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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他的肩上還有個手指長的軟軟的蟲,讓我下意識的不敢靠近。


    這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蠱蟲了。所謂蠱,就是養在器皿中的蟲子,算是一種傳播蠱的媒介,被這樣的蟲子纏上,就算是中蠱了。而且會下蠱的苗人手速很快,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蠱蟲引到被下蠱人的身上,就像魔術一般,一直被中原人所忌憚。


    有了這些知識,我不敢離那老頭太近,到一個遠到他碰不到的地方,他就是再神通廣大,也無法在我身上下蠱了吧


    老頭一直閉著眼睛,等我們進來了才抬眼看了一眼,用蒼老又渾厚的聲音道“坐。”


    坐哪去我看了看幾乎家徒四壁的房間,愣了一下。其他人都沒有動作,似乎也在打量著老頭,還是尉無過先冷冷道“出發吧。”


    那老頭“嗯”了一聲,還是沒有動作。他倆說話更費勁,一個比一個冷淡,搞不懂在玩什麽啞謎。不過尉無過已經給我們打了個手勢,讓我們跟他出去。到了外麵之後,我們都看著他,尉無過卻是沒有開口,秦文澤替他說道“明天早上七點,在山口集合出發。”


    我哭笑不得的說“他從頭到腳就說了兩個字,你是怎麽聽出來那麽多信息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小梟梟,你還有待提高啊”秦文澤嬉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我還沒什麽反應,杜小生已經把他的手打掉,淡淡道“陳總身價千萬,摸一次八千八。”


    得,我就值八千八。尉無過顯然是聽我們聊天有些不耐煩,他管秦文澤要了根煙,往遠處走了走,徑自抽起煙來。


    我湊到秦文澤旁邊,小聲說“尉無過身上沒有煙味,肯定不常抽煙,今天這是怎麽了”


    秦文澤擺擺手,道“別提了,知道我們那個新司機嗎”


    我道“那個姓劉的”


    “就是他。自從他來我們尉家,到處給人發煙。我本來馬上就戒掉了,被他這麽一勾,煙癮又上來了,奶奶個熊崽子的。”秦文澤罵了一句。“連當家的都開始抽煙了。”


    杜小生偷偷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想起來又跑題了,連忙追問道“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七點在山口集合的”


    秦文澤嘿嘿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老頭都說了哪些字”


    我想了想,說“坐和嗯。這倆和謎底有什麽關係嗎”


    “陳總,您數數坐字有幾筆畫”杜小生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在杜小生的提點下數了數,剛好是七筆,有些不可置信道“媽的,這樣也可以那萬一是六點呢”


    秦文澤又快速拍了拍我的肩膀,拍完還炫耀似的衝杜小生一笑,不過杜小生不會上他的當,一點反應也沒有。秦文澤這才悻悻道“如果是六點,他就會說吃;要是八點的話就說外拐了。”


    “事還真多。”我嘟囔了一句。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見,又道“那山口又是怎麽來的”


    秦文澤又是一擺手,說“山口就是寨子口的意思,你出門不路過家門口嗎”


    他這麽一說也是,管他們在玩什麽,能用一句話說出來的事非得繞這麽一大圈子,聽著都頭疼。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秦文澤神秘的一笑,說“別小看這些東西,是防咱們隊伍裏有人偷聽。”


    隊伍裏聽到了又能怎樣而且我們說話聲音這麽大,他們恐怕早就知道了。杜小生卻是一拍我的肩膀,說“現在刮的是西風,咱們的聲音吹不到他們那。”


    怎麽都那麽喜歡拍我的肩膀本來個子就不算高,把我拍低了怎麽辦我看了看杜小生的手,他明白我的意思,尷尬的收了迴去。秦文澤在一旁直樂,又拍拍杜小生的肩膀,幸災樂禍道“八千八。是從你工資裏扣呢,還是請我們吃飯”


    我學著杜小生的語氣,冷冷道“沒你的事。”


    說實話,讓我在這個寨子裏呆到明天早上,我還真有點不樂意。這寨子總給人一種發寒的感覺,而且知道這裏都是我的半個敵人,說什麽都不敢再睡覺。一旁的杜小生倒是跟著秦文澤去休息了,還邀請我一起去。我沒那個心情,在寨子裏獨自轉了一圈,由於是淩晨,寨民們還在睡覺,四個小隊的黑製服也不知道去哪兒睡大覺了,外麵除了我之外就隻有鬼魅一樣的尉無過。


