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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無過能把短信發過來,證明我周圍還是有人在暗中保護我的,在尉無過達到他的目的之前應該不會輕易讓我去送死,現在向尉無過的人求救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我的話音落下許久,不僅是身後,視線範圍內幾乎一點動靜也沒有。秦文澤的表情越來越精彩,看樣子是在憋笑。我氣得一個左勾拳朝他臉上打去,被他輕易躲開了“別激動,我就是看你有點緊張,給你放鬆放鬆心情嘛。”


    “放鬆你媽了個巴子”我忍不住罵出一句東北髒話,剛才我是真的被嚇著了,還以為自己這下真的進了狼窩。“關於那封短信,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可能是見我真的生氣了,秦文澤這才收住笑容,道“其實咱們三個都是人,短信上說的不是我,也不是彩嫣妹妹。”


    既然不是我們,那就隻剩下躺在地上的女子了。我盯著女子的屍體,現在天氣炎熱,屍體的臭氣很快就飄散出來,吸引了不少惡心的蟲子。秦文澤道“這女子其實不是活人,她本身就是個屍體,被人用苗族巫蠱煉化成一具活屍。”


    “那是不是和葉玉良一樣”我忍不住問道。


    秦文澤搖了搖頭,鄙夷地說“這種下三濫的計量怎麽能跟我大煉屍術比我剛才都提示你了,這是用巫蠱的方法煉化出來的,實際上就是把蠱蟲注入屍體裏,再通過控製蟲子,達到控製屍體的目的。”


    “真惡心。”彩嫣顯然是被這種方法惡心到了,往後縮了縮,躲開在地上亂爬的蟲子。我道“好了,該說說正事了。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


    秦文澤嫌棄的看了那女人一眼,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估計是被派來勸彩嫣妹妹妥協的,但是彩嫣妹妹一直不同意去祭祀。”


    “為什麽寨子裏的人不是都期盼著去祭祀嗎”我奇怪道。、


    秦文澤搖搖頭“這次的祭祀有點不一樣,寨子裏的人都提議火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火祭的話,不光祭祀的性質變了,和被河神選中的榮耀沒了之外,還得承受巨大的痛苦,彩嫣會同意就怪了。“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也不太清楚。”秦文澤道。“他們做事有一套非常嚴謹的計劃,不可能無緣無故改變祭祀,所以我們的下一步行動不僅要保護好彩嫣妹妹的安全,還得查明對方的目的。”


    秦文澤難得這麽正經的說話,把我也帶的嚴肅起來。不過我還是有一點疑問“他們既然要用彩嫣的安全來威脅我們,為什麽不直接把彩嫣抓起來現在我們接近了彩嫣,他們豈不是沒法再拿她來要挾我們了”


    其實在我第一眼見到彩嫣屋子裏的女人時,我就感覺到她來者不善,果真被我猜對了,她勸彩嫣去祭祀是有目的的,隻可惜這個女人已經被秦文澤一槍打死了,現在想套點線索都無能為力。“這件事咱倆都想的太簡單了,對方的目的肯定不隻是把你引出來這麽容易,可能他們有什麽大動作,需要你和彩嫣一起完成。”秦文澤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一本正經道。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這話明顯是答非所問,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本來我就是他們這個遊戲裏的一個小角色,就算知道的再多,也無法掌控大局,最後還有可能引火上身。思索再三後,我長出了一口氣,看著秦文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希望尉家能不讓我失望。”


    “尉家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秦文澤依舊掛著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讓我有些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然而在了解過秦文澤的本性之後,我就再也不想隨便的相信他了。


    抬頭看了眼天空,一如既往地灰藍。彩嫣早在我們說正事的時候就進屋了,裏麵立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她便端出幾杯水遞給我們。我接過來剛要喝,秦文澤迅速伸手阻止我的動作,嬉皮笑臉地指了指杯子。


    我疑惑的往杯子裏看了一眼,頓時把我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杯子從手裏扔出去。這杯子裏的不是什麽稀奇東西,一隻十公分左右長的黑紅色蜈蚣盤臥在杯底,被我手一抖驚動了, 一對前足顫動幾下,馬上又恢複長眠狀態。


    “這是蜈蚣酒,祛風活血,隻是時效不長,陳大哥還是盡快喝吧。”彩嫣看出我的猶豫,柔聲催促道。


    我還是不為所動,偷偷瞟了瞟旁邊的秦文澤,他喝的不亦樂乎,一仰頭就飲了個幹淨,還用右手食指把長蜈蚣挑起來,兩個指頭在蜈蚣背上撫摸了幾下,忽然猛地一用力,隻聽清脆的喀嚓一聲,黑蜈蚣的首級和身體脫了節,軟綿綿的倒在一側。秦文澤還不滿足,又把蜈蚣頭擰了下來,露出裏麵白花花的不知是腸子還是什麽東西。他把“腸子”稀溜溜的抽出來,直接送到了嘴裏,還很美味的砸吧砸吧嘴,看得我一陣惡心。


