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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懶得理他,搬來隔壁辦公桌的椅子坐下,道“說吧,我知道你來肯定沒好事。”


    一提到正事,秦文澤嚴肅起來,換了個語氣道“你從入口裏帶出的珠子是假的。”


    我剛展現出來的冷漠頓時僵了,他口中的珠子是我和杜小二從山洞裏找到的禦亡,連杜小二都認定是真貨的,不可能有假啊


    難道說,是杜小二暗中調包了


    我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從開始我就在懷疑杜小二,他明明是個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人,又怎麽可能大發慈悲,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禦亡拱手送給別人在我自責不細心的時候,秦文澤看了看我的表情,又道“珠子是真是假倒是無所謂,我們騙過了李勖那個老混蛋,把當家的救出來了。”


    “然後呢”我強作冷靜。


    “李勖那個老混蛋,把當家的術法廢了。”


    這句話是秦文澤咬著牙說出來的,從第一個字出口開始,我就覺得他渾身似乎都籠罩著一股寒氣,甚至比尉無過更可怕。尉無過的術法被廢了,那李勖的功夫是何等厲害,杜小二和尉無過聯手都打不過他不說,還能把尉無過抓迴去當人質,如果尉無過和杜小二在我眼中是傳奇一般的存在的話,那李勖就應該是神仙,隻不過是個惡神。


    “當家的現在沒法施展術法,和一個會武功的普通人差不多,仇家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個消息,正排著隊要暗害當家的。幸虧現在時機未到,當家的每天都閉門不出,撐了撐不了多久,就算尉家把手再嚴密,仇家也能在不驚動一隻蒼蠅的情況下進入當家的臥室。”


    我歎了口氣,道“你既然來找我,就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了吧”


    果然,秦文澤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色彩,抱著茶杯說道“如果有真禦亡的能量的話,當家的是可以恢複的。”


    我沉默了,事情從禦亡開始,又要從禦亡結束,沒想到千轉萬轉之下,這禦亡還是得迴到尉無過手裏。本來我可以不插手這件事的,但看到秦文澤期待的眼神,又想想他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似乎真的沒有做任何對我不義的事,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就沒有對我露出一絲排斥。如果不是這些瑣事,秦文澤真的是個很好的朋友。


    盡管我心裏一直在想秦文澤的好,我還是沒有立即答應他。如果杜小二給秦文澤的禦亡是假的,那真禦亡毋庸置疑在杜小二手上,我現在連他的下落都不清楚,更別說去搶迴來了。


    我先把秦文澤打發走,答應他明天給他答複。秦文澤離開後,我癱軟在沙發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目光瞟到辦公桌前電腦上設計的彩頁,頓時心裏一陣煩躁,憑什麽自己要無緣無故地摻和到這件事裏,最後還要幫秦文澤找到杜小二中國這麽大,我去哪兒找杜小二


    第二天下午,我準時出現在尉家大院門口,秦文澤聽門衛說我來了,臉上全是倦容,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扯出一個問候的表情說道“當家的這次不光是沒法施展術法,就連長時間的運動都做不到了,原本沒有禦亡也可以解決的問題,現在非禦亡不可。”


    我在秦文澤對麵坐下,還是上次的會客廳,這次尉無過沒在,徐懿嬌也不在,連守在門口的幾個人都被秦文澤打發走了,隻留下我們兩個。會客廳的氣氛尷尬起來,讓我心裏都很難受,連忙勸道“沒準杜小二舍不得吃禦亡,現在那珠子還好端端的呢。你也別太喪氣,咱們還沒見到禦亡被吃下去,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秦文澤像是沒聽出來我在緩解氣氛似的,依舊沮喪著臉,道“不可能的,杜小二要珠子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給他自己的身體增加能量,絕對不會僅僅是收藏起來不吃的。不過你的提醒讓我想起了一個傳聞,如果這個傳聞是真實的,珠子沒有被吃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哦說說看。”


    “禦亡這個東西被蚩尤發現之後,除了注入自己的能量,還被他放入了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但是據說本身就有長生不老體質的人在服用馭生和禦亡之後,兩者很有可能相衝,從而產生副作用。在傳聞中隻提到這個副作用會讓人五態盡失,破壞人體本有的五行規律,進入一種渾身的力氣都散掉的虛弱狀態。”


    五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指的是五種不同體質類型的人,分別是太陰、少陰、少陽、太陽和陰陽相平,各種人擁有各自的性格特點,這在西醫上和血型差不多。


    五態盡失,又能破壞五行規律,我對中醫了解的並不多,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失去後會成為什麽樣的情況。秦文澤顯然也不太清楚,反倒問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我本來想沒好氣的跟他說話,可是看到秦文澤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也就收了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身體裏沒有長生不老的效果,吃了馭生之後反倒是個幸運的事”秦文澤一愣,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追問了兩句,他才遲遲開口說“如果那個傳聞是真的,那你現在也有了長生不老的效果。”


