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趁著這個檔口,我問道“趙隊長怎麽會在這裏他又是怎麽變成怪物的”


    秦文澤道“這個我不清楚,但是自從我們隊伍進了樹洞之後,趙澤龍就一直不太對勁,我們問他他也不說。後來當家的和杜小生去解救你的時候,趙澤龍幹脆失蹤了。”


    “失蹤了”


    “對,因為人員太多,我們不可能兼顧到每一個人,單獨離隊去解決個人方便的很多,他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逃走的。”


    我皺著眉頭,這麽看來,趙隊長當時應該是想離開隊伍,進行自己的某些目的。至於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趙隊長最終遇害,被人煉成了一具土屍。


    土屍這個說法還是秦文澤告訴我的,他說煉屍有五中選擇,需要根據屍體的生辰八字推算出這個人的最佳煉製方法,這五種便由五行來命名,分別是火屍、水屍、金屍、木屍和土屍。土屍是煉屍裏最簡單的一種,需要的時間一般是兩三個月,這一點和我們的時間來看相吻合。而土屍既然這麽好煉,效果自然不是很好,通常是用來趕屍迴鄉的,沒有實際用處。


    趙隊長被人煉成了一具土屍,不知是時間問題,還是煉屍人壓根就沒想再繼續煉下去。但有一點是秦文澤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土屍和趙隊長的五行全然不符,如果趙隊長適合煉成土屍的話,他的攻擊力還要高上很多。


    本來我還想諷刺一下,連一個小小的土屍都能把我們整的這麽狼狽,不過見他的表情並沒有鬆懈的樣子,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恐怕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果然,秦文澤接著說道“這一次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遇上煉屍,對付僵屍的東西全都沒帶,隻帶了一張鎮宅的符紙,可以讓煉屍麻煩一會兒,到時候如果玩命的跑的話,估計短時間內這煉屍追不上來。”


    我還是有些奇怪“隻是一個木屍而已,對你來說應該不至於這麽困難吧你之前不是老吹噓自己在方術上稱第二,就不會有人敢稱第一嗎”


    秦文澤老臉一紅,說“慚愧了,不過這也不是我的錯,如果是普通的木屍的話,光是我這個人往這兒一站,他們就不敢圍上來。”


    “那眼前這是怎麽迴事”


    “根據我的經驗,趙澤龍應該是被活煉的。煉屍的人趁趙澤龍的魂魄沒有全部逃逸,把他煉化成半屍半人的狀態,這樣魂魄也有一部分被鎖在身體裏,煉化出來的屍體也有部分自我意識。隻不過活煉的手法太殘忍,被我們列為禁術之一。”秦文澤不緊不慢道。“知識以後再給你普及,一會兒我數到三,你就使勁往後跑,千萬別迴頭看我。放心,哥哥我不是犧牲自己成就他人的大英雄,肯定會跟上你的。”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就見秦文澤摸出一張綠油油的符紙,用食指和中指夾在額頭中間,活脫脫像個在施法的道士。秦文澤默念了幾句咒語,突然衝我厲聲喝道“三”


    本來我還在等一和二給我做個準備,沒想到他直接喊了個“三”出來,驚得我渾身一抖,雙腿下意識的就邁了出去,邊跑邊在心裏罵道“秦文澤這個老狐狸,說好的一二三呢幸虧哥們兒反應快,換了別人估計還傻站著呢。”


    很快,後麵傳來急促地跑步聲,不用迴頭看也知道是秦文澤跟上來了。我此刻還在生他的氣,再加上秦文澤叮囑過我不能往迴看,我也沒轉頭,而是放心地加快了腳步。之前擔心這裏會出現岔道,因此我沒有跑太快,現在既然秦文澤已經跟上來了,我用不著再等他。


    跑了沒多久眼前就又是密密麻麻的台階,我看的腦袋都大了,但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不敢再繼續耽擱,連忙順著台階往上麵跑。


    不知道是不是怕吸引怪物的注意力,我身後並沒有手電光,整個樹洞的台階上隻有我擰亮了手電,不過這裏除了台階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我怕怪物會盯上自己,便也關了燈。自從我加快速度之後,身後腳步聲的頻率也加快了,但他和我的距離依舊沒變。我鬆了口氣,總算擺脫那怪物了,正打算問問什麽時候能停下的時候,後背一股涼意忽然襲來


    這裏太安靜了


    沒錯,確實很安靜,除了我的喘息聲和我們的腳步聲之外,其他聲音都沒有,也就是說,沒聽見秦文澤的喘息聲


    秦文澤的方術再怎麽厲害,他也隻是普通人一個,在跑步的時候是需要大口唿吸的。然而此刻,我卻沒有聽見他的唿吸聲。


    下一刻我就覺得自己太敏感了,隻不過是沒聲音而已,沒準他們尉家的人都練過什麽屏息術,又或者秦文澤的肺活量極大,這點運動量不至於讓他大口喘氣。


    我不敢迴頭,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用他能聽到的聲音問“咱們什麽時候能能停下啊”


