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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麽,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秦文澤。如果第一小隊不是他的手下的話,他會不會做出對第一小隊不利的事呢


    我揮了揮手,讓黑製服帶我們去趙隊長的房間。黑製服連忙感激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去開門。


    趙隊長已經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很蒼白,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見到我和杜小生進來,他緩緩點了點頭,黑製服就離開了。


    屋子裏就剩下我們三人,趙隊長突然咧嘴一笑,一掃之前的虛弱,低聲道“陳梟。”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趙隊長又對杜小生說“杜先生,麻煩您查看一下門口是否有人偷聽。”


    我驚了一下,他這是什麽意思


    杜小生沒有聽他的,而是看了看我,直到我點頭同意後才去了門口。就在這個時候,趙隊長突然小聲對我說了一句話“當家的讓我來保護你。”


    確認門口沒人在偷聽的杜小生重新鎖好門,迴到床邊,看了我和趙隊長一眼,似乎沒聽見趙隊長的話。我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憋著一大堆問題,都是和尉無過有關的。


    他什麽意思留下了一小隊人,還要多此一舉的讓趙隊長迴來,難道說第四小隊有叛徒


    第四小隊是秦文澤在領頭,裏麵有他的親信不是不可能。看趙隊長的樣子,尉無過已經把秦文澤和杜小二的事告訴他了,看到他連杜小生也防備,明明知道這是必須的,但我心裏還是一陣不舒服。


    杜小生迴來後,搬了一把椅子挨著我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趙隊長。我也給趙隊長使了個眼色,讓他隨便說點什麽,不然以杜小生的智力,肯定會懷疑的。


    趙隊長苦笑一下,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本來就有慢性胃炎,這一次應該是農家飯不對口,讓胃小疼了那麽一下。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說完,他還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我和杜小生都沒有說話,趙隊長看到氣氛不對,笑道“你們怎麽了”


    我道“沒事。反倒是你,肚子怎麽樣還疼不疼”


    “沒大事的,你就放心吧。要不是這次行動必須保證安全,我也不會留下來了。”趙隊長的聲音沒有一點異樣,看來也是個撒謊老手。


    說到此次行動,我剛好有些問題要諮詢他,便道“那些姓李的不是說要尉家幫他們尋寶嗎怎麽連準確的地址都不說萬一找不到他們的話,那豈不是沒法再合作了嗎”


    趙隊長道“姓李的那幫人沒你想的這麽簡單。他們都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輩,普通寶物根本架不住他們尋找。姓李的老家隱藏的這麽深,沒準是在試探咱尉家的實力。如果我們連姓李的藏身處都找不到,還怎麽合作尋寶”


    他說的也沒什麽不對,我點點頭,又問“既然他們這麽厲害,尉家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怎麽會被姓李的逼上絕路,被迫和他們合作”


    趙隊長臉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尉無過的司機。”我道。看他這意思,難不成尉無過的司機在騙我


    “劉司機算了,我也弄不懂他什麽意思。不過當家的說了,不管你問什麽,隻要我知道,都得告訴你。”趙隊長端起水喝了一口,很舒服的揉揉肚子。“尉家是在姓李的手裏吃了個啞巴虧沒錯,但是還不至於被他們要挾。你真以為我們尉家傻到單純的幫人尋寶嗎”


    杯子裏的水被他喝完了,我給杜小生使了個眼色,讓他再去接一杯。這裏沒有飲水機,接水得用廚房的水壺,等杜小生走後,我對趙隊長眨眨眼睛,道“尉無過讓你防範的是第四小隊嗎”


    趙隊長說“第四小隊確實有嫌疑,要不然我也不會留下來了。不過你旁邊那位問題更大。”說著,還用下巴指了指杜小生離開的方向。


    我舔了舔嘴唇,這是我思考的常用動作。“杜小生沒問題,但他體內的杜小二很危險。”


    “杜小二”趙隊長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畢竟在尉繚墓的時候他也在場,知道尉無過把宋七秀弄到杜小生身體裏的事。“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尉當家的說了,要時時刻刻防著杜先生,不管他是杜小生還是你說的杜小二。”


    尉無過也知道杜小二的演技很高嗎說實話,我和杜小二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卻一直不知道他的來曆,剛想問問趙隊長,門突然被打開了,杜小生很平靜的端著一杯水進來。


    他把水放在床頭櫃上,接著在我旁邊坐下,和剛才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趙隊長。在心理影響下,我總覺得他似乎在找趙隊長臉上的破綻。


    為了不讓杜小生真的發現什麽,我繼續對趙隊長說“尉無過他們冒著雨出去,今天晚上的行動真的這麽重要嗎”


    “是的。”趙隊長緩緩道。“當家的希望能在今天晚上通宵找到早如寨,我們明天就得到那個地方,能盡快出發自然是好的。”


