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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這個時候能對我們出手的人已經沒有了,無論是誰都不太可能,大概隻是一次意外吧雖然說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畢竟也已經過了很多年,這時候遇見應該不算驚奇。”他說的很有道理,我也不了了之。不過,我們又對那棵樹展開了討論。


    “那種樹會不會是一種原本就存在的植物,隻不過出現在了這裏,才能發揮它吸水的作用”我問。


    杜小生搖搖頭。“不太可能,你也說過,這裏有一些出於某種原因而變異的人類,他們吸收地下的營養,說不定也是在汲取地下存在的天河水。也就是說,這裏所有的植物都是依靠天河水而生活的,普通的水根本不能養活這麽多生物。”


    “那你覺得這種樹的前身會是什麽樣的植物”


    “我也不知道。”杜小生道。他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什麽興趣,我也不再繼續追問。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有一個穿著當地服飾的、滿臉胡渣的老人靠了過來,對我們說了一長串緬甸語。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本想把他打發走,沒想到他忽然變了臉色,從我們這桌匆匆走開了。


    我心生疑惑,目睹他從餐廳走出去,沒有再迴頭,便也就沒有再管他。後來我發現,不隻是那個老人,其他來餐廳進食的人也都坐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有些還在對我們竊竊私語,這些小動作都讓我十分難受,便向快點結束吃飯。


    “對了。”杜小生突然從麵碗裏抬起頭,道。“我記得你和秦文澤成了結拜兄弟。雖然僅憑這一點,我們是有足夠的理由對他也進行適當的保護,但他的反叛違背了所有守護者的意願,我們對他進行了處決,你也同樣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仔細想了一下,才注意到他提到了一段我消失的記憶。在我被天河水虛弱了身體時,出現過一段空白期,在那個地方,我見到了白淨男子、藍色火焰和神秘的黑色口罩,當時還不知道是誰殺死了黑色口罩,不過現在想想,很可能是花伢在尉無過的指示下早已埋伏在那裏,趁機對黑色口罩進行了“處決”。


    盡管如此,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那段記憶在我腦中已經消失了,我僅僅是作為一個軀殼存活在那裏,那些被我保存的東西也不見了。我強扯著溫和地笑了笑,道“說是義兄義弟,也隻是比酒肉朋友高不了多少。更何況你也說了,他選擇了反叛這條路,就是注定要被處決的。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糾結。”


    說出這句話,我才發現自己對杜小生的感覺有了變化。他終於不再是潛伏在我身邊的忠犬或是其他的溫順的動物,盡管他還是在管我叫“陳總”這個稱唿,我們之間的主從關係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的我不得不屈從於杜小生,連一些隱藏在心底的想法也不能被說出口。盡管我對他的話一片空白,我仍然有一些試探的想法,便開口問道“你說的039他039,是我認識的人,對嗎”


    我的話讓杜小生十分驚訝,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失態,抿了抿嘴唇,喝下一口果汁,這才道“就算是知道你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反應,我也不會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確實認識他。”


    果然是這樣。迴想起在那個人被殺死時自己無意識的失態動作,我隱約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想。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話,我可能無法正視自己將要麵臨的痛苦。


    “不要再問這個了。”杜小生打斷了我的思緒,他的眼中難得充滿了請求。似乎在緬甸一行結束後,我總能從身邊的人身上見到不符合他們人設的一麵,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身邊的人不再隻是杜小生和孫源,逐漸變成了尉家和秦文澤他們。


    經過這一次的長談,我對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規劃。或許我真的應該選擇加入他們,適當地依賴一下他們,僅僅想要度過正常人的生活反而是無法做到的。這都是後話了。


    我也喝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含在嘴裏,衝走了原本的憂慮。不管是誰,不管有沒有離開這個世界,都是從前的我不會在意的不是嗎我道“你想談什麽”


    “隨你的心意。”杜小生道。“哪怕是在你沉睡的時期發生的事情,我也一樣能夠告訴你。”


    “不好意思,那段時間的事我已經從尉無過口中得知了。”


    此話一出,杜小生顯得有些驚訝。果然如我所想,杜小生和尉無過雖然聯手對付了那個人,卻沒有完全地對對方投誠,更何況兩人之間還夾著一個杜小二。我繼續道“在事實被揭曉之前,你不如再告訴我一些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禦亡的下落。”


