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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結果如何,見到杜小生不再離我越來越遠,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馬上緊追幾步,跑到杜小生旁邊。


    他疑惑地看著前方,身邊別無他人,看來是我們追丟了。我問“你怎麽了”


    他沒迴答,而是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是在思考,便轉身去看我們來時的路。之前跑得匆忙,沒有記住路線,後麵都是