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涕泗縱橫,混著血跡,眼裏滿是恐懼和痛苦,嘴裏盡是求饒。


    「他在哪?」


    「不、不知道,我隻是按照趙總的吩咐,我沒有傷害他。」他驚慌地抬起頭,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賀雲屺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


    「七爺,我來動手。」


    謝雋沒有潔癖,揮舞的拳頭直接和皮相接觸,骨頭脆裂喀嚓聲清晰可聞,頓時慘叫出聲尖銳刺耳。


    「我沒功夫跟你扯皮,要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我、我錯了七爺,是我一時財迷心竅,嫂、」


    「啪!」巨大的巴掌聲硬生生地讓他的牙齒脫離了出來,一說話嘴裏就冒著血泡沫。


    「你還不配說不該說的話,這種缺德的生意你也接?」謝雋一隻手抓起了他的頭髮,那人被迫仰麵看著他。


    「敢把血吐出來一滴,我立刻弄死你。」


    聽到謝雋的話那人立馬忍痛閉緊牙關,把嘴裏的都咽了下去。但一瞬間胃裏一陣翻騰,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吐出來,生生又咽了迴去。


    「賺了多少?」賀雲屺幽幽出聲。


    那人顫顫巍巍地迴答:「二、二十萬。」


    賀雲屺氣笑了,他的寶貝疙瘩就值區區二十萬?


    他臉也完完全全冷了下來,眼神犀利,捲動著危險的風暴。


    第五十六章 我有心髒病


    賀雲屺的右手伸了出去,食指和中指摩擦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人立馬會意,煙放在他的兩指中間。


    他把煙叼在嘴裏,暗色中打火機跳處的藍色火苗一觸即燃,輕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從嘴裏吐出,充滿冷意的眼神更加犀利了幾分。


    謝雋聽到著就氣不打一處來,特麽二十萬?就這麽點兒錢打發乞丐呢?


    一腳直直踹在他胸膛上,把人踹得人仰馬翻。


    c區可以說是g市最主控的經濟命脈,最奢華的各種賭場玩錢撒錢的場子都開在那,別說區區二十萬,一個晚上要是有點本事七位數也不在話下。


    謝雋看他真是瘋了!


    「聽說你有個一歲的兒子。」


    「你、你想幹什麽?」


    「你開車去撞他,我當然不介意把你兒子撞成肉泥。」


    「嗬,那懷著孕的那個女人看來也和你沒什麽關係了。」


    他流著淚的眼瞬間止住了,對了,他忘了,七爺做事一貫都非常狠絕的。


    於是雙掌撐地,跪著朝謝雋砰砰磕頭,「謝哥,我錯了,謝哥是我錯了,求求請別動她,求求您別動她。」


    謝雋一隻手毫不留情捏住了他的下顎,強迫他抬頭並張開嘴。


    那人驚慌失措極了,口水溢出嘴角,滿眼惶恐與害怕,雙手直發顫,說話都不利索了,看著謝雋的眼神滲人極了。


    「要再敢耍花招,我就親手去挖了那女人肚子裏的那塊肉。」


    「拖過來。」賀雲屺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一把椅子上,鋥亮的皮鞋尖在前麵點了點。


    謝雋拽著他的頭髮拖了過去。


    「他的腳傷才好,你就動他了。」


    賀雲屺鬆了鬆袖口的袖口,他麵色平靜,臉上沒怎麽動怒,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叫人噤若寒蟬。


    「七爺、對不起我錯了七爺,我、我真的不知道。」都說那人是七爺的幌子,其實並不被看中......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和告訴他的信息不一樣?


    「七爺,七爺我錯了,對、對不起七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兒子是白血病,就快要匹配骨髓了,可......趙鵬泰拿我兒子的命威脅我,我、我也不想的,七爺對不起。」


    「我沒那麽多耐心聽你訴苦,他在哪?」眼神陰鷙夾雜威脅和警告。


    「噗呲。」


    刀紮入肉中的聲音有些悶響,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讓他眼睛在通紅的眼眶裏往外凸,抽氣聲不斷。


    「我......我聽到他們說什麽舊址、還有太子、醫生,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七爺高抬貴手,我真的錯了。」


    賀雲屺的耐心耗盡,他擺擺手,連個眼色都懶得給他。


    「簡單處理一下,別弄死了。」賀雲屺拿起消毒毛巾擦了擦手,坐在地上的那個人眼睛無神而頹靡。


    「是。」


    「孬種。」謝雋一把把礙眼的人踹開了,泛著寒光的眼睛掃視著他,比起背叛,七爺更討厭威脅,「廢他一條胳膊,弄瞎眼睛。」


    「不、不要,七爺,謝哥、謝哥!」他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再不聽話就扔去墨西哥街頭乞討。」


    「是。」


    從地下室上來後賀雲屺就一言不發,他踱步到窗前,抬起眸子看著窗外月色,冷硬的下頜線半隱在月光下,指尖一點猩紅,任其燃著。


    眾人心急如焚,卻不敢觸了七爺的逆鱗,隻好靜靜地待著。


    夜色沉沉,天空一片黯淡。


    屏幕上的定位軟體打開,繁雜的界麵卻隻顯示一個紅色的小圓點在w大附近,衛星信號的幹擾導致傳送出現了滯留及紊亂。


    底下的技術人員,手指飛速地在操作著,一刻也不敢停歇,汗珠從他們的額頭上大滴落下也不敢擦拭,每多一分鍾就意味著老闆娘多一分危險。


    謝雋接到了許紀川的電話,說平時乖乖聽話的小豹子今天躁動得不行,又吼又叫,獸醫來看了說不是發情,似乎是某種共鳴引起的。畢竟獸類比人敏感多了,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想問問七爺的意思要不要打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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