    “急什麽難不成小梟梟撐不住了”雖然語氣和秦文澤一模一樣,我還是第一時間聽出來這根本不是秦文澤的聲音,反而有幾分趙隊長的渾厚我心裏咯噔一下,秦文澤失敗了他也沒說這樣做會有什麽危險,還是說他根本沒有動成手,就已經被趙隊長放倒了


    既然秦文澤失敗了,那我現在迴頭應該沒什麽大礙。我一咬牙,猛地轉身向後踢了一腳,腳尖傳來硬邦邦的感覺,我心裏一喜,同時背後的人應聲倒地。


    就在我打算補上幾腳的時候,那人突然呻吟了一下,緊接著破口大罵“媽的陳梟你又抽什麽風快把老子扶起來骨頭都快被你踹斷了”


    我嗡地一下蒙了,心髒都停了半拍,半天才想起來把手電打開,就見秦文澤以一種看上去就不舒服的姿勢躺在台階上,後腦處還有暗紅色的血滲出來。我連忙上前去扶他,可當我的手碰到秦文澤的時候,他忽然淒慘地大叫起來,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老大,麵孔極度扭曲,而被我接觸過的地方起了個碩大的紅色血泡,血泡周圍的皮膚都潰爛了一般,光看上去就非常恐怖。


    我不明就裏,也不敢再去碰秦文澤,隻能急道“大哥老大你堅強一點,千萬別死啊”


    “呃嗯呃啊”迴複我的隻有秦文澤的呻吟聲,我急得手足無措,隻好衝周圍的空氣喊道“趙澤龍我知道你就在這裏。”我停頓了一下,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心髒卻不爭氣地跳個不停。“不管你是被控製還是因為私人原因要攻擊我們,我都懇請你,放過”


    “這可不像你,陳梟。”聽到這個聲音,我眼前一亮,一個身影從身後的黑暗中顯現出來,正是剛才那隻頭發蓋住臉的怪物。


    看到那個怪物的一瞬間,我壓低了手電筒,萬一他趁機發難我也好有個武器。也不知趙隊長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他道“我暫時和那個人擺脫了聯係,但他很快就會發現,所以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費這麽大心思和你說話的目的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並沒有背叛當家的。”


    我按住手電筒的手鬆了一下,心裏還在警惕著。另一邊秦文澤的呻吟聲小了不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聽。


    趙隊長道“我長話短說。當家的和我矯情不淺,他的事我也知道個五六成,我和秦文澤的關係不好僅在私人方麵,所以不要先入為主,把我當成一個背叛者。在樹洞裏的這段時間,我發現了不少奇怪的地方,首先就是除了我們幾個明麵上尋找馭生和禦亡的隊伍之外,還有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一直跟著姓李的那些人,你必須留意一下。其次,當家的和杜秋生在找馭生和禦亡的時候,我發現杜秋生的手腕上似乎帶著一個紅色手鐲,後來他被迫進入入口的時候,看起來並不是很不情願,我猜可能是跟那個手鐲有關。”


    原來他也知道杜秋生的事我首先被這點吸引,沒想到後麵的事更加出乎我的意料。這麽說,杜小生上一次來樹洞就是有備而來的,那他進入入口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心裏很激動,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又為什麽借我的手傷害秦文澤,而不是直接告訴他畢竟他和這件事的關係更大一些,而我和你也隻不過才接觸了兩三個星期而已。”


    趙隊長不假思索“你忘了嗎我和秦文澤的仇可不止你看到的那麽簡單,如果不是他能幫當家的找到禦亡,我根本不會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說到後麵,趙隊長幾乎咆哮出來,看來他還真的恨透了秦文澤。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你說的我記下了,但我並不全相信,隻是做個參考而已。”


    “我明白。”趙隊長很理解我的苦衷。不過當他說完那句話,他的手居然開始顫抖起來,似乎不受控製了一般伸向自己的胸口。我隻不過發了個呆的功夫,趙隊長已經把自己胸口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沒有流血。


    沒有尖叫。


    趙隊長就這麽又死了一次。我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死了,但現在他真的不再活動,雙手還保持著撕裂自己的動作,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根本想不到他會一聲慘叫都沒有。


    我的褲腿被人拽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地上還有個秦文澤。秦文澤拽我褲腿的時候碰到了我的腳踝,他的手冰涼的嚇人,至少沒有再起血泡,估計和趙隊長的死有關吧。我把他扶起來,讓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樹皮坐著。期間秦文澤一直用模糊的聲音說他後腦疼,我用手電一照才發現那裏腫了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包,包上的血已經凝固,看樣子情況不太樂觀。