    “我又沒中毒,也沒受傷,為什麽要給我吃這個”我還是不敢喝蜈蚣酒,轉而去問彩嫣。


    彩嫣還沒來得及迴答,秦文澤搶先說道“小祖宗,你剛進這個院子就已經被下毒了。”


    “什麽”我驚道。“什麽毒我怎麽不知道”


    “是尉哥哥臨走前幫我設置的結界,凡是進過院子的人,都會中我養的蠱蟲。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毒,隻要及時喝下一杯我泡的蜈蚣酒就能解毒。”彩嫣又恢複了原來嬌羞的樣子,低垂著頭不敢看我們。


    話到這裏,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了,而且連秦文澤那種吊兒郎當的人都敢喝蜈蚣酒,我一個正直大方的男人還怕蜈蚣突然暴起咬我不成於是我學著秦文澤的樣子,先閉上眼睛把酒飲盡。在喝酒的時候,我感覺到蜈蚣的百足已經碰到了我的嘴唇,它前足上的鉤子紮在唇上有輕微刺痛感。蜈蚣倒是挺乖,躺在杯子裏一動不動,靜等著我來享用。


    我把蜈蚣挑起來,默念“蜈蚣大仙,不管您是不是故意讓我吃的,您今天都活不成了。我也是被逼無奈,要怪就怪秦文澤吧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怪他不過看他長得不像好人的樣子,找他報仇準沒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後,我隨即掐斷了它的脖子,把滑膩膩的“腸子”抽出來,放入口中。一股吃了狗屎一樣的辛臭從舌苔傳入大腦,我咬著牙把“腸子”吞了下去,沒敢嚼碎。


    咽完了我才覺得可惜,人生第一次吃蜈蚣,竟然這麽草率,早知道之前就仔細品嚐了。不過我也就是當個馬後炮,在心裏說說而已,讓我真去嚼蜈蚣我還是不敢的。


    喝完了蜈蚣酒,我們便商議接下來的事宜。秦文澤建議我們在彩嫣家裏留宿一晚上,被我堅決拒絕了。我不清楚尉無過和彩嫣的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但光憑我自己是不會答應秦文澤這個色痞子住在她家的。幾番爭論下來,秦文澤終於妥協,答應和我一起迴旅館。原本他還想讓彩嫣跟我們一起去,也被我毫不留情的反駁了迴去。


    這一天是我過得最憋屈的一天,莫名其妙被秦文澤騙了不說,又被彩嫣暗中下了毒,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才倒了這樣的黴。不過好在壞事最終都被化為灰燼,我還是那個我,沒缺胳膊少腿的我。


    我們給彩嫣開了一間單人房。現在正值初夏旅遊旺季,旅館大多被遊客們占滿了,我們隻好在同一樓層給彩嫣找了一間先住著,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和我隔了兩個房門,不算太遠。


    聽說許多遊客都是到鬧鬼的苗寨去探險的年輕人,我這才想起來之前尉無過給我看的那個新聞,草草吃過晚飯後,我迅速把秦文澤拉迴房間,他開始還挺不耐煩,知道我是要問那個新聞的事才正經起來。


    “其實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鬧鬼是肯定沒有的。你之前一直以為彩嫣是苗王的孫女,其實並不是這樣,苗王真正的孫女就是帶咱們去柳河的瑤瑤。”秦文澤滿不在乎的玩弄著他的手指頭。


    我點點頭,這點我早已料到了,因此並不覺得驚訝。秦文澤繼續道“瑤瑤這個人也根本就沒死,那都是杜小二設下的幌子你應該知道杜小二和苗王早有交情了吧杜小二當時還不在尉當家的手下,他倆可是幾千年來的死對頭。杜小二知道當家的在為國家解決靈異事件,為了引出我們當家的,故意設置了這麽一個鬼寨,隻不過被我們當家的一眼就看穿了。”


    我好奇道“怎麽看穿的”


    秦文澤故作玄虛的輕咳了一聲“也不算太難,杜小二手下有一個姓孫的,兼職北京日報的報社編輯,在事發的第二天就把新聞播報出來了,那時候別家報社都不知情,而北京日報又很少能搶到這樣的獨家新聞,當家的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有所懷疑。到後來國家把這件事委派給尉家,當家的才知道這是杜小二設的圈套,就親自去苗寨探訪了一番。也就在那個時候,當家的和彩嫣妹妹相識一場,把彩嫣妹妹帶迴尉家了。不過彩嫣妹妹生在南方,到了北京水土不服,當家的隻好又把她送迴來,安頓在這裏。”


    我聽了之後心裏有點苦澀,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對女孩子動心,最後竟然早就名花有主,而且還是救過我命的人,被金屋藏嬌在這個苗寨,不知道是月老故意捉弄我,還是自己這輩子與愛情無緣呢


