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也沒有摸摸嘬嘬。


    就這樣緊緊地抱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看就快要到了出發的時間,牛川勝今天卻還沒成功將懷裏的小孩兒給哄入睡。


    推開牛川勝,餘小魚起身下炕默默地將這幾天製作好的的藥,內服和外用的,每種都細心地給他裝了一些。


    “你走的時候帶上這些,用不到最好,自己不用可以給戰友們用。”


    “每一種藥上麵我都貼上了標簽,按照上麵說的用就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藥一樣樣的裝進布袋裏,然後又爬到炕頭,到床櫃裏拿出一小摞布料,塞進了布袋子裏。


    牛川勝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小姑娘的臉上,根本就沒去在意她都給準備了什麽東西。


    “咳咳……這是我閑著沒事幫你做的幾條內褲,都是洗好了的,是幹淨的,穿的時候直接換上就行。”


    “嗯。”


    牛川勝還在癡癡地望著她,仿佛想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銘刻在自己心裏,隻聽了個大概,就點頭應著。


    東西都整理完並給裝進布袋後,餘小魚迅速的把它遞給牛川勝,催促著他趕緊離開,早點返迴軍區去休息。


    走吧,再留下也是徒增傷悲!


    把人往外直接一推,隨手直接關了上屋門,餘小魚慢慢地迴到裏屋,走到炕邊坐下。


    輕輕地關上屋裏的燈,然後靜靜地躺在炕上,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個被趕出並關在門外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呆呆地望著屋門,仿佛失了魂一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抬腿快步離開了招待後院。


    一走出院子,就開始一路狂奔,速度越來越快。


    他不敢停下一點,害怕如果一旦停了下來,自己就會忍不住再次跑迴去,去抱著那個小人兒,跟她一起哭。


    軍區宿舍裏,黃青峰吃完了飯,就迴來興高采烈地開始收拾著行李。


    等都整理妥當後,他就坐在床上,拿起本書,靜靜地等著某人的告別迴來。


    嘭的一聲,猛地一聲巨響,門被人暴力打開,緊接著就是一個龐大的黑影猶如疾風般向他衝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死死地抱住了黃青峰,甚至讓他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更別提張口罵人了。


    緊接著下一刻,那大黑影就哇哇哇哭喊了起來,仿佛是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宣泄出來。


    “老子後悔了,老子後悔了!”


    牛川勝撕心裂肺的叫喚著,聲音響徹整間宿舍,帶著無盡的絕望和哀傷。


    “老子不想去了,不想去!不想去!”


    牛川勝嗚嗚嗚的大哭著,啊啊啊的大叫著,吵得黃青峰隻覺得自己耳朵要被他給震聾了,腦袋裏嗡嗡嗡直作響。


    “鬆手,你他馬的給老子快鬆手!”


    黃青峰怒吼道,試圖掙脫束縛,但牛川勝卻像個牛皮糖一樣緊緊粘著他不放。


    “不去?晚了,那是你寫的申請書,忘了嗎?是你自己寫的!”


    “現在不去也得去,快滾開!”


    黃青峰毫不留情地把人從自己身上給扒下來,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對著那人臉上露出得意和輕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走吧,兄弟!”


    牛川勝聽到這話,瞬間崩潰,癱倒在地上號啕大哭,眼淚鼻涕橫流,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風,跟個撒潑打滾耍賴的孩子一樣。


    可黃青峰才不會好心的去安慰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拽起來就要往外走。


    被生拉硬拽著的牛川勝,手裏緊緊的提著個布袋,跟著黃青峰出了宿舍,一路走到旅長辦公室樓前。


    一看到旅長,牛川勝就像個孩子似的,掙脫開黃青峰的手,把黃青峰擠到一邊,快跑著上前,緊緊地抓住旅長的手,開始跟旅長交代。


    “旅長,我不在的時候,您可要多費心了。”


    “您可一定要把人給老子看好了!”


