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確實有些餓了,匆匆洗漱完後便坐在了餐桌前,「好香啊。」


    蕭玄殷勤地給他舀了一碗魚片粥,紀雲攪涼之後便嚐了起來。


    味道比他想像中的要好,這魚顯然是特殊處理過的,一點腥味都沒有,反而有一種魚肉的鮮美在裏麵。


    紀雲的動作突然頓了頓,「對了。向晚他……方向晚,他怎麽樣了?」


    畢竟是有過一段師生情的,紀雲不至於那麽狠心。他猜想方向晚的結局一定不好過,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下一條命來。


    蕭玄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桌上美味的珍饈也勾不起他的興趣了。他放下碗筷,木著臉看向太傅。


    紀雲心下頓時漏了一拍,有些心虛道:「我……我就是隨便問問。好歹相識一場,我不想看他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蕭玄的臉上掛著了委屈,「太傅……你心裏是不是還惦記著他?」


    紀雲知道他又犯強了,隻能順著他的話安撫他,「…沒有。」


    「沒有你還問他!」蕭玄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心情好一點。


    紀雲不明白他為什麽反應這麽大,「我就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也不行,你和他不能有任何交集。從前不能有,現在更不能有。」蕭玄態度強硬。臉上既憤怒又委屈,似是看見自己已婚的妻子還掛念之前的。


    紀雲被自己的這個想像給噁心到了,真是怕了他了,「行行行。」


    「這還差不多。」蕭玄以為他不會問了。


    紀雲兜兜轉轉的,這把話又繞了迴來,「所以,他到底怎麽樣了?」


    「太傅——」蕭玄更生氣了。


    「最後一次,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問他。」紀雲打包票道。


    「放心吧,他暫時死不了,」以後就不知道了。蕭玄在心裏默默的補全了這句話。


    「他判了什麽刑罰?」紀雲打破砂鍋問到底。


    蕭玄倏地瞪大雙眼,似乎在指控他說話不算數,「說好的這是最後一次問他呢?」


    「最後一次,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紀雲又打了一次包票。


    蕭玄很不高興道:「梳刑加流放。」


    梳刑?


    紀雲默默地在心裏念叨著這兩個字,古代的一些刑法他也曾涉獵過。梳刑好像被封為古代十大酷刑之一,反正就是能讓人很不好受就對了。


    方向晚被判了梳刑加流放,也不知道有沒有命活下來。


    蕭玄猝不及防問了這麽一句,「太傅,我和方向晚掉進河裏你先救誰?」


    「什麽?」紀雲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蕭玄用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紀雲:「……」


    這個問題,從古至今都躲不過去嗎?


    紀雲知道怎麽迴答都是錯的,「我拒絕迴答。」


    紀雲的話仿佛給了蕭玄一個把柄,「謔!你果然對他還有舊情。」


    紀雲頓時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我什麽時候對他有舊情了?不對!是連新情都沒有。」


    蕭玄不信,更加無理取鬧,「那你為什麽要問他?」


    「我就是隨口一問。」紀雲解釋道。


    「我才不信,你果然是負心漢。」蕭玄又道。


    紀雲被他的話給氣笑了,「我什麽時候又成了負心漢了?」


    「你沒有反駁我之前的話,你跟他果然還有舊情。」蕭玄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嗬~」紀雲氣得根本就不想反駁了。反正無論他說什麽,蕭玄都有話反駁他。


    「你現在連反駁都不反駁了,你果然跟他有一腿!」蕭玄似是更加篤定了他的猜測。


    紀雲:「……」


    我服了,毀滅吧。


    紀雲深唿吸,把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又道:「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你再問一遍之前的話。」


    「你果然跟他有一腿!」蕭玄怒道。


    紀雲深吸了一口氣,「不是這句,上一句。」


    「你果然跟他還有舊情!」蕭玄直接拍桌而起。


    紀雲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了,「不是這句!是第一句。」


    蕭玄試探性地問,「我和方向晚掉河裏你先救誰?」


    紀雲毫不猶豫道:「救你!先救你!」


    「你連猶豫都沒有,果然是騙我的。」蕭玄又開始作妖。


    紀雲再也忍不住了,「蕭玄!你不要太過分了。」


    「都開始點名道姓了,你果然心虛了。」蕭玄還是死抓著這點不放。


    紀雲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他八二年的戒尺把人揍了一頓。


    被揍了一頓的蕭玄果然老實多了,屁都不敢放了,再也不敢那麽槓了。


    紀雲揪起他的耳朵吼道:「你和方向晚掉河裏我先救你,聽懂了嗎?」


    近一米九的大漢被抽了一頓之後老實多了,紀雲說什麽都老老實實的點頭。


    紀雲怒斥他,「奏摺都堆成山了,還不趕緊滾去批。」


    蕭玄拔腿就跑。


    「給他幾分顏色就開染坊。果然,還是打一頓就老實了。」紀雲叉腰道。


    因為最近事情太多了,蕭玄總是忙的腳不沾地。不僅他是這樣,朝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被迫加了一個月的班。


    紀雲有時候看他太辛苦了,也幫著把奏摺分類一下。把最緊要的和毫不緊要的奏摺分開,還有那種普通問安的也分開,分成了三堆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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