    也不知道尉無過在趕什麽時間,外麵的雨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現在端著一個空盆出去,幾秒鍾就能變成滿滿一盆水。好在我們攜帶了徒步雨衣,雖然穿上去麻煩一點,總比淋雨強。


    其實尉家的每個人都是在戶外工作習慣了的,不怕淋雨,就怕現在天還是很寒,萬一重感冒肯定會拖延整個隊伍的進度。


    我歎了口氣,忍不住道“你們這麽為尉家賣命,到底怎麽想的”


    趙隊長迴答“人各有誌吧。我們也不是單獨為尉家賣命,而是麵對著國家上層。你應該也知道尉家的工作,我們第一小隊以前是北京軍區的軍人,被上峰調過來輔佐尉家。”


    我還挺好奇尉家的工作內容的,以前隻聽說他們降妖除魔,不知道怎麽個除法想著我就問了出來,趙隊長微微一笑,說“這些屬於國家機密,我還真不能告訴你們。就連當家的也沒法輕易說出去。”


    既然他這麽說了,我也不為難他,換了個話題繼續聊。杜小生偶爾也會插一句嘴,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和我們的主要任務無關。大概十點鍾的時候,我們都有些困,就各自迴屋休息。


    剛躺床上,我就立刻睡著了。也不知過去多少時間,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肚子,被我一把手拍開了。可能是太困的緣故,我也沒當迴事,可沒多久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一次吧不隻是摸肚子,好像還動手掐了一下,疼得我騰地一下坐起來,大喊“誰他媽的掐老子”


    床頭燈“啪”的一下被按亮,沙發的方向傳來杜小生略帶疲倦的聲音“陳總,怎麽了”


    我掃視了一下屋子,除了我和杜小生之外沒有別人,窗戶也是緊鎖著的,沒有人進來的跡象。“沒事,可能是做夢。”我擺擺手,繼續躺下睡覺,燈也被杜小生再次暗滅了。


    我自己很清楚,剛才絕對不是做夢,因為在我起身的時候,明顯看到自己肚臍上方有一個月芽形的紅色掐痕。為了不打草驚蛇,我裝作自己什麽都沒看到,倒下繼續睡,但人卻是清醒的。


    很快,杜小生的方向傳來輕輕的唿吸聲,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為了迷惑那個人,我也假裝自己在打鼾。


    眯縫著眼睛,我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猛的出現在我床邊,手心裏都滲出汗來,緊張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黑影會不會聽見。


    既然他都站起來了,我再睜眼就太危險,容易被發現,隻能閉上雙眼假裝睡熟了。


    黑影掀開我的被子,在我肚子上到處按了幾下,又用手在一個地方輕輕掐了掐。我開始還懷疑這人不會是變態吧喜歡上我了不過後來我突然發現不對,他開始還掐的並無規律,後來漸漸擠出一個圓包來。


    我有點害怕,不知道現在該不該阻止黑影,萬一這個包對身體有害怎麽辦媽的這人不會是蚊子精吧


    在我還猶豫的時候,黑影突然摔倒在我身上,同時還響起重重的打鬥聲,似乎是黑影被人擒住了。我猛的睜開眼睛,剛好和一雙帶著驚恐的瞳孔來了個對視,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背後,後麵站著的赫然就是杜小生。


    原來杜小生是在裝睡,那這個黑影又是誰我把腿從他身下抽出來,往前爬了幾步,伸手去擰他的臉。就在他的樣貌快要顯現在我麵前時,黑影猛的一甩頭,左腿用力向後踢。


    沒等我開口提醒杜小生小心,他已經躲過去了。與此同時,黑影翻身掙脫出杜小生鉗著他的手,又對杜小生補了一腳,依舊踢了個空。


    我此時也跳下床,赤腳去追黑影。黑影見自己兩次踢腿都被躲過去,知道杜小生不是善茬,迴頭衝我瞪了一眼就往外跑,我和杜小生連忙追上去。


    杜小生還好,我本來就光著腳,這水泥地又不平整,偶爾會猜到小石子或沙粒,根本不適合繼續追,隻好在房間門口停下來。


    竹樓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沙沙的雨聲傳來,不時打一個響雷,就像夏天常見的暴雨一樣。


    等我換好鞋再去門口,杜小生和黑影早就沒了蹤影,我有點嫌冷,就先把門關上,轉而去敲趙隊長的屋門。


    沒人迴應。我心裏咯噔一下,喊了幾聲趙隊長,還是沒人迴答。


    不會是去廁所了吧那也不應該鎖門啊我心下疑惑,竹樓大門突然被打開,杜小生渾身滴水的走了進來,看見我詢問的眼神,搖搖頭。


    連杜小生都抓不到的人,身手到底有多好我暗暗想。杜小生先進屋換了件衣服,又出來拿毛巾擦了擦頭發,淡淡的說“剛才那個人的姿勢和我在部隊裏學的一樣。”


