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別緊張


    高忻迴答道:「不是咱倆拍,咱倆和《迎喜臨門》的編劇商量商量,咱仨去找新人、大學生、素人來演。」


    周南似懂非懂地撓撓頭,「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但又好像沒懂。」


    高忻耐心地跟他解釋道:「藝術源於生活,喜劇源於生活,做好喜劇的首位就是要貼合生活,所以咱們讓編劇改一改,讓大學生或者素人來演。他們表現出來的真實反應,有時候比專業演員還要打動人心,懂了嗎?」


    周南穿著大褲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雙目無神,喃喃問:「老大,就算是加上編劇,就咱們仨?現在團隊也被蕭總強製放假了,沒設備,沒資金,蕭總還不支持,怎麽拍呀?」


    高忻:「這個問題我想過了,現在不是短視頻時代嗎?咱們就把這部劇改一改,濃縮劇情,刪掉不必要的角色,把它改成短視頻版的電視劇,採用邊拍邊播的形式。大學生呢,咱們就去藝術學院或者其他大學去找,片酬方麵我還有點積蓄,可以付費。」


    「短視頻版的電視劇?還邊拍邊播?老大,你認真的?」


    高忻舉著電話,走到陽台,鳳眸中映出了萬家燈火,猶如一隻撕破黑夜的浴火鳳凰,給無盡的黑暗中帶來一絲光明和希望。


    他篤定道:「沒錯,我認真的。我來導演,你來找人,編劇那邊我和他協商。至於視頻剪輯……」


    周南忽然想到一個人,「視頻剪輯可以讓之前那個實習生來剪。」


    高忻疑問道:「誰?哪個實習生?」


    周南咂舌,解釋道:「就是之前那個迴學校上課的實習生,他最近聯繫我,問我還有工作沒有?他的課上完了,可以迴來繼續工作。」


    「他?能行嗎?」


    周南:「老大,別小瞧人行不行?我當時仔細看過他的簡歷,他可是獲得校級剪輯大賽的一等獎呢,人厲害著呢。」


    「行吧行吧,你把他叫上,哦對了,還有那個新人女演員,之前答應她不讓她的努力白費,咱得說話算話,你問問她,現在還願意過來演嗎?就這些了。」


    周南拍腿道:「好嘞,你是我老大,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他說完這話,發現高忻那邊沒聲音,以為他把電話給掛了,把電話拿到麵前看,心道:沒掛呀,老大咋不吱聲呢?


    「老大?」


    電話那頭傳來嘆息聲,「周南,我問你個問題,我的脾氣真的很差嗎?對待你們真的很不好嗎?」


    周南心裏在打鼓:老大今天是怎麽啦?真因為原先的電視劇拍不了,受刺激啦?不能吧?


    「老大……其實我們能理解你對工作的嚴苛態度,就是……就是有些時候吧,您容易氣大傷身。」


    聽到周南的話,高忻苦笑地搖搖頭,問:「我脾氣這麽差,你為什麽還繼續願意跟我這麽多年?」


    周南坐起身,認真地迴答道:「老大,其他人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我家境不好,家裏隻有我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我大學那會兒來公司實習打工,人人都嫌棄我笨手笨腳的,做事畏畏縮縮,隻有你不嫌棄我。」


    高忻收了陽台的衣服迴客廳,用肩膀和頭夾住電話,嘲笑道:「我能不嫌棄你嗎?我那是沒有人用,被逼無奈,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看看你是不是這塊料?誰能想到你這麽笨?」


    周南不好意思地笑出聲,聲音中總透露一種哀傷,「可之後,我奶奶病重需要錢做手術,是你二話不說直接把錢借給我給奶奶治病的,後來我才知道那錢是你打算換房子的錢。要不是我,你現在也不用還住在郊區。」


    高忻外表上是個極其要強的人,就算是他買房子的錢,他也不會和周南說,連忙打斷道:「哎呀行了行了,誰跟你說這是我換房子的錢?我住這兒好好的,舒舒服服,換個屁房子,那錢閑著也是閑著,看你可憐,我就先借給你的,但你可得好好打工還我哈!」


    最後一句話打破了難受的氣氛,周南點頭道:「嗯,所以嘛,你是我債主還是我老大,更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幹什麽都不會背叛你,你做什麽我都支持,都跟著你。」


    「這還差不多,行了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安排你的事情趕緊去落實。」


    「好嘞!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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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文瀾他們幾個剛從警局出來,一身狼狽樣等著自家的座駕來接。


    馬總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沒想到老子也他麽有今天!真他麽晦氣!待在這裏麵十五天,難受死我了!蕭宸溪!老子跟你不共戴天……唔唔唔……」


    葉文瀾立馬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姓蕭的不是好惹的,你還想被送進去?!安分點吧!」


    馬總沖他翻了個白眼,隻敢哼了一聲,再也沒講話。


    葉文瀾有氣無力道:「咱們這次踢到鐵板了,暫時消停幾日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時候。誒,我家車來了,先走了各位,再會再會。」


    馬總鄙視他是個膽小鬼,嫌棄道:「趕緊走趕緊走吧,別杵在這兒礙眼了。」


    這幾個老狐狸心照不宣地相互嫌棄,誰都看誰不順眼,葉文瀾也懶得理他們,坐上自家的車就走了。


    當汽車逐漸駛離警局門口,他才轉身透過車後的玻璃瞧了一眼剩下的幾個人,呸了一聲,「一群蠢貨!害老子在裏麵蹲了這麽些天!不知好歹的東西,等著被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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