    “你還記得新聞裏的照片吧當家的說你已經看出來了,那我也不賣關子了。照片是在夏天照的,但是當家的卻穿了一身尉家秋季才穿的製服外套,不是因為他不怕熱不過他確實耐高溫,1000多度都熔不化他其實那根本就不是現實發生的影像。”


    我有點糊塗,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拍攝照片的人根本就不是在拍尉無過,而是在對著錄像或者其他虛幻的景象進行拍照”


    秦文澤比了個大拇指“賓果小梟梟侄子跟我在一起時間多了,智商果然見長。”


    “別開玩笑。”我打斷他。“既然那張照片不是在拍尉無過,那拍攝的人到底是對著什麽拍的”


    秦文澤把雙手背在後腦勺,仰頭倒在床上,說“幻覺唄。對當家的來說,設置一個能影響電子設備的虛像就是動動腳指頭的事。”


    我恍然大悟,接著又疑惑道“尉無過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到底有沒有去瑤瑤家又為什麽要設置這樣一個虛像”


    “這些你就不懂了吧其實當家的當時也是情非得已,他原本是打算去瑤瑤家的,隻是突然出了事故,他也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隻好暫時設下一個虛像,讓跟蹤的人誤以為當家的去了瑤瑤家。而虛像這個東西既然能放出來,就必須提前錄好,在當家的那裏隻有穿著秋季製服的虛像,好在他隨身帶著那件製服,就這麽糊弄過去了。”秦文澤懶洋洋道。


    “跟你們這些人打交道真是麻煩。”我感歎了一句。至於秦文澤說的意外事故,八成和彩嫣的出現有關,我也不好打聽人家的事。


    夜談到此結束,我今天雖然沒有走多少路,至少心是累的,早就想上床好好睡一覺了。好在尉無過給我訂的旅館是套間,不知道他是不是預料到了秦文澤出現的情況,也省的秦文澤再出去開房間了。


    我雖說沒有潔癖,也不太習慣穿公共衣服,因此洗完澡後換上了自己的便衣。


    臨睡前,秦文澤提醒了我一句“別擔心,當家的把彩嫣妹妹當親妹妹對待的,他倆根本沒有關係。而且看樣子當家的似乎挺看好你,你可得加油了”說完,還對我擠擠眼睛。我沒說話,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我和彩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我曾經還產生過放棄她的念頭,估計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沒有太深,這事還真不太好說。


    夢裏,我坐在一個竹筏上,四處盡是漫過房頂的水流。竹筏很小,隻能容納兩個人坐下,很快就被湍急的水衝走。竹筏被衝的左衝右撞,很多次都差點撞到房子,我也好不到哪去,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差點一口吐出來。


    “陳大哥”


    “小梟梟”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我連忙朝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彩嫣緊抱著一個黑衣男子,那男子憑空站在水麵上,不需要借助任何手扶的東西。而黑衣男子的腳下則是秦文澤猥瑣的麵孔,整張臉被黑衣男子踩在腳底下,五官極度扭曲著,勉強從牙縫裏擠出我的名字。


    就在我想要控製竹筏的方向,讓竹筏向秦文澤的方向靠近時,黑衣男子忽然抬起頭,漆黑的眼眸透著淩厲的神采,把我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不要緊,剛好踏入冰冷的水裏。我一時間沒站穩,大叫著順著水流往下遊衝去。水勢十分急促,我還來不及迴頭再看一眼,就已經被一個小浪淹入水底。大口大口的汙水往嘴裏灌,我在水中咳嗽了幾下,嗓子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同時更多的髒水流出肺腔,我感覺渾身冰冷,似乎肌肉都凍僵了,沒有一點觸感。


    也許在夢中的我知道這是夢,心中並沒有太恐懼,隻是身體不適罷了。然而我卻清晰地感覺到水流衝入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從裏到外都要把我洗個幹淨。從肺、胃、腸,再到每一根頭發的縫隙,我的所有細胞此刻都開始活動,為大腦傳遞觸覺的信息。


    我忘記了掙紮,就這樣沉落。


    “陳大哥救”淒厲的嬌唿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房門半開著,外麵的走廊亮著燈,一陣嘈雜聲從門縫鑽進來。


    “陳”彩嫣的求救聲再一次響起,我這才清醒過來,迅速抓起床頭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套到一半我才發現自己睡覺的時候根本沒脫衣服,這件是旅館裏配備的睡衣。匆忙之下,我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鞋都來不及穿就飛出套間,然而等我來到彩嫣的門前時,我傻眼了。


    彩嫣的房門沒關,裏麵的景象盡收眼底被褥、枕頭等床上用品散落了一地,衣櫃門也敞開著,裏麵露出幾套旅館配備的睡衣。盥洗室的玻璃門被砸碎,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唯獨沒有彩嫣的身影。


    “怎麽迴事”秦文澤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一迴頭,對上他笑嘻嘻的表情,忽然一股焦躁從心底冒出來,我控製不住地用拳頭朝他臉上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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