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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說話的當口,我一直在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生怕這人把這些秘密告訴我,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讓其他人偷襲我們。


    因此,當我注意到一個工人行屍走肉般的靠近我們時,連忙偷偷瞥了一眼。那個工人的臉上沒有血色,表情也很呆滯,和剛才的樣子無異,正在悄悄的向我們走來。


    我表麵上不動聲色,繼續和那人討論李家的事情,一邊伸手在杜小生的肩膀上狠狠的擰了一下,他馬上醒過來。


    眼看著那個工人離我們越來越近,眼前的人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依舊低沉著聲音和我說話。最後我不得不從椅子上站起來,趁他不防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冷的說“讓你的士兵退下,否則,讓你投不了胎。”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再死一次會是什麽樣子,但我還是隨便說了一句我認為能夠震懾住他的話。果然,我見到他變了臉色,頭往外邊看了一下,顯然也發現了正在靠近的工人,愣了半天才說“不對勁。我的控製失靈了。”


    什麽


    我大驚失色,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工人,他眼中抹過一絲狠辣,見我們三番五次的往外看,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不再躲躲藏藏的,而是從隱藏身形的機器後麵走出來。


    這一走出來不要緊,他後麵的機器也有工人陸陸續續出來,臉上掛著兇惡的表情。原來想搞偷襲的不隻他一個


    為了防止那個人逃跑,我是坐在最外邊的,此刻見到這麽多死屍般的工人不受控製的朝我們圍過來,我下意識的往裏麵擠了擠。


    那個人見到我擠過去,也知道現在形勢緊迫,說“別擠了,還是想想怎麽出去吧。”


    他的話很在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躲藏的時候,工人們一步步的逼近,看表情就知道暗中操控他們的人是想把我們三個的命留在這裏。


    我走到杜小生的椅子旁,拍了拍他的臉,問他有沒有事。杜小生朦朧的睜開半隻眼,和我對視之後,又閉上了眼睛,點點頭。


    就在我把他從椅子上扶起時,杜小生的眼睛猛的睜開,兩隻棕黑的瞳仁同時緊縮,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杜小生的眼睛就隻剩下眼白了。


    他眨了眨眼睛,瞬間恢複原狀。看見我臉色古怪的看著他,笑眯眯地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個頭啊


    我沒想到杜小二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剛要罵他,胳膊卻被人拽了一下,轉頭才發現是那個清朝把總。他給我遞了個眼色,讓我去看外麵。


    我剛把頭轉過去,帶頭的那個工人已經朝我撲過來,我嚇了一跳,剛要躲過去,卻見一隻白嫩的手攔在我和工人之間,另一隻握拳朝工人麵門打去。


    工人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竟然飛了出去。我看的有些呆,要知道那隻是一隻拳頭,能爆發出這麽大的力量,根本就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事。杜小二見我愣愣的站在那裏,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反應過來,迷茫的看著他。


    杜小二衝我挑挑眉,一指外麵的工人,也不說話。不過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抄起一把椅子往工人的腦袋上輪去。


    此時的我恐怕是雙眼血紅,見人就打,根本不把工人當人看。杜小二和清朝把總也參與到戰鬥中,他倆的身手都不一般,清朝把總有讓自己身形模糊的本事,杜小二更是從兜裏摸出把劣質軍刀,把小匕首當成大砍刀使,所及之處無一不是血流滿地。


    然而再兇狠的人,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也吃不到什麽好處,很快我身上的衣服就被工人的指甲抓爛了,露出前胸上的肉。我剛用椅子把一個工人的頭打蒙,另一個就趁勢竄了上來,我手上的木椅已經有了散架的趨向,最後一擊給了那個工人,隻聽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木頭渣子散落一地,我手上就隻剩下一根木頭椅子腿了。


    我把椅子腿隨手一扔,砸中了遠處的一個工人。但眼前的還沒解決,他見我沒了武器,邪笑一聲,露出尖尖的指甲朝我前胸挖過來。我剛要躲,後背已經貼到牆上了,被他實實地挖掉一塊血淋淋的肉,痛的我一彎腰,差點沒倒下。


    其他工人都在圍攻杜小二和清朝把總,他倆後背貼著後背,被工人們圍了一個圈,誰上去就打誰。不少工人被血腥味吸引,放棄了突破無果的圈子,轉而來攻擊我。我躲閃不得,後背也被來了幾下子,我疼的摔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個團,勉強護住了要害部位。


