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兩人終於停下手。


    黃青峰冷冷地看著陸明輝,拿出一瓶的藥水,強行灌入了陸明輝的口中。


    隨著藥水的進入,陸明輝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恐懼。


    過了半響後,陸明輝才停止了抽搐,跟坨爛泥一樣癱倒在地。


    身體似乎失去了生機,變得異常虛弱。


    黃青峰和牛川勝對視一眼,兩人開始猜丁殼,牛川勝輸了。


    他扛起半死不活的陸明輝,將人扔到了山腳下。


    兩人轉身離去,留下陸明輝在原地痛苦地呻吟著。


    一陣冷風悄然吹過,山林間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寂靜。


    *


    河省餘家


    恢複高考的消息頒布後,全國各地瞬間沸騰起來,就連他們這個小村莊也不例外。


    喚醒了無數學子沉寂已久的心,瞬間跟炸開了鍋一樣,全都積極地報名參加高考。


    那些下鄉來的知青,更是激動萬分,開始四處找書備考,期望能夠借此機會迴城。


    受這波高考的影響,村裏有些人惦記上了餘小魚的書。


    紛紛跑到餘家來借書,被餘爸爸以自己閨女也要用為由,把人全都趕走了。


    剛迴家那幾天,餘小魚沒看到烏頭來家裏。


    問爺爺奶奶他們他人去哪了,每次迴答都是的含糊其辭。


    現在參加高考的名單一下來,發現裏麵沒有烏頭的名字。


    當時並沒有太在意,以為他可能是太忙,或者是出遠門辦事不在。


    可參加高考的名單一公布,她驚訝地發現上麵竟然沒有烏頭的名字。


    總覺得怪怪的,大家有事瞞著自己。


    找村裏人閑聊時旁敲側擊,從鄰村西頭家大嬸嘴裏問出了其中真相。


    原來年初時,村裏組織大家上山砍樹。


    烏頭砍的樹,一不小心滾下了山,掉到山底時砸死個人。


    這個倒黴鬼,是隔壁村來相親的馬丫。


    那天不知怎的走到了山腳下,結果被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大樹正好砸到,當場被砸沒氣死了。


    緊跟著後麵來的馬家人,哭喊著要烏頭償命。


    當時餘家正因為餘小魚的失蹤,而忙的慌張無措,根本就沒啥心思去管其他事。


    作為村長的餘爸爸趕到現場時,從中跟馬家人協商和斡旋,對方開口索要 1000 塊作為賠償。


    烏頭家裏成分不好,工作又沒多久,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


    最後雙方反複商討後,賠償給馬家500塊錢才罷休。


    誰曾想,這事根本沒完。


    過了一個月後,馬家人竟然又跑來找烏頭要錢。


    當時賠500塊錢的字據還在,明明白白寫的兩清,但他們根本不認,在村子裏鬧騰了好幾天。


    眼見烏頭死活不肯給錢,馬家一氣之下索性跑到鎮上報了警,一口咬定烏頭是蓄意謀殺。


    警方接到報案後,迅速派人過來,不由分說的將烏頭抓走,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餘家當時隻有甄奶奶和餘大哥在家,等餘爺爺和餘爸爸從京城迴來。


    人早已經送進了監獄勞改,想要更改已是難上加難。


    事情的前因後果怎麽聽,都覺得裏麵有坑。


    迴到家餘小魚跟爺爺爸爸一分析,覺得像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烏頭。


    隔天一大清早,餘爸爸早早地起床,安排人去隔壁村莊暗中調查。


    經過一番打聽,了解到那馬家人忒不是東西,


    隔天餘爸爸就派人去隔壁村裏暗中打探。


    原來馬丫的父親在礦上工作時意外身亡,她的爺爺奶奶霸占了所有的賠償款。


    甚至還把馬丫的母親安排改嫁換錢,連馬丫也不放過,準備把她嫁出去收彩禮。


    不成想馬丫死了,馬家二叔嗜賭成性,手頭一沒錢,就琢磨起了壞心思。


    打上烏頭的歪主意,因為沒有再次訛到錢,就把人給告了。


    對於這一家子的爛事,餘家開了個小會,最後想出了個主意。


    找到烏頭的哥們兒郭嘉,讓他在隔壁村裏散播要為烏頭翻案的消息,同時懸賞 300 元作為線索費。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就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表示願意提供線索。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來人正是馬家的小叔!


    雙方找到餘爸爸,拜托他來做中間人。


    簽字按手印,立下字據後,馬家小叔就跟著郭嘉去了派出所。


    據事後了解,實際情況是這樣的:馬丫當天是被綁著來強行相親的。


    到了男方家裏,剛一鬆開綁,馬丫就奪門而出,人給逃跑了。


    在逃跑的途中不慎暈倒在山腳下,才不幸碰巧趕上山上砍樹。


    當時大樹從山上滾下來時,馬家人其實就躲藏在不遠處的草叢裏看著,但沒有一個人跑過去救馬丫。


    起初馬家人想著把她嫁出去,好收個200塊彩禮。


    這要是砸死了,一樣也是能拿到錢,那她的死活還重要嗎?


    所以一聽到說她死了,他們連忙跑過去討要賠償。


    本來這人被砸死,賠償完500塊錢,雙方立了字據,這事就算兩清了。


    結果不知道是馬家聽信了誰的胡編亂造,說那個叫烏頭的,家裏以前是大地主,手頭上藏有大把的金銀珠寶。


    所以貪心的馬家人,就又跑來向烏頭索要更多的賠償。


    可是,烏頭哪裏有錢給他們,之前的500塊錢,還都是餘家借給他的。


    沒有跟烏頭要到錢,可把馬家人氣的不輕,覺得他是存心不給。


    有人趁機煽風點火,慫恿他們報警,有了後麵的事情。


    有馬家小叔作證,餘爸爸暗地裏托人往市裏遞狀子,烏頭的案件終於能得以重審,改判為無罪釋放。


    市裏來人去村裏調查取證後,馬家因為買賣婦女,誣陷勒索做假證,被判了刑。


    在牢獄裏蹲了半年的烏頭,出來後原本帥氣又精神的大小夥子。


    如今變得十分憔悴,眼神也黯淡無光,整個人頹廢得跟個中年大叔一樣。


    之前賠給馬家的500塊錢,警方上門索要後,表示已經無法追迴,那些錢早被馬家二叔揮霍一空。


    烏頭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餘家,內心滿是愧疚和自責,那些可都是餘爸爸借給他的。


    就這樣喂了狗,打了水漂,他非常不甘心!


    連同郭嘉拿給馬家小叔的那300塊錢,也是同樣是餘爸爸掏的。


    一想到這裏,烏頭就恨不得跪下給餘爸爸磕頭,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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