    坐了一會兒,秦文澤忽然說他頭暈,想吐。我一聽壞了,他這是被砸出腦震蕩了這要是在城市裏還好說,隨便休息幾天絕對沒事,可我們現在在樹洞裏,方圓十幾公裏內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休息了,估計等他醒了我們直接到閻王殿做客就行,省的黑白無常到處奔波了。


    喂秦文澤喝了點水,看著他沉沉睡過去,我心裏才開始焦急的不行。我們沒打算在這裏久留,本來就沒帶食物,現在水也快見底了,要是再不上路,到時候根本撐不到返程。


    為了不耽誤時間,我背著熟睡地秦文澤繼續往上走。爬樓梯本來就是個辛苦活兒,更何況我還背著一個大男人,好在秦文澤看上去不低,身子骨倒是挺輕,習慣了就輕鬆許多。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想起來在老家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麽背著杜小生。當時的杜小生傷口感染的厲害,我遇上鬼打牆後頓時慌了手腳,甚至以為杜小生會死在那裏。最終時過境遷,我還是那個背著隊友的我,而杜小生已經越來越陌生,他仿佛去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世界,尋找一個我生活二十多年從來沒聽說過的東西,正是這個東西,改變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我咬著手電的牙已經麻到沒了知覺,但至少我的腿還在,我背後的人還在,這些一直在鼓勵我堅持下去,朝一個不知盡頭的地方邁步。


    我們的速度比最開始慢了不少,期間秦文澤醒了幾次,到裏麵吐了吐,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他每醒來一次,臉色就比之前差許多,我的心隨著他蒼白的臉色拔涼拔涼的,也不敢和他多說話,生怕他一說話就把力氣耗完了。


    終於,在我兩腿顫抖,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忽然豁然開朗,再也不是什麽台階了,而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綠草坪我一時間看得有些呆了,甚至忘了自己背上的秦文澤,也忘了雙腿麻木和肌肉酸痛。萬草叢生,這些茂盛的鮮草在樹幹上紮了根,牢牢地鎖在樹上,汲取裏麵的養分。這樣植物的寄生方式我還是頭一迴見到,心中震驚的同時也在佩服大自然的奇妙,誰能想到這樣一棵參天大樹內,有自然形成的台階和這麽一大片草地呢


    “咳咳咳”背後有咳嗽聲,看來秦文澤已經醒了。我用腳撥了撥身邊的草叢,見到裏麵並沒有蟲子後,才小心翼翼地把秦文澤放下來。“義弟啊,這迴哥哥欠你一個人情。剛才做夢我還害怕你會棄我不顧,沒想到是我小氣了。”


    我學著杜小生的樣子輕輕一笑,說“現在知道我的好了”


    “咳咳看你說的,你秦叔哥哥還不是就這個性格嘛。”秦文澤說兩句就咳嗽幾聲,讓我有些奇怪“你傷的是腦袋,又不是被打出了內傷,怎麽還咳嗽起來了”話雖這麽說,秦文澤腦袋上的傷還不是我打的我心裏其實挺愧疚,便很關心地探手摸了摸腫起來的地方。


    我的手剛一碰上去,秦文澤立馬大叫起來“哎呦我操謀殺啊”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腦袋,結果碰到我剛縮迴去的手,又嘶吼了一聲。我道“別鬧,我覺得你的傷口有點不對勁。”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秦文澤原本腫起來的地方又出現了一個小一點的硬塊,剛才我摸得時候感覺到這個硬塊似乎在動。


    秦文澤一聽急了,以為我是故意找借口弄疼他,嚇得整個人往後撤了半米遠,嚷嚷道“小梟梟,看在我以前是你叔叔,現在是你哥哥,又是一個傷患的麵子上,就別再欺負我了”


    我見他說話不咳嗽了,心放下不少,耐著性子把自己的發現解釋了一下,秦文澤這才同意我看他的傷口,還要求隻準看,不準伸手碰。


    硬塊有成人食指前兩個關節那麽大,細長條狀,附在皮膚表麵緩緩移動。我忍住伸手去捏的衝動,對秦文澤道“你有沒有覺得後腦有東西在動”


    秦文澤一愣,半天才說道“你別嚇唬我啊,我腦子裏怎麽可能有活物”


    硬塊移動的速度並不快,我舔舔嘴唇,道“我懷疑你被人下蠱了。”自從上次出院後,我買了不少關於苗蠱的書籍,原本是想查查苗王在姓李的隊伍裏作亂的東西,沒想到因此對蠱蟲


    了解了不少。要是平時,我肯定不會覺得秦文澤中了蠱蟲,但我們現在身處苗疆,這裏苗人極多,說不準秦文澤勾搭了哪個小姑娘,被人下了黑手。


    提到下蠱,秦文澤嘿嘿一笑,道“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尉家有苗醫,我到時候找他給我看看就行。”


    他這麽一說,我才放下心來。整個人都重新恢複了精神,卻不知前路又會出現更大的危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鑄陵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武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武裏並收藏鑄陵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