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想上那艘船都行,花燈想放哪兒都行。這麵湖已經被孤承包了。」蕭玄得意道。


    「這得花多少錢啊。」紀雲忍不住驚嘆,這太子就是不一樣哈。


    蕭玄還以為他怕花錢,「沒事,孤有錢!養你絕對沒問題。」


    後麵那句,他沒敢說出來。


    紀雲隨便上了一艘還算順眼的畫舫,蕭玄跟了上去。


    很快,十幾艘船一起發動,那場麵還是有些豪奢的。


    畫舫開到最中央便停了下來,暗衛們在船邊架上梯子,方便他們放花燈。


    兩人分別在紙上寫上自己的願望,隨後夾在花燈裏麵,放入湖中隨波逐流。


    放完之後,蕭玄就問他,「太傅,你寫了什麽?」


    紀雲看向他,「哪有把願望告訴別人的?」


    「告訴孤唄,說不定孤可以幫你實現呢。」蕭玄說得可是大實話。


    「秘密。」紀雲又看向他,「你寫了什麽?」


    蕭玄故作高深,「也是秘密。」


    願我所愛能夠無病無災,一生順遂。


    兩人相視一笑。


    蕭玄的手背在身後,跟暗衛瘋狂打手勢。暗衛秒懂主子的心思,悄悄潛入水中把屬於紀雲的那盞花燈給撈了上來。


    就在此時,齊頭並驅的那十幾架畫舫不約而同的放起了煙花。


    紀雲抬頭望向天,他站的這個位置是最佳觀影位,能看到視線內最好的煙花。古代的煙花並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款式,但紀雲就是覺得這次的煙花比任何一次都要好看。


    趁紀雲抬頭看煙花的功夫,蕭玄連忙取下花燈上的紙條,上麵寫著: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快看!煙花誒。」


    「好漂亮……」


    「快看快看!」


    全京城的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抬頭看煙花。


    四海昇平,才是最好的煙花。


    但天總是不遂人願,隱藏在繁華安寧下的是深淵的暗潮洶湧。


    *


    「捷報——」


    「稟陛下,方衛將軍大勝匈奴,現已在班師迴朝的路上。」


    「好!好!好!來人吶,賞——」崇安帝聞言大喜,重賞了報信的斥候。


    「謝陛下。」斥候滿臉激動。


    文武百官齊聲道:「恭喜陛下——」


    「諸位愛卿同喜了。傳朕旨意,大赦天下。」匈奴一直是縈繞在崇安帝心頭的一根刺,從古至今這麽多年,大蕭一直深受匈奴其擾。


    遊牧民族又極其擅長遊擊,隻能任由他們騷擾邊境,得不到好的解決方法。


    如今,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一仗下來,大蕭起碼有五年的太平。


    這怎能讓崇安帝不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赦天下,大蕭境內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氛圍,這比過年還熱鬧。


    方衛班師迴朝的那一日,崇安帝親自帶領文武百官到京城城門口去迎接他,可見皇帝的重視。


    方衛一路風塵僕僕的,身上還帶著沙場上的嗜血味,「微臣參見陛下。」


    方衛還沒跪下去,就被崇安帝給託了起來,「愛卿不必多禮。」


    「臣不辱使命。」方衛的眼中翻滾著淚意。


    「朕在宮中為你設了宴,迴家換身衣裳進宮吧。」崇安帝拍了拍方衛的肩膀。


    崇安帝先行一步迴了皇宮。


    方衛先迴了一趟府邸,一家老小正望眼欲穿的站在將軍府的門口。


    「來了來了——將軍迴來了。」


    「老爺……」


    「父親!」


    方堅接著要在父親麵前刷臉,第一個沖了上去。


    方衛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小子,長高了不少。」


    「老爺。」淳於氏擦了擦眼淚,他們已經有三年未見了。


    方衛將淳於氏攬入懷中,「操持這麽一大家子,辛苦了。」


    將軍府的眾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就連下人們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除了在角落目睹這一切的方向晚。


    他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在門縫偷窺別人的幸福,明明那也是他的父親。


    第43章 暗湧波濤


    「我們還有很久的時間可以敘。陛下為我準備了接風宴。現在,趕緊收拾一下隨我去赴宴。」方衛道。


    「堅兒,快換一身新衣裳。」聞言,淳於氏也顧不上其他了,對方堅道。


    「誒!」方堅連聲應道。


    半個時辰後,將軍府兩輛馬車出發了。


    方衛帶著家屬入座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等他入座之後,太監就宣布開席了,這無疑是給了將軍府莫大的殊榮。


    察覺到後,方衛默默把腰板挺的更直了。連帶著將軍府的其他人,腰板也跟著挺直了些。


    一場宴會下來,賓客盡歡。


    整場宴會,崇安帝都在等著方衛主動開口。奈何直到宴會接近尾聲,方衛都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崇安帝忍不住道:「方愛卿,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朕說嗎?」


    當官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精,眾人自然都心知肚明陛下說的是什麽事情。


    「自然有的。這次大勝匈奴,皆是陛下的福澤恩惠。所以臣認為此次戰役最大的功臣,當之無愧是陛下才對。」方衛顧左右而言他。


    方衛難道沒聽懂崇安帝的言外之意嗎?他當然知道,他隻是故意裝傻,不想歸還兵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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