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隔壁屋有動靜,走出屋就看到餘小魚出來去上廁所,黃青峰靜靜地站在自己屋門口,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廁所的方向。


    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心裏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仿佛有著無數的蛇膽在自己肚子裏翻騰,他快要受不了了,想把這種苦吐掉,但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空留一嘴的苦澀。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他對牛川勝的嫉妒,從而產生對餘小魚的奢望吧,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


    黃青峰隻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


    “啊啊啊!蛇啊,蛇……蛇……啊!”


    剛剛方便完,轉過身正準備要去拉蹲便上的水箱,低頭卻瞅到旁邊有一條黑白相間的蛇,正蜿蜒著爬到她剛剛蹲過的地方。


    這太特麽嚇人了,不是是自己剛剛要是晚起來一會兒,就要被它給咬屁股了?!


    餘小魚對於這種軟趴趴且還可能含有劇毒的蛇蟲,真的是怕的要死!


    第一眼看到它時就立馬嚇的渾身直發抖,恐懼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叫喊不出一個字來,那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了分毫。


    身上不停的直冒冷汗,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餘小魚立馬扯著嗓子大聲叫喊著,希望屋裏的黃青峰能來救救她。


    剛走出屋子的黃青峰恰好此時聽到這淒慘的叫聲,迅速朝著廁所跑了過去。


    當他衝進廁所看到的就是,嚇的渾身顫抖的小姑娘,還有那爬地上的銀環蛇。


    瞅了一眼馬上拉開廁所的燈,小屋裏立刻亮了。


    這種蛇類大多畏光,尤其是金環蛇、銀環蛇這種夜間活動的蛇類,強光一照立即眼睛昏花,當強光照射到蛇頭上後,隻見馬上那蛇就蜷縮成了一團。


    黃青峰向前邁出兩步,直接上手就要去抓蛇。


    他動作敏捷,下手快準狠,看準蛇頭的位置,快速直接伸出右手,精準地按壓住蛇的頭部,同時左手迅速捏住蛇的頭頸部,毫不費力的將那條蛇擒獲,抓在自己的手上。


    近距離看那黑白蛇更加瘮人,餘小魚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挪出去,剛一出廁所就抬腿瘋跑著迴了屋,進去直接彈跳到床上,蜷縮著躲到了角落。


    看著逃命一樣溜走的小姑娘,黃青峰看著手上的銀環蛇,自言自語道:“你嚇著她了,那我是不是也一樣?”


    等到中午快到飯點時,牛川勝才忙完趕迴到院裏。


    他手裏提著好幾個鼓鼓囊囊的大包小包,一看就知道買了不少好吃的迴來。


    剛一進院牛川勝就瞧見了坐在台階上一臉失魂落魄模樣的黃青峰,他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扭頭直接到廚房,把手裏買迴來的肉和菜都放在桌上。


    從廚房走出來後,徑直要往裏屋走時,又瞥了一眼那人,見他一臉心事重重地,也不知道又在想著算計誰呢。


    坐在那一動不動,走到邊上正想跟他搭個話問問是怎麽了,突然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緊接著,臉色驟變,瞬間加快腳步,跟陣風一樣衝進了裏屋。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牛川勝猛地一把推開了裏屋的門。


    這突如其來的悶響,把正在屋內驚魂未定的餘小魚,給直接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啊啊啊……寶寶兒!”


    餘小魚一見到牛川勝,原本強忍著的淚水,此刻再也無法抑製住,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下來。


    牛川勝一眼看去,這還了得!趕緊快步走上前,把人一把從床上角落那邊給薅了過來,拉到自己懷裏緊緊的抱著,輕輕拍拍著她的後背,雖然緊張的不行,但還是強壓著不安柔聲安慰著。


    “不哭,不哭!別怕,寶寶兒迴來了!


    低頭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滿眼淚花一顆顆不停的滾落著,仿佛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顆顆都砸到自己的心上,砸的他心疼不已。


    看著懷裏這哇哇哭不停的小模樣,他抬起手,動作輕柔地替懷裏的心肝寶貝抹著眼角的淚兒。


    把手上的抱人力道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將那顆小腦袋瓜貼在了自己胸口正中間那。


    牛川勝知道這小流氓最喜歡待在這兒,咳咳……方便她左右那啥啥。


    “怎麽了?跟寶寶兒說,寶寶兒去給你出氣。不哭啊,不哭,你一哭老子就心疼的直難受,不哭了好不好?”


    抱在懷裏,慢悠悠地搖晃著,輕輕拍著後背,還時不時的再給小人兒順順氣,嘴裏不停地哄著:“小祖宗,不哭了,好不好?你說的老子都會去做,老子隻求你別再哭了。”


    “不要再哭了,不要這麽難過,老子看著你這樣心疼的受不了,不哭了,不哭好不好?”


    低頭在小人兒臉上不停的親著,在她耳邊低聲輕哄著,慢慢的哭聲漸漸變小了,牛川勝懸著的心,才跟著慢慢放下來。


    “為什麽哭?說說,是誰那麽大膽,敢欺負老子媳婦兒?嗯?”


