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是來看公子笑話,臣是來給公子指一條明路的。」左相聽他的語氣不悅,忙解釋道。


    「說說看,我的明路在哪?」紀雲又耐下心來聽他說。


    「公子若是願意與我做這筆交易,將此物放在陛下的茶水裏,接下的事情臣會安排好的。」


    「待陛下厭倦了公子的那一日,臣會想辦法安排公子出城的。」


    「如何?」


    聞言,紀雲陷入了沉思。


    蕭玄遲早都是要娶妻的,如今與他的這段關係隻不過是年少的執念罷了。


    左相說的對,他遲早會有厭棄自己的那一天。與其等蕭玄來主動厭棄他,還不如他現在就給自己找好退路。


    頃刻之間,紀雲便有了答案,「好,我與你做這個交易。」


    另一邊


    「怎麽樣,找到了嗎?」蕭玄站在樓宇的高處俯瞰著底下的眾生。衣衫翩飛,有羽化登仙之勢,好像隨時都能乘風而起。


    眾生在他麵前不過渺小,仿佛隨時都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何明心下一驚,麵前的畫麵給他帶來了極致的震撼,好像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應該生來坐上那個位置的。


    「……」何明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蕭玄迴頭看了他一眼,「何明?」


    何明這才迴過神來,「啟稟陛下,已經找到了。」


    「在哪?」蕭玄迫切的想要見一見。


    何明把他帶到了那鳥被關的地方,掀開籠子上蓋著的黑布,一隻流光溢彩的鳥兒就呈現在眾人麵前。


    「這已經是我們找到的最像鳳凰的一隻金雞了。」何明解釋道。


    眼前的金雞全身色彩絢爛,尾羽蓬勃纖長,還頗有幾分鳳凰的樣子。隻不過還不夠,若是有懂行的人仔細觀摩的話,還是很容易認出來這是一隻稀有的金雞。


    「把它的羽毛染一染,越亮眼越好。朕要讓人第一眼看見它,就覺得他是一隻鳳凰,而不是一隻金雞。」蕭玄的手搭在籠子上,語氣是不容人置喙的。


    「……是。」何明頷首。


    「朕希望在祭祖大典之前,你就能把這些事情辦好。」蕭玄冷臉偏頭斜睨他。


    —


    蕭玄現在寢宮門口不敢進去,問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太監,「公子今日做了什麽?」


    小太監的聲音有些發抖,「公……公子起床之後便叫了膳,吃完之後讓我們給他找了一些話本過來打發時間,然後就沒什麽了。」


    蕭玄覺得有些訝異,「他今日沒有鬧著要出去嗎?」


    小太監搖了搖頭,「沒有。」


    「朕知道了。隻要公子不出去,他要什麽都給他。」蕭玄叮囑了一句,便抬步跨了進去。


    紀雲早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蕭玄的聲音,故意不往門口看,兀自看著床上的話本。


    蕭玄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秉承著想嚇他一跳的想法,開口道:「在看什麽?」


    然而紀雲並沒有被他幼稚的行為嚇到,撇開臉不去看他。


    蕭玄湊過去想親他,紀雲用手給他擋了迴來。


    蕭玄退而求其次,親了親他的手心,感受到了他的不開心,「怎麽了?」


    第110章 後悔了


    紀雲還是不搭理他,往床裏頭挪了挪,留下個背影給他。


    「怎麽了這是,不開心了?」蕭玄又挨到他邊上去。


    紀雲白了他一眼,「我給你腳上套上鏈子試試。」


    「行啊,把我們套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蕭玄說這話的時候躍躍欲試。


    「……」紀雲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蕭玄沖他笑了笑,「怎麽這麽看著我?」


    紀雲沒有迴答他,就當蕭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的時候,他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年紀比你大,會比你先死。」


    蕭玄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我每日這麽勞心勞力的處理政務,說不定還比你先死。」


    紀雲眼神責備了他,「……哪有這麽咒自己先死的。」


    「不是你先挑起的話題嗎?」蕭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真的。我希望我死在你前頭,這樣我就不會痛苦了。」


    「若我死在你前頭呢?」紀雲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中。


    蕭玄立刻道:「你若死了,我立刻隨你而去。」


    紀雲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戲弄的成分,但蕭玄的臉上沒有戲弄反而無比真誠,紀雲怔住了。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接觸過如此赤誠的感情,仿佛這一腔熱忱隻為你。


    「啾啾啾!」門外傳來了三聲鳥叫。


    左相吩咐的人已經來了,他用約定好的暗號提醒紀雲該行動了。


    紀雲這才從剛剛的情緒中掙脫開來,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這外麵怎麽還有鳥叫?」說著,蕭玄就要起身去查看。


    紀雲連忙拉住他,「我……我想喝酒了。」


    一聽到喝酒,蕭玄的腦子裏頓時生出一些旖旎的念頭。


    喝酒,喝酒好啊,喝醉了好辦事。


    「來人——」蕭玄朝門外喊。


    很快就有一個小太監低著頭走到跟前,「陛下有什麽吩咐?」


    「去拿酒來。」蕭玄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太監忙俯身湊過來,「拿那種最烈的酒。」


    小太監忙點了點頭下去了。


    一刻鍾後,小太監便帶著幾壇九醞春酒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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