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破產老男人與缺錢小奶狼 作者:遊湖喝著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顧哥,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顧沉不做迴應。 楚熠翻出銀行卡捏在手裏,思忖著問:“顧哥,你能告訴我和閻家發生了什麽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主動找麻煩的人,你說一說,我想幫你,和平遠好過爭鬥,你說呢?” 楚熠一口一個閻家,直到今日,在他潛意識裏,他還是沒有習慣自己閻小少爺的身份。 顧沉並不打算告訴楚熠真相,因為他從沒想過要靠楚熠幫他,何況瞧著楚熠的態度,顯然對閻冠、閻訓有些許感情在,雖說他們相認不過幾個月,但畢竟他們是親戚,歸根結底還是會比外人親近。 “原因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隻是瞧著你們這些姓閻的不順眼,何況閻家是塊兒大肥肉,我想從中謀取利益,才是合格的商人。” 顧沉眼裏泛著寒光,他偏要把自己說成卑鄙的人,讓楚熠碎一碎對他的濾鏡,說不定楚熠就對他沒那麽執著了。如果楚熠還是執著,那他必然夾在自己與親人之間左右為難,對楚熠來說是折磨,也是他對楚熠的懲罰。 顧沉吸完最後一口煙,掐滅了煙頭扔入垃圾桶,他確實不是完全良善的人,傷害過他的他都要討迴來。 但他更希望楚熠早點想通放棄他,無止境的糾纏,隻會讓他不痛快。 楚熠眼神複雜地盯著顧沉,真的像顧哥說的那樣,毫無理由的厭惡,且看上了閻家的錢? “顧哥想要什麽?金錢?資源?人脈?”楚熠心想,也許自己想想辦法,可以用合作的方式分給顧哥一些,這也是雙贏的局麵,大家都有錢可賺。 楚熠雖然沒說話,但他臉上已經寫滿了心思,顧沉毫不猶豫破滅他的想法:“我想讓你家傾家蕩產,讓閻訓、閻冠流落街頭,你能怎麽幫我?或許你能幫我找一找你們公司有沒有違法行為?” 楚熠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顧沉想要的是這個,他不明白顧哥為什麽要這樣,是顧哥變了嗎? 還是顧哥從來都是這樣的人,隻是他不曾發現? 但楚熠還是不想相信顧沉的話,他抿緊薄唇,默不作聲。 顧沉還算滿意他給楚熠出的這道難題,至少堵上了楚熠的嘴。 他轉頭望向不遠處已經亮起的車燈,探出手掌:“我該迴去了。” 楚熠攥著銀行卡的手緊了又緊,隨即緩慢地將銀行卡放入顧沉手中:“密碼是你生日。” 顧沉隨意揣到口袋裏,轉身往迴走:“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們結束了。” 楚熠聽到「結束」二字,心髒仿佛被誰捏緊了一般,他想也沒想追上顧沉攔住他的去路。 “顧哥,裏麵隻有一百三十萬,還差十萬塊,剩下的十萬塊我湊夠了再還給你,行嗎?” 其實楚熠已經湊夠了所有的錢,但他害怕錢一還完就和顧沉徹底斷了聯係,他隻能用少還一部分的辦法,多製造自己與顧沉見麵的機會。 原本他想還一百三十五萬,但想到五萬塊對於顧哥來說是小數目。 說不定顧哥為了不再見他會不要剩下那五萬,他隻好改成少給十萬。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方法並不磊落,可他實在窮途末路,沒別的辦法了。 顧沉「嗯」了一聲,再次邁開腳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電話,盛池在那邊大聲嗬斥他怎麽敢跟閻訓的人走,他淡淡笑了下:“盛大少爺,我沒事了。你在我家?要吃什麽,我晚上帶給你。” 楚熠錯愕的看著顧沉眼裏的笑意,他有多久沒看到顧哥笑了,又是盛池,這麽晚了去顧哥的家,顧哥還要給他帶東西。楚熠受到刺激,壓製在心底許久的嫉意驟然湧現。 他眼神晦暗地走近顧沉,在顧沉不解的注視下,抬手掛斷了顧沉的電話。 顧沉:“你做什麽?” 楚熠伸手勾住顧沉的腰將人緊緊摟在懷裏,他耳邊道:“顧哥,別和他打電話了,我不舒服,我很生氣。” 顧沉皺眉,使勁推拒楚熠:“你發哪門子的瘋?” “我不知道。”楚熠雙臂越發用力,恨不得把顧沉揉進自己身體裏,也許這樣才能消解他心裏雜亂、瘋狂、怪異的情緒。 顧沉微怒:“楚熠,你放開我。” 