    餘小魚委屈巴巴的抬著頭看他,說話的聲音帶著顫。


    “我就去個廁所,剛方便完,正打算衝水呢,不知道從哪爬出來一條蛇,黑白的,一截一截的,那肯定是條有毒的,要是晚起來一會兒它就咬到我屁股啦!太嚇人啦!好惡心!”


    她一邊說還一邊給牛川勝比劃那蛇的大小。


    牛川勝聽後,原本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了一些,心中暗想:確實是好險啊!看來這院子裏得再好好撒撒驅蛇粉了。


    這要是咬到老子媳婦兒還行,老子可就隻有這一個心肝寶貝。


    看懷裏小姑娘這副害怕直哆嗦的小模樣,想必當時被那條蛇給她嚇得不輕。


    摟著她又好好抱著晃了晃,讓她不再那麽緊張和害怕。


    牛川勝本來還想會不會是黃鼠狼趁自己不在家,調戲欺負了自己的小白菜呢。


    不是就好,是蛇啊!那東西以後見一條殺一條好啦,小壞蛋兒害怕蛇,要是自己不在身邊,就讓那黃鼠狼好好的多加注意就是。


    把人哄好,牛川勝就到堂屋衝來了杯熱牛奶,端過來給餘小魚喝,又去洗了毛巾迴來給某隻小花貓擦臉。


    “我去做飯,你在屋裏待著,好不好?”伺候著給擦完臉的牛川勝拿著毛巾問道,“中午給你做鬆鼠鱖魚,油燜大蝦,還想吃什麽呀?”


    吃到有好吃的,餘小魚馬上笑了,臉蛋緋紅,仰著頭羞答答地看著牛川勝,撒嬌道:“寶寶兒,能不能把你的豆腐給我吃幾口呀,現在的我吃啥都沒胃口呢。”


    這都說的什麽?青天白日的就……就……牛川勝麵頰滾燙,滿臉通紅,他能怎麽辦呢?這就是自己的小祖宗,哄著唄!


    給你吃!吃!吃吧!不就是嘬嘬啃啃嗎?反正這事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30分鍾後


    吃到豆腐的某個小壞蛋兒,心情徹底好了,開開心心的坐在床上直樂個不停。


    被吃了豆腐的某位男媽媽,奶完娃娃,還得去廚房洗菜做飯,從屋裏出來時,瞅著m屋門口台階上那人還在那呆坐著。


    小媳婦兒是要哄的,兄弟?哼~


    “喂,過來,洗菜!”毫不客氣的叫那人站起來,跟他到廚房裏去幹活。


    兄弟?有事就是好兄弟,沒事那就是工具。


    工具人也不生氣,起身站起來,跟著他進了廚房,給牛大爺洗菜,挑蝦線,宰魚。


    工具人才沒那麽傻,邊幹著手裏的活,邊偷瞄著旁邊的牛大爺,咳咳兩聲後,看似隨意卻是試探,閑聊著:“你看你,連這點小活都不想幹,這要是以後你嫁過去了,還不被人家嫌棄你是個懶漢啊。”


    見那人忙著給鱖魚切花刀,不搭理自己,黃青峰就更大膽了,笑道:“要不老子給你當陪嫁丫鬟,跟著你一塊兒嫁過去好了。”


    “反正老子也沒打算結婚,咱仨一起搭夥過日子唄,老子自帶陪嫁,以後都留給你們孩子,等老了管埋就行,兄弟,你賺了啊!”


    “賺你他馬勒戈屁,老子日日夜夜都有香香軟軟的小媳婦兒陪著,才不想天天看著你這黑心黑肺的老光棍!你爭取當個烈士,那你死了國家會有人管埋的,保證少不了你一根骨頭。”


    切好花刀,撒好調料,牛川勝就通開煤爐,準備起鍋炒菜,見黃青峰閑的廢話連篇,就指使他去淘米蒸飯。


    “啊呸!你他馬的真夠惡毒的,老子拿你當兄弟,你拿老子當玩具。你不讓老子當陪嫁丫鬟跟著,那你也別想嫁,老子就耗著你,咱倆一起繼續當老光棍,反正你別想甩了老子!”


    黃青峰淘著米,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開始威脅著。


    “老子給你當陪嫁丫鬟,白給你添嫁妝不說,以後還天天伺候你倆,你不偷著樂得了,還嫌棄上老子了?你咋這麽不知好歹啊?”


    越說越覺得自己是那麽無私,黃青峰更是理直氣壯了,湊到牛川勝旁邊,用肩膀拱了下他,笑嗬嗬的勸道:“先別不樂意呀,你不去跟你家官人好好商量商量嗎?萬一她願意呢?奴家過去也不過是做小而已,又沒癡心妄想要什麽子嗣,能當個通房丫鬟就行,以後伺候你們倆,多好啊?”


    說著還邊朝牛川勝擠眉弄眼,吵的牛川勝心煩,耽誤他給小媳婦兒做飯,正準備要把人給直接哄出去呢。


    扭頭卻瞅見廚房門口站著的餘小魚,她正呆愣愣的瞪著眼睛,張大了嘴看著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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