時不時向屋內張望。


    一見屋門打開,甄奶奶從裏麵走出來,便馬上一窩蜂地圍了上去。


    跑在最前頭的是牛川勝,他一個箭步衝到甄奶奶麵前。


    一把抓住甄奶奶的胳膊,滿臉焦急和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抖。


    “奶奶,怎麽樣?不要緊吧?我媳婦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麵跟上來的牛爺爺和餘爺爺給擠到了一邊。


    兩人也是一臉急切,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美慧啊,小魚兒是不是要生啦?”


    “哎呀,弟妹呀,你倒是快說句話啊,現在是什麽情況啊?”


    一時間,幾個人圍著她,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她連動一下身子都困難。


    越是眼下著急忙慌的,越給都來給她添亂。


    甄奶奶眉頭緊皺,大聲嗬斥道:“都閉嘴!”


    一聲厲喝後,瞬間讓在場的幾人都安靜下來,開始吩咐他們去準備東西。


    “川子,你去後院劈點柴來,把屋裏火牆燒得熱乎點兒!”


    聽到命令的牛川勝,還想再多問幾句,但轉念一想,自己問了也幫不上忙,還是聽甄奶奶安排幹活吧。


    雖然心有諸多擔憂和不舍,但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許久,才轉身快步向後院走去。


    “從軍,建軍,你們倆趕緊去燒鍋熱水來!動作快點兒!”


    兩位爸爸雖然心裏著急,但相比較之下,情緒還算穩定些。


    知道自己要去幹嘛後,馬上就行動起來。


    餘爸爸邁步朝水井走去,提起水桶就要打水。


    而牛爸爸轉身去了柴房,抱起一大捆木柴,迴廚房去燒灶生火。


    “你們倆,去把孩子要用的小衣服、包被還有奶粉都找出來準備好,等會兒要用!”


    安排好他們各自的活兒後,甄奶奶拿上醫療箱趕緊迴到屋裏。


    剛一踏進房間,就看到李媽媽滿臉慌張地站在床邊,聲音顫抖地朝她說:“甄姨,怎麽叫都叫不醒小魚兒!


    這眼看著就要生了,怎麽辦呐?孩子已經露出頭皮了。”


    快步走過來往下一瞅,已經開了三指了。


    一聽這話,甄奶奶心裏隨即咯噔一下,連忙加快腳步走到床邊。


    俯身往下一瞧,宮口已經開到三指了。


    顧不上多想,伸出手用力拍打著餘小魚的臉,同時提高音量,試圖叫醒她。


    “小魚兒,別睡啦!快醒醒,醒一醒......”


    耳邊傳來嘈雜的叫喊聲,餘小魚隻覺得頭疼心煩的慌。


    大晚上的,不讓人好好睡覺,吵吵什麽,真煩人!


    困的她睜不開眼,努力半天強撐著眼睛掀開一條縫,迷迷瞪瞪地迴應著嗯了幾聲。


    外麵院裏,牛川勝正抱著劈好的木柴走過來,聽到屋裏有動靜。


    湊近一聽,是甄奶奶和自己老媽再喊餘小魚,叫她快醒,別睡……


    刹那間,他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升起,身體猛地打起了冷顫。


    恐懼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嚇得他雙腿發軟,瞬間癱倒在地。


    嘴裏喃喃自語道:“不會,不會的,她說了不會拋下我的,她怎麽能……”


    屋裏那兩人的唿喊還在他耳邊迴響,逼迫著他認清事實。


    什麽是事實?


    寂靜的夜裏,餘家院裏大家都在忙著做準備,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的大黑影。


    啊啊啊……一道淒慘的哭喊聲猛地響起。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哭喊嚇了一大跳,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著聲源處望去。


    隻見牛川勝一邊聲嘶力竭地唿喊著,一邊搖搖晃晃地想往屋裏衝。


    “媳婦兒!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啊啊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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