    “還有那個……”


    …………


    旅長被他抓著手,無奈地笑著,耐心地聽著他囉裏吧嗦的交代。


    等來接他們的車到了,牛川勝還在沒完沒了的跟旅長說著呢。


    黃青峰實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將牛川勝拽走,用力給推到了車裏,然後迅速上車,叫人馬上啟動車子。


    車子開動後,牛川勝焦急地打開窗戶,趴在那裏對著旅長喊著:“一定要把人給老子看好了!”


    看著開遠的車,旅長感慨萬千。


    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牛川勝也是要出任務。


    那時,自己苦口婆心的囑咐他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就自己直接往前衝,甚至求著他能不能不去。


    而當時牛川勝卻是對著自己一臉的嫌棄,覺得他很煩。


    可如今呢?他想去出的任務批下來了,他自己卻不想去了。


    走啊走啊又舍不得了,囉裏吧嗦的交待個沒完。


    看著那輛車早就開走跑沒影的方向,旅長背著手笑著連連搖頭,迴辦公室要找人好好說道說道。


    那強牛心裏有了牽掛,怕是再也不會生死不顧的去蠻幹了。


    上了車後牛川勝抱著懷裏的布袋子,嗚嗚嗚的哽咽著,旁邊的黃青峰又往旁邊挪了挪,看都不看他一眼,翻著白眼心裏不停的罵著某人。


    艸,真是夠丟人現眼的!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這輩子來跟這蠢貨做兄弟!


    他們乘坐的車輛一路疾馳,最終抵達到了軍區停機場。


    正有一台直升機早就停在那裏等著接他們倆,螺旋槳旋轉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黃青峰率先下車,快步走到車的另一側,猛地打開車門,然後毫不客氣地將車裏的牛川勝一把給薅了出來,直接用力拽著他走向直升機。


    一登上直升機,就有人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悲傷,趴在窗戶上不知道是向外張望要看什麽,哭的那是一個稀裏嘩啦。


    機上負責接應他們的人員看到那人哭得如此傷心欲絕,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用眼神詢問著跟他一起上來的黃青峰。


    黃青峰連忙笑著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等到了地兒就好了。”


    “他突然離開家,有些想家,情緒難免有些激動,心裏難受得很,都是人之常情嘛!正常,大家多多理解一下哈!”


    說完,他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左邊胸口,表示非常理解這種感受。


    算了吧,看著雖然有點……那啥,但這可是那邊點名要借用的人,應該……沒問題吧?!


    接應他們的人互相看了看,心裏想的都差不多,就沒再去理會那人的哭喊,開始閉目養神。


    這一路直接飛往了邊境,什麽時候迴來,他們誰也不清楚。


    *


    清晨起床後,餘小魚就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疲憊的麵容,不禁歎了口氣。


    昨晚的熬夜熬的讓她感到身心俱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她緩緩地穿上衣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吃力。


    洗漱完畢後,就去隨便做了點飯,坐在飯桌前卻毫無食欲。


    她的眼神遊離,思緒飄蕩,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餘小魚試圖振作起來,打開窗戶,讓清晨的微風吹拂著自己的臉龐。


    新鮮的空氣進入她的肺部時,讓她感到一絲清爽。


    早操結束後,劉大柱就跑來找餘小魚,說明天開始每天下午下了訓,他們過就來給送柴來,讓她記得在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說,不用客氣。


    餘小魚心想:什麽柴還天天送?根本就是要天天來查她崗還差不多!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牛川勝的好意,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不滿。


    什麽不用客氣,就是讓她不要生氣吧!


    但餘小魚心裏清楚的很,無論自己是否生氣,他們還是要天天來的。


    無所謂啦!


    怎麽說也是牛川勝擔心她,關心她安危才給這樣安排的,都是為了自己安全著想。


    餘小魚的大寶貝走了,去了不知道是哪個危險的地方,執行什麽樣的秘密任務,留下她一人在東北軍區等他迴來。


    心想這下可好了,成了留守兒童啦!


    自己的男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早知道昨晚臨走前就給扒了皮,好好的多嘬兩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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