    他的話剛說完,我也愣住了。長生不老不是我奢望的,但畢竟來者不拒,能多活一點是一點,相對於別人對長壽的追求來說,我能夠長生不老並不是件值得歡唿的事。很平淡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後,我又問起禦亡的事“那我們到哪兒去找杜小二”


    “這個不難。”秦文澤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隨時都可以開始。你和杜小生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杜小二現在又在借用杜小生的身體,隻要你隨便拿出杜小生的一樣東西過來,我就能立刻找到他的位置。”


    我又問了問這樣做的副作用,在得到沒有任何不好的答複後,這才匆匆趕迴店鋪,把杜小生的一件白襯衫拿出來。秦文澤拿到襯衫,在地上鋪平,又往東南西北四個角各放了一根白色蠟燭,中間則擺了個羅盤。秦文澤嘴裏念念有詞,手上摸出一張符紙,放在北麵的蠟燭上烤了一會兒。


    這符紙不知道是什麽做的,竟然沒有被點燃,甚至連個烤出來的印記都沒有。秦文澤接著依次順時針放到東和南兩個位置上,還是沒有點燃。就在那張符紙靠近西邊的蠟燭時,符紙刷的一下燒了個幹淨,隻剩幾片灰在空中蕩了一下,迅速落到地上。


    秦文澤眉頭一皺,道“杜小生在西邊。我想起來了,杜小二曾經在內蒙古住過幾十年,在那邊好像還有個大院子,現在肯定是迴院子裏去了。”


    我連忙問道“內蒙古那不是在北邊嗎而且就算是知道在內蒙古,那你知道他的院子在哪兒嗎”


    秦文澤搖搖頭“你查一下中國地圖就知道,蒙古有部分是在北京正西方的。這件事我隻聽當家的說起過,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不過如果到了附近,我用這個方法是能判斷出來的。”


    我明白了,他找人的方法隻能判斷出大致位置,卻可以使用多次,通過縮小範圍判斷具體位置。這個辦法雖然麻煩,我們現在又別無選擇。我擔心杜小二確實在西邊,但不是秦文澤所說的內蒙古,這樣我們到了內蒙地帶再進行第二次判斷的話,豈不是白跑了那麽遠


    秦文澤也拿不準他的想法,便同意我們每經過一個大省就判斷一次。兩人一拍即合,當下秦文澤便吩咐手下人去置辦裝備,順便給我帶上一套。


    要不是秦文澤死纏爛打,我還真不想再去這一趟。長途奔波是個問題,麵對那麽多危險,我的神經早就崩潰了,好不容易迴到平時的生活,實在不忍心把它打破。既然要一起出發,我幹脆在尉家住了一晚上。尉家什麽都不缺,更別提區區一個客房了。兩千多平米的大院子裏古樓林立,放眼望去完全就像一座古城,院子正中央是一座三層小樓,秦文澤介紹說是辦公用的,尉家的閑雜人等每天都到這裏報到。小樓後方的房子則矮了一截,分別是尉無過、秦文澤和幾個小隊隊長的住所,秦文澤就把我安排在了他的那幢房子裏。


    秦文澤的住處有一次性的生活用品,也省的我再去買了。我們的房間相鄰,秦文澤晚上還要巡視夜班崗位,便讓我先休息,一會兒跟著他去吃晚飯。


    我本來以為尉家的財力絕對不會吝惜一頓飯,沒想到秦文澤竟然把我帶到了食堂,和尉家的人一起吃。我對食物沒什麽挑剔,食堂和大飯館倒是真沒有區別,隻不過在食堂的待遇和普通人員一樣,得親自到打飯處領飯,甚至還得自掏腰包。


    秦文澤把我撂在一個包間裏,自己就帶著兩個人去打飯。現在正是飯點,除了需要值班的人之外,食堂裏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吃飯沒有聲音,據說有事要商量就必須到包間裏吃,大廳是不允許開口說話的,而包間也有最低消費,不超過兩百就不準使用。


    我打量著包間的裝飾,倒是很素雅,牆壁一律采用木製,一進包間就有一股淡香撲麵而來,僅僅是坐在這裏便讓人心曠神怡。很快秦文澤就端著菜迴來了,我一看,全是家常菜,秦文澤笑嘿嘿道“來晚了一步。隔壁江隊長今天請客,把好菜都要走了,咱們就先對付一頓。等你把杜小二那老小子找迴來,哥哥我請你吃北京飯店。”


    我奇怪道“在尉家還有人敢搶你這二把手的東西”


    “哎,這事兒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在尉家就得遵守尉家的規矩,不管你是當家的還是二把手,都講究先來後到,哪怕是個打掃房間的先點了菜,你也不能去搶迴來。你說的那是官場上的規矩,當官的人是絕對不能忍手下的一點越位,要不然傳出去別人都知道你好欺負,不管你官多大都沒用,湊一塊兒欺負你。”秦文澤夾了口油燜豆腐。“在尉家可不一樣,我們這裏全部公平處理,誰都有篡位的機會,更別提這些小方麵了。”