楚熠任憑顧沉掙紮,他仿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眼睛微紅,聲音酸澀:“顧哥,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我很難過,但我還是不會放手,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不會比他做的差,他太風流了,而我心裏卻隻有你。你可能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顧沉語氣冰冷:“我不想知道。” 楚熠下巴抵在顧沉肩頭,難受的開口:“不想知道也沒關係,但我想通了很多事,我不能沒有你,你很重要,我愛你。” 顧沉震驚地瞪大雙眼。第87章 顧沉懷疑他聽錯了,楚熠說愛他? 他眼裏湧現出怪異的情緒,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楚熠貼在顧沉耳側,眼裏閃爍著偏執的光芒,他鄭重其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愛你,顧哥,我真的愛上你了。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我一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濕熱曖昧的氣息噴灑在顧沉耳根,顧沉隻覺得頭皮發麻,聽到了曾經期待的愛語,他完全高興不起來,反而一股股煩悶、燥鬱的情緒在心底陣陣湧動。 他又想到了發現楚熠對他所表現出的愛意、喜歡實際都是謊言、偽裝的那晚,他忍著劇痛,洗掉了胸口的紋身。 紋身一次洗不掉,他又洗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很疼,肉皮燒焦的氣味直到現在他都記得。 如果楚熠愛他,那他洗去的紋身,那麽多心痛而失眠的夜晚,都算什麽? 顧沉因憤怒,手臂不可抑製地輕輕顫栗起來,他咬緊牙關,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楚熠感受到從顧沉身上散發出了快要令人窒息般的悲傷,他仿若被誰紮了一刀,眼裏的晦暗褪了大半,他小心翼翼握住顧沉顫抖的手:“盛池能為你做飯嗎?林墨初知道你對滌綸麵料過敏嗎?知道你腿疼需要按摩嗎?顧哥你信我,這些事隻有我能做好。” “我不需要。” 顧沉狠狠推開楚熠,他後退一步,與楚熠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如果這話你放在分手之前說,一切都還來得及。可現在欺騙、傷害,都已經成為事實,並不是你動動嘴皮子說愛我就能讓一切沒有發生。” 楚熠急切上前:“顧哥你恨我吧?我知道我幼稚,我自私,以前我做過的事我自己都沒想沒明白,我不找借口,我承認我犯了錯,傷害了你,你恨我也對,但往後我會改正,你看著我改,行嗎?” 顧沉極力克製悲憤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很不在乎,他聽到自己說:“我不恨你,恨你代表還對你有感情,可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以及你能做的那些,對我來說並不特殊,我請個保姆一樣能做,隻需要支付幾千塊錢,不用搭著感情搭著錢,也不用處處忍讓,更不會受到欺騙。所以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心思,現在的你在我眼裏和廢物沒什麽區別。” 「廢物」這個詞不足以戳痛楚熠,卻因顧沉那句「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而渾身血液倒流,手腳冰涼。 他死死盯著顧沉,清澈的眼眸裏閃過不信、不解、無措,沒有什麽比顧沉對他沒有感情更可怕的事了。 楚熠慌張地按住顧沉肩膀,眼眶濕潤:“我不信,顧哥,我不信,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明明對我有感情,你的反應騙不了人,如果對我沒感情了,你為什麽臉色這麽差,看著我的眼神那麽痛?” 這世上最難藏起來就是感情,連顧沉這樣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一不小心也會暴露。 他承認對楚熠還有感情,隻是這感情很亂很雜,似愛非愛,似恨非恨。 畢竟楚熠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愛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忘懷? 