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扭頭看向床上的紀雲,「喏,這不就行了。」


    陸虎忙看向紀雲,果然看見他的眼睫輕顫,悠悠睜開了雙眼。


    陸虎瞬間欣喜道:「公子……」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紀雲瞬間就清醒了,「陸虎?我這是在……哪?」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蕭玄的生日宴上,他替蕭玄擋了一刀,然後呢?


    「公子,你已經從皇宮死出來了。」陸虎忙道。


    「離……那日過了多久了?」紀雲忍不住問。


    「今日是第九日了。」陸虎解釋道。


    「還好還好,差點醒不過來了。」紀雲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公子,你打算之後去哪?」陸虎問他後麵的打算。


    「自然是到處去看看啊。看看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到處玩玩再迴來。」紀雲已經憧憬好未來的美好生活了。


    陸虎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和公子一起去嗎?」


    陸虎的臉上滿是小心,生怕說錯話惹他生氣了。


    「過來。」紀雲朝他勾了勾手指,臉上看不出喜怒。


    陸虎的喉頭上下攢動,但還是慢慢地挪了過去。


    紀雲的臉上帶上了一層不輕易察覺的怒意,怒搓他的狗頭咬牙道:「你在想什麽呢,當然是帶你一起去了。」


    聞言,陸虎的臉上瞬間就綻放出一個燦爛笑容。


    *


    蕭玄這些天的臉一直緊繃著,每日上朝也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看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何明這些日子深受蕭玄器重,連進來都不用通報了,直接從外邊進來半跪行禮,「參見陛下——」


    看到是他,蕭玄臉上的神色才稍有緩和,「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那些刺客嘴都撬的差不多了,他們的幕後主子正是方向晚。」何明開口道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話音剛落,蕭玄手裏的杯子就被他捏碎了。碎片劃破了他的手,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然死死的攥著杯子的碎片,血液順著掌紋往下淌。


    「陛下,您的手……」何明麵露關切想說些什麽。


    第92章 他不是我殺的


    「無妨。」蕭玄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見蕭玄自己都不在意,何明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畢竟多說多錯。


    「他竟然還活著。」蕭玄有些咬牙切齒,又抬頭看向他,「之前隨他一起去流放的那兩個官差呢?」


    「死了,剛出京郊就死了。」何明道。


    蕭玄的心裏憋了一股無名火,現在非常不暢快,急需要一個地方發泄。


    「隨朕去一趟牢房。」蕭玄出門的時候扔下這麽一句話,何明忙跟了上去。


    牢房裏昏暗濕冷,讓人一進來就感受到了不適。蕭玄卻沒有理會這麽多,直接來到了樓房的最深層,目標是那個刺了太傅一劍的刺客。


    刺客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全身上下傷痕累累,頭髮像海藻一樣黏在臉上。當初的那身黑衣已經染成了暗紅色,已經快看不出人樣了。


    看著麵前無比悽慘的人,蕭玄沒有任何一絲心軟,胸腔中的火反而越燒越烈。


    蕭玄伸手拿起燒紅的烙鐵,直接貼在了他的身上。原本瀕死的刺客發出一聲無比悽慘的嘶吼,趁得整個牢房陰風陣陣,好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蕭玄的心裏湧現出一絲暢快,他湊到刺客身邊問,「感覺怎麽樣?」


    那刺客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根本就沒有力氣迴答他的問題。他神智渙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


    蕭玄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你要殺的是朕,為什麽要捅他?」


    那刺客還是不迴答他的話。


    蕭玄的手慢慢收緊,聲音也拔高了幾個度,「你說話啊!你不是來殺我的嗎?為什麽要碰他!」


    刺客囁嚅了幾聲,即使聲音很小,蕭玄也聽到了他的話,「……是他自己撞過來的。」


    蕭玄的雙目赤紅,「那又怎麽樣?為什麽要殺不相幹的人,為什麽?」


    那刺客嗤笑一聲,「嗬…殺手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蕭玄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這是給他下的最後通告,「你殺了我頂多會死。但是你殺了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能當上殺手的,也算得上是心智堅毅之人。那刺客聽了他的話滿臉不屑,當他做上這一行的時候,他就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了。


    所以,他並不意外。也不會害怕,更不會後悔。


    不過很快,蕭玄就讓他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蕭玄每日除了上朝完成公務,就是來這牢房裏折磨那個刺客。前麵的那些手段,那刺客都曾經遭受過,無非就是牢房裏那些翻來覆去用過的手段,所以並算不了什麽。


    待到後麵的時候,他才真正知道了害怕兩個字怎麽寫。


    蕭玄在他清醒的時候,把他的臉皮一點一點的剝了下來。然後用案板切成了小塊,煮成了一鍋肉湯又灌給他喝。


    那刺客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可怕的事情,看他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驚恐。


    「你、你是魔鬼。嘔~嘔……啊!!!!」刺客整張臉皮都被完整的剝了下來,臉上隻剩下了一些模糊的血肉,望著就讓人生畏。


    而這隻是蕭玄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手段罷了。後麵的日子,蕭玄先是把他的雙手放進煉鐵的炭火裏烤,直到烤出焦香,烤得他的雙手像碳一樣,才把他的雙手放進冰水裏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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