    “他是當兵的”我心裏一驚,立即感覺自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之前看到身形的時候就有了懷疑,現在基本上確定了,那個人就是和我們住在同一竹樓的趙隊長


    總不能這麽巧合,黑影剛離開,趙隊長的房間就沒人了吧


    可是他為什麽要掐我的肚子,難道是我肚皮有什麽問題嗎


    我沒理還在對著鏡子擦臉的杜小生,迴屋上床就去看自己肚子上的掐痕。這一看讓我頓時愣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掐痕消失了。


    原本應該是月芽形的紅色傷痕,此刻完好如初,我甚至都感覺剛才看到的是幻覺。我用手摸了摸,該光滑的地方還是光滑的,沒有被掐過得感覺。


    這是怎麽一迴事我難以置信的揉揉肚子,剛巧這時候杜小生推門進來了,他看見我正坐在床上,低頭往下看。他老臉一紅,說了句“陳總,您繼續。”接著就關門離開了。


    我操杜小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不行,我得跟他解釋清楚。我翻身下了床,打開門剛準備開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竟然冒出一句“小生,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杜小生的臉一黑,噴我一臉唾沫,等反應過來後連忙拿毛巾幫我擦臉,一邊說道“陳總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發怒,隻得假裝淒慘作詩道“君不見唾沫之水口中來,飛遊到臉不複迴。問君能有血多稠,恰似一嘴唾沫從口流。”


    沒等杜小生說什麽,門口突然傳來開門聲,讓我倆都是一驚,不敢動彈,四隻眼睛死死盯著竹樓的大門。


    門緩緩被推開,一個熟悉的黑影站在外麵,身上還往下滴著水,看不出他的表情來。杜小生小心的挪動到我身前,雖然隻動了幾下,卻已經能擋住我。黑影輕笑了一聲,一個粗獷又熟悉的聲音道“陳先生杜先生,你們是在迎接我嗎”


    是趙隊長我心裏一喜,從杜小生身後出來,把趙隊長拉迴屋子裏,說道“你去哪兒了”


    趙隊長沒有動作,任由我幫他拍水,而他一直在看著杜小生,杜小生也盯著他,兩人都是虎視眈眈,搞不好一會兒要打起來。我連忙站在兩人中間,對趙隊長笑道“大半夜出門,你差點嚇死我們。”


    “我剛才出寨子了,當家的找我。”趙隊長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我驚了一下,不動聲色道“你出去多久了中途有沒有迴來”


    趙隊長說“沒有,當家的迴來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他受了傷,我照顧完他,剛迴來。你問這個幹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連忙搖搖頭,說“什麽也沒發生。”從他一進門我就覺得,他的身影和剛才的黑影出奇的相似,如果他說的是謊話,那剛才的人絕對是趙隊長無疑了。為了不讓他多想,我故作好奇道“尉無過受傷了嚴重嗎”


    趙隊長雙手環胸,眼睛盯著杜小生,迴答我道“沒事,一點皮外傷,對當家的來說不算什麽。”


    我抬手看了一下表,現在是淩晨四點多,沒想到尉無過這麽快就迴來了,我本來以為他們得花一整夜呢。趙隊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說“他自己迴來的,其他人還在尋找早如寨,恐怕天亮了才能迴來。”


    尉無過帶傷自己迴來了他發生了什麽事我道“用不用我們去看看他”


    趙隊長搖搖頭,說“當家的已經睡了,明天一早再去吧。”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再懷疑,和杜小生迴到屋子裏。“我看到剛才那人的臉了,確實是趙隊長。”杜小生淡淡道。


    我也懷疑黑影是趙隊長,但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把黑影在我肚子上的動作和那個月芽痕跡的事告訴杜小生,他皺眉想了想,說“趙隊長這個人疑點很多,我覺得現在不應該相信他。”


    他的話和我不謀而合,我點點頭,現在說別的也沒用,不如明早去見見尉無過再說。在秦文澤和杜小二背叛尉無過的影響下,我漸漸把尉無過當作了信服的對象,有事第一個想的也是跟他商量,而不是杜小生。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不是我不相信杜小生,而是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杜小二,如果是的話我就不能相信他。


    寨子的居民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早上六點時外麵就喧嘩起來,我也被吵醒了。杜小生的沙發空空如也,他醒的比我早,不知道去哪了。


    穿好衣服後,我洗漱完畢,便出門去找尉無過。雨已經停了,地上凡是低窪處都有深深的積水,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坑裏。尉無過那棟竹樓的門開著,我一進去就發現尉無過躺在床上,床邊圍著三個人,分別是趙隊長、秦文澤和杜小生。


    尉無過還在休息不,應該說是昏迷了。他的唿吸很微弱,幾乎看不到胸口起伏。臉上掛著幾道傷痕,頭纏滿了紗布,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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