但他不想再次陷入感情內耗中重蹈覆轍,人沒有愛情不會死。 顧沉冷漠直視楚熠泛著水光的眼睛,語氣疏淡:“我這兩天有些輕微感冒,所以臉色差,至於眼神就是你的臆想了。有空臆想這些,不如想想怎麽盡快把剩下的十萬還我。” 他拂開肩膀上的手臂轉身往迴走,然而又一次被楚熠抱住,楚熠身體顫抖,頭抵在顧沉後頸乞憐地磨蹭著:“顧哥,你別找借口,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沒感情。” 顧沉深吸口氣,目光麻木地望著前方昏暗的道路:“要怎麽證明你才信?” 楚熠拚命搖頭,聲音輕顫:“顧哥你證明不了,因為你心裏有我。” 顧沉一直壓抑的情緒也快瀕臨臨界點,他受夠了楚熠這樣的糾纏,他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劇烈掙紮起來,楚熠力氣極大,一邊說不要,一邊收緊手臂。 正在這時再次按耐不住的林墨初帶著李良驥趕來,立刻把二人分開,林墨初揉著顧沉被捏得發紅的手腕,關切問道:“顧總你有沒有事?” 顧沉看都不看楚熠一眼,勉強穩住情緒,不想在兩個屬下麵前露出不堪。 他平靜道:“別擔心,我沒事,我應該聽你的不過來好了。” 林墨初拉住顧沉往迴走:“顧總,我們迴去。” 楚熠看到顧沉要被林墨初帶走,衝過去推開林墨初,拉住顧沉的手:“別走。” 李良驥走向他們,想要給楚熠點教訓。他跛腳,沒注意地上有一塊磚頭大小的碎玻璃片,一腳便把碎玻璃片踢到楚熠腳下。 楚熠望著顧沉眼裏的漠然,他還是不信,不信顧哥真的對他沒有感情。 極大的不信、劇烈的痛苦、嫉妒,讓楚熠眼裏染上一抹瘋狂。 他注意到腳下反光的玻璃片,突然撿起對準了顧沉。 他偏執的想要證明顧沉對自己有愛。 李良驥和林墨初頓時不敢動了:“楚熠你要幹什麽!你要敢動顧總一根毫毛,我跟你沒完!” 顧沉望著玻璃片鋒利的尖端,皺眉:“你想做什麽?” 楚熠上前一步,飛快捉住顧沉的手握住玻璃片,玻璃片的尖端對準了自己胸膛。 顧沉臉色更差了。 楚熠注視著他,開口:“顧哥,以前我受傷一點你都會心疼,如果你不愛我,你就用它刺我,不刺,就代表你心裏有我。” 顧沉被迫握著玻璃片,心髒劇烈跳動:“你瘋了?” “我沒瘋,顧哥,”楚熠垂下眼眸,手上力度不減,“我隻是沒辦法了,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這對我的打擊有多大。” 楚熠在賭,他賭顧沉對他心軟,賭顧沉對他還有感情,不用多,隻要有一點點,他也能重新追迴顧沉。 顧沉一言不發的看著楚熠,他明白楚熠的心思,因此他必須做出選擇。 “楚熠,你這樣很幼稚,也很無聊,”顧沉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但你既然給了我證明的方式,我也隻能跟著你幼稚一下,讓你死心。” 顧沉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毫不猶豫地將玻璃尖端刺入楚熠胸膛。 疼痛襲來的一瞬間,楚熠震驚地看著顧沉毫無波動的麵龐,眼淚洶湧而出。 胸口的疼,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可以了嗎?我應該不用再插深一些吧?我還要賺錢,不想背上人命官司。” 此刻楚熠仿若一隻傷透心的小狗,將僅僅刺入一公分的玻璃片抽出來扔在地上,傷口不深,不足以致命,卻讓他的眼眸失去了光芒。 沾著血的玻璃片碎在顧沉腳下,顧沉硬下心腸,頭也不迴的走向汽車。 一旁的李良驥和林墨初都愣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展開。 李良驥歎口氣,愛情果然使人瘋狂,一個主動讓對方紮自己證明是否還愛,另一個還真紮了,顧總怪不得是幹大事的人,是真狠啊。 顧沉迴到車裏後,渾身像失了力氣一樣癱在座椅上,他臉色蒼白,沾著楚熠血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緊緊閉上眼睛,手按向了悶痛的心口,楚熠竟然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怪不得是閻冠那個瘋子的兒子。 希望這次楚熠能對他死心,別再做無謂的糾纏了。 顧沉忽然覺得很悶,他打開車窗,夜風唿嘯著灌進來,吹紅了顧沉一雙不再平靜的眼。 ?辦公室裏,閻訓抽著煙正愁怎麽在閻冠麵前告楚熠一狀,楚熠幫著顧沉,還談過戀愛,如果閻冠知道,更不會放過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