    這恐怕是尉家和軍隊唯一不同的地方了,軍隊登記製度森嚴是人人皆知的,小兵甚至都不能越位告狀,尉家特意設立這樣一個製度,恐怕是有尉無過自己的用意。


    包間裏除了我和秦文澤,還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秦文澤介紹道“這是蘇秦,新上任的第一小隊隊長,他會和我們一起前往內蒙尋找杜小二的故居。”


    這個年輕人身著尉家黑製服,眉毛稍微有點倒八字,暗褐色雙瞳露著精光,下顎雖不算圓潤,卻也不是棱角分明,一看就是當軍官的麵相。我禮貌性地伸出手,他從任憑地和我輕握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對於我這個尉家二把手的朋友一點都不卑不亢。


    我道“幸會。既然你能和我們同行,想必有許多過人之處,不然也不會坐上第一小隊隊長的位置。”從之前的握手來看,蘇秦這個人肯定身懷絕技,他的雙手也十分有力,讓我不容小覷,也挑起了我的好奇心。這麽年輕就能被尉家的高層看中,這個蘇秦的能力到底在哪兒


    “陳先生有點高看我了,我就是尉家的一份子,動手動腳我倒是略懂一點。”蘇秦的笑容很有禮貌,卻給人一種不得親近的感覺。我暗道蘇秦肯定是憑借身手上位的,尉家那麽多人,唯獨他可以坐上這個位置,其功夫高強不可妄測。


    秦文澤又夾了幾口菜,這才含著沒咽下去的食物,口齒不清道“大家都是熟人,你們別光說話,,吃飯啊再不吃可就沒你們的份兒了。”


    我也笑道“吃飯,吃飯。”


    尉家的食堂也供酒,隻是我沒有喝酒的習慣,今天剛好是第一小隊值班,蘇秦借自己還要監工,也沒有點酒。幾個人邊吃邊聊,幾輪讓菜下來,我和蘇秦也熟悉了不少,知道他是軍人出身,因為射擊和擒拿、散打樣樣精通,每次考核幾乎都在前幾名,就被調到尉家負責安保。尉家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根本用不著安防工作,三番五次地把蘇秦這個精英上調,很快就到了現在這個級別。別看他隻是一個小隊長,放到外麵也算個正處級幹部,說白了就比北京市公安局局長低兩個等級,和直屬機關的科室長平起平坐。


    尉家和官場可不一樣,這裏的人從來是直言不諱,絕對不像當官的那樣勾心鬥角,我這個小市民也樂於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秦文澤見我打聽蘇秦的官職,還以為我對當官有興趣,便道“小梟梟,你說你認識我這麽個大官,還不趕緊討好我,我一高興沒準也賞你個正處級當當。”


    我連忙擺手,笑道“我就是個老百姓,對政治一點了解都沒有,當官服務人民的事還是由你們去做吧。”


    讓我進尉家就是自尋死路,這裏麵隨便挑個人出來都比我厲害,連他們都隻能做普通的成員,我就更別提了,連主動請纓做普通成員,人家都看不上眼。


    蘇秦也說“其實尉家的人多,有些事件是不需要所有人出動的,而有的人在這裏工作幾十年都隻坐辦公室,沒有出隊的機會。”


    中國地界雖大,也不是每天都有鬼怪作亂的,經常不出任務很正常。不知不覺中我的臉上就掛著不在乎,秦文澤一看就知道我想的是什麽,說道“你可別以為我們都是吃公飯不幹實事的人,非自然事件雖然少,但是中國畢竟是個文明古國,各個民族都有他們的文化傳統,稍有一點動蕩就得派人過去看看,這樣下來也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比成天坐辦公室消遣的官員累多了。”


    我沒迴答,夾了一塊紅燒鰱魚放嘴裏,這魚看上去做的挺油膩,實際上含在嘴裏就覺得清爽無比,濕滑又不嫌膩味,那油反倒成了潤滑一般的東西。我不禁讚歎道“好吃”


    “老薑做的魚還沒人敢說不好吃。”秦文澤哈哈大笑。“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尉家有這樣一句順口溜蔥花麵,老薑魚,左手端一盤黃辣雞,再點一份燜豆腐,小曲兒唱著喝沙洲,人生得意樂嗬嗬。”


    “什麽意思”


    蘇秦解釋道“我們這裏有幾個名廚,叫孟聰聰的小妹妹會做麵,我們就叫蔥花麵。老薑魚就是老薑做的魚,老薑是尉家最老的廚子,從南方過來的,最會做河鮮一類的菜。黃辣雞和燜豆腐都是這裏的招牌菜,沙洲就不用我解釋了,尉家一直在流傳,隻要能把這一桌菜湊齊,在尉家過上一輩子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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