    可能是察覺到我這邊的情況,我聽見杜小二和清朝把總那邊隱約傳來說話聲,其次就是打鬥的聲音,漸漸朝我這邊越來越近。


    我看不到周圍的景象,隻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不敢躺在地上,隻能半坐著,把傷口留給那些工人們。沒等杜小二和清朝把總趕來,我就先把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頭昏沉沉的,朦朧中感覺有人走過來,看不清他的臉,卻感覺很熟悉。我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做了些什麽,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湧,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刺激我的喉管,讓我想要吐出去。


    我控製不了自己,身上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在我似乎把什麽東西咽下去之後,再次暈了過去。


    即便是睡夢中也感覺天旋地轉,就好像做了一個玩過山車的夢似的。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在我終於分不清自己是在站著還是倒立的時候,人中處傳來一陣刺痛,我被痛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清朝把總那張髒兮兮的側臉,正是他在掐我的人中。但他明顯心不在焉,邊掐還邊往旁邊看,直到我拍了拍他的手,才發現我已經醒了,笑嘿嘿地說“醒了趕緊起來繼續打,老子可不想給你們哥倆陪葬。”


    我雖然已經能睜眼了,但意識還不是太清醒,眼前好像被一層紅色的水霧蒙住了一樣,像素極其不清晰。清朝把總看出我狀態不太好,歎了口氣,一點兒也沒有之前發瘋的樣子,說“算了,你現在跟被剃了肉的豬骨頭似的,上不了戰場。反正我也死過一次了,受點傷無所謂的。”


    如果不是在眼前那層紅霧被我抹掉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清朝把總眼角抹過一絲怨恨,肯定讓他自己上了。


    他在怨恨什麽


    一個受皇帝的寵愛,最後又被皇帝拋棄的把總,在別人眼裏隻是個玩物而已。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由三個大機器搭建成的小空間,隻能容納一個人蜷縮在裏麵,我躺在地上已經有半條腿露了出去,而清朝把總正蹲在外麵。


    遠處隱隱的還有打鬥聲傳來,卻沒聽見杜小二的慘叫。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出來,但至少他能幫我們一把。


    隻是我的身上恐怕已經沒有多少好肉了,一低頭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可能是疼的太厲害,我竟然有一絲麻木。以我現在的狀態再去支援杜小二,根本就是去送死。


    清朝把總看出了我的猶豫,沉默了一下,啞聲說道“你那個兄弟已經瘋了,拚命的掩護我把你送到這裏,再加上受了重傷也不叫出聲來我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我大驚,顧不得身上的傷,強撐著站起來。清朝把總連忙過來扶我,我彎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麵。


    杜小二正被剩下的百來個工人圍著,臉上都是抓痕,上衣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光著膀子和工人打鬥。隻不過那些工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上去一個就被杜小二的刀抹了脖子,倒下後繼續上。經過之前的一番打鬥,我已經知道這些工人隻有一個技能,就是用指甲挖肉。


    他們的指甲比女人的還長,似乎是故意削的尖尖的,輕輕一戳,就能把肉戳破。


    雖然杜小二的姿勢很帥,但我還是看出來他的身形有些搖晃,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我想上去幫忙,卻被清朝把總一把攔住。


    我已經氣的眼睛都紅了,見他攔我,更是一伸手想把他的手臂掰斷。清朝把總看出我的意思,一隻手捏住我伸出去的手臂,嘲諷地說“你這幅樣子能幫他嗎不添亂就不錯了”


    他的話似乎是一盆水淋在我頭上,我瞬間清醒了,看了看還在浴血奮戰的杜小二,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清朝把總還想再說點什麽,隻聽杜小二那邊傳來一句話“陳總,還記得我教你的燃燒彈怎麽做嗎”


    我聽到這句話,先是困惑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杜小二的話,激動地衝他喊道“你再堅持十分鍾”


    杜小二那邊沒有迴答,之前和我說話就已經分了他的心,被工人偷襲了,現在更是不敢大意,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清朝把總不知道我們說的燃燒彈是什麽,不過他很聰明,知道這是能救命的法子,連忙說道“我去幫你朋友,你趕緊去做那玩意兒。”


    我點點頭,有了清朝把總的加入,杜小二那邊肯定會輕鬆一點的。


    然而當清朝把總走近了那群工人,還沒出手就臉色大變,我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腦子一懵,心說完了。


    那些工人的指甲上,不知何時塗滿了獻血。也就是說,清朝把總的“隱身術”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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