    “他居然沒有告訴你這個。”杜小生的眼神也混亂起來。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那個東西被毀掉了,包括你的後半生。也不對,是你的全部人生,你本來應該是長生不死的。馭生和禦亡相根相連,即使是被兩個不同的人分別服用,他們也都會被詛咒而死。你應該慶幸禦亡一直沒有被吃進肚子裏。”他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沉著氣,準備聽他的下文,因為那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人為了保護禦亡,謀劃出這一場戲以後,帶著禦亡和你反叛尉家,這是我和尉無過都沒有料想到的。但他絕對不是什麽帶著神聖誓言的騎士,他隻是為了把你留下來,讓你用真正活著的日子陪伴他度過正常人類的生活,直到你老死病死。”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激動地扯開了嗓子,周圍的客人投來奇異的目光,我也無暇顧及這些,放低了聲音繼續問道“我和他根本沒有那麽親密的羈絆,甚至還不如我和你,你應該是知道的。他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他以為是為了我好嗎”


    杜小生搖了搖頭。“對他來說,你隻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必須服從他的擺布,而他可以為你最昂貴的衣服。這也是服用了馭生的代價。”


    “服用馭生的代價”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尉無過是馭生和禦亡的守護者,而他是我們執行守護任務中出現的變節。起初,馭生和禦亡一直處於我們的眼皮底下,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他把這兩個寶物帶走了,才有了後來我們重新尋找馭生和禦亡的事情。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遇見了你。”


    他把這些說完,我對整件事也有了一個了解。或許這真的是命運安排,如果我沒有加入這個專門建造陵墓的公司,我就不會在尉繚墓見到尉無過和秦文澤,然而我卻在這之前就和杜小生有了交集。到底是命運還是他們刻意釋然我也不知道。


    一頓飯過後,我們匆匆離開餐廳。我對緬甸的文化沒有任何了解,也不想在異地做多停留,和杜小生簡單商談了一下,便決定盡快迴國,免得在這裏又遇到其他煩心的事情。另一方麵,現在也沒有旅遊的心情,據說公司那邊又接到一單生意,我還要趕迴去處理事情。不過此時我已經有了改行的打算,說不定換一個身份,哪怕是普通的公司職員,也能換上一副新的精神麵貌,徹底從這種事裏擺脫出來。


    杜小生沒有其他的想法,他現在隻能跟我在一起,無論做些其他的什麽都無所謂。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們就登上了迴北京的飛機,徹底告別這個驚心動魄的地方。至於為什麽杜小生會出現在緬甸寺廟的地下,無論是他,還是尉無過,都沒有告訴我。聯係到之前在“夢境”似的體驗中“看”到的情景,或許他是和秦文澤一同來到這裏的,至於什麽原因我自己也不好奇。想到秦文澤,我的感觸沒有預想中那麽大,經過這麽多出生入死的生活,我早已習慣了身邊人的離開,就連養父母也是如此。


    迴到店鋪裏,我翻開了自我接手以來的事務冊,對之前的生意進行一次盤查,在其中發現了一些尉家的影子。自己果然很早就和他們交纏在了一起,這個事實更加讓我堅定了換一份工作的想法。


    新的生意來自一個老師,姓包。這裏必須要提一下,在北京有一所特別的私立學校,這裏的學生和高中生有著相同的年齡,他們學習的卻不是文化知識。安老師是一個年齡隻有二十一歲的年輕女性,她的舉手投足都盡顯優雅,是一個有著高等教育的人。在前來店鋪的那天,她身邊跟著一個少年,據她介紹,兩人是師生關係,也是遠房姐弟。少年名叫萬宇,兩人從小就在一起,是一對令人羨慕的幼時玩伴。就在不久前,包老師和學校的另一位老師確認了戀愛關係,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包老師一再強調自己對這件事十分在意,每次都做好了萬分的防範措施,沒想到最後還是出現了漏洞。嘴上這麽說,我卻發現她的眼神經常瞥向旁邊的萬宇,萬宇的臉也會不時地變紅,這令我十分意外。


    懷孕以後,包老師第一反應就是去醫院做流產。她隻有二十一歲不說,和那個男老師的關係也並不穩定,在一起更多的是青春的新鮮感,沒有為以後做出準備。她自已還是一個女孩子,不敢單獨去醫院,便向幼年玩伴求助,在她的哀求下,萬宇盡管很氣憤,卻不得不陪她一同前往。因此,這件事變成了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的秘密,包老師是不敢對家裏人說的。說起來,萬宇所在的學校正是包老師就職的地方,三個人平日經常見麵,場麵十分尷尬。