    第二天一早,我們匆匆收拾好行裝。姓李的隻出現了三個人,據秦文澤說這三個正是和他們談判的那些人,領頭的是個大胡子,一個古董似的大煙袋從不離手。


    接著是個紅頭發的小青年,他耳朵上至少有六個耳洞,拿到城市裏很容易跟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聯係到一起。而且人也是油嘴滑舌,很快就和同樣不正經的秦文澤勾肩搭背,看得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算秦文澤不正經,至少也是個知道是非的人,不像那個紅毛,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第三個人好歹還正經點,但明顯正經過頭了,竟然還帶了一副金絲邊框的近視鏡,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大學生。


    他們姓李的到底有沒有正常人啊就這些,還跟我們去尋寶去送死還差不多。


    怪不得他們需要尉家的力量了,要是就憑他們去尋寶,死上千八百個都沒準。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製服,我心安了許多。


    根據那個老煙袋說,寶藏的地點在村寨西南方,途中要依次穿過三段危險重重的關卡,他的人就是在這三段關卡中喪命的。不僅如此,到了寶藏埋藏的地方,依舊要提防著危險,因為據說那是一處無人曾進去過的洞穴。說是無人曾去過,其實是去過的人都沒活著出來而已。


    當然,那也隻局限於過去。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再借助尉家的槍炮,危險算不算是危險還說不一定,沒準裏麵就是多點豺狼虎豹,對古人來說也算兇險了。


    我們出行了一上午,一刻都沒有停。現在還沒有離開人類活動範圍,算是安全區,偶爾還能看見野果和野花。秦文澤屬於閑不住的那種人,看見野花就要采一朵,再偷偷掛到我或杜小生頭上,弄得我們跟花姑娘似的。


    他也就會欺負欺負我們,人家尉無過都不受他騷擾,一個勁兒跟大爺似的在隊伍前領著,隻要有人偷偷靠近,都能被他察覺。


    等太陽已經上了頭頂,秦文澤也沒有玩的興致了,長途跋涉的疲憊瞬間湧出來,隊伍的速度也慢了許多,隻有徐懿嬌不知道是怎麽練出來的,從頭到尾就維持著一個速度,跟在尉無過身後。


    杜小生也不甘示弱,漸漸的隻有他們三個在前方開路,其他人都落在後麵,我和秦文澤更是互相攙扶著才勉強跟上隊伍。好在尉無過也發現不能再強撐下去,便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空地,下令原地休息。


    由於下午還要趕路,我們也沒紮帳篷,隻是在地上灑了點鹽,防止毒蟲突襲,四十多個人都坐在鹽圈裏,各自吃著包裏的食物,都累的不行了,沒人開口說話。


    李姓的三個人圍在一起坐著,他們的食物都是些南方糕點,我在雲南的這幾天吃甜的都吃膩了,看著就沒胃口。不光如此,金絲眼鏡還拿出一條苗族特產醃魚來,幾個人分了分,吃的不亦樂乎。


    看得我一陣嘴饞,自己隻能吃壓縮食品,實在是不甘心。不過秦文澤的下一句讓我安心許多“咱們這趟沒個個半把月的迴不來,等過幾天,他們的食物一發黴,就得哭著來求我們。”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說話聲音大到那三個人都能聽見,但他們沒什麽反應,邊吃邊說著什麽,反倒是徐懿嬌皺了皺眉,顯然覺得秦文澤的話不太禮貌。


    這也不怪秦文澤,他們尉家被姓李的壓製這麽久,當然是能顯擺就顯擺,讓他們吃個口頭上的虧。


    本來不歇還好,一歇就更累的站不起來了。幾個粗漢子幹脆躺在地上,也不怕土裏有蟲子拱出來,愜意的曬著太陽。我也挺困的,從前天晚上睡了一覺之後,我就再也沒碰過床,能撐到現在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最近事太多,竟然把睡覺給忘了,看著那些壯漢睡的一個比一個香,我又怕地上有蟲子,隻好和杜小生背靠背休息一會兒。


    睡夢中,我感覺屁股下麵的土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嚇得我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來,迴頭一看卻什麽也沒有。我不甘心的徒手挖了挖,開始還很正常,後來漸漸竟然有血從土裏滲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沒害怕,不停的在挖坑。


    後來那血已經不隻是滲出來了,而是從地上冒出來。須臾,地麵上已經全是暗紅色血液,我這才停止挖坑,抬頭掃視了一下周圍,頓時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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