    把孩子取掉後,包老師本以為這件事會就此結束,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遺傳了父親的特性,和那位沒有露麵的男老師一樣非常容易積攢怨氣。起初,她開始做噩夢,夢見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在生活中折磨著她。後來她的神智也變得不太正常,不隻是長時間的工作辛勞,還是其他原因,她會在白天看到各種幻覺,有時會把路上受到驚嚇而逃竄的貓咪看成自己的孩子,七竅流著鮮血衝著她爬過來。


    萬宇以為她第一次經曆這麽重要的事,膽子又本來就小,容易受到驚嚇,一時間緩不過來而已,便帶著她去看心理方麵的醫生。醫生開了一些藥方,她服用一段時間仍然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頻繁地看到那些東西。不得已下,萬宇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外公,在外公的建議下,兩人去拜訪當地有名的大師。


    後來的事情也很普通,大師出了一些解決方案,其中一項就包括為孩子修建一座小陵墓。可能我們公司在行業的名聲最近有了起色,在包老師的求助下,大師把我們的公司推薦給了她,她也正因此而來。


    這不是一件大事,為嬰兒修建陵墓非常簡單,如果能夠輕輕鬆鬆地賺一筆錢,對我來說自然是萬事大吉,有了最後一單生意,我也能安安心心地關掉公司,另謀其他出路。問題就出在選址上,包老師和萬宇產生了分歧。


    孩子是包老師和男老師的,她希望能把墓室修在學校的地下,這樣有一種公共處理的感覺。但萬宇對此十分介意,他堅持要找一片公土,否則就在公墓裏舉辦一次小型喪葬儀式便草草了事。這絕對是萬萬不可的。


    我對這件事略懂一點,知道非要修建墓室不可,便和包老師共同對萬宇進行勸誡,沒想到他非但對我們的話聽不進去,反而更加堅持了自己的意見。無奈之下,包老師決定先迴去,和萬宇商量一下。她嘴上這麽說,我也明白她是想把萬宇瞞過去,獨自一人簽訂協議。當今之下,我也不擔心她會就此放棄,我相信在小鬼的糾纏中,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是忍耐不過幾天的,便一邊為將來的事業做準備,一邊靜待她再次到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天後的一個晚上,就在我和杜小生準備鎖門迴去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慌裏慌張地赤腳從胡同口跑進來,臉上掛著已經幹涸的淚痕,淡淡的妝容被淚水衝散。原本我不想管她,她卻抓住了我的手臂,一邊擔憂地往後望了一眼,一邊用沙啞的聲音低聲懇求道“陳老板,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的嗓音已經變了,能看出她正在承受著折磨心理的恐懼,仿佛身後正有一個魔鬼在追逐她。我認出這就是前兩天剛剛來過的包老師,立即停下鎖門的動作,想要把她帶到店鋪裏。誰知她知道我想做什麽,手臂上的手勁更大了,顫顫巍巍道“別他會知道的。我家離這裏不遠,但是如果我進了店裏,他肯定會知道的。”


    眼見她不願意進店,我也不能放任她這幅打扮出現在這裏,隻好指了指我的車,道“那就上車吧,我們去外麵說。”


    包老師的眼光一亮,立即讚同地點點頭,還催促我動作快一點。我看到她是真的很害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時間竟然沒有因為她的催促而發火。我驅車載著她到了稍遠的一家咖啡廳,在小包間裏坐下,點了一杯熱咖啡給她暖身子,便開始聽她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那天兩人在店鋪裏發生爭執後,包老師原本沒有什麽懷疑,認為自己把孩子葬在學校下方的確有些不妥,但萬宇的強硬態度讓她非常氣憤。她認為這件事的過錯原本就不在自己,出於自尊心的驅使,她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也正是這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激怒了萬宇。萬宇提出自己不再牽扯進這件事,包老師感覺到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開始變得心理扭曲,認為萬宇多年來的陪伴隻是為了和自己在一起,他一直是對自己有著愛慕感的。接著,萬宇在極度的打擊下說出自己曾在一次兩人共同的外出聚會後醉酒,對包老師做出不正當行為的事實,並且揚言她死去的孩子其實是他的。


    這種言情劇一樣的劇情讓我感到無奈,但主人公還在我眼前哭哭啼啼,我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好繼續聽下去。畢竟為什麽包老師會被人追殺這件事的事實還沒有揭曉。包老師繼續說,她以前和男老師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每次都做好了防範措施,這次懷孕也一直被當成意外,直到萬宇說出那件事,她才稍微在記憶裏有了些印象,開始懷疑起孩子父親的真實身份。如果不是那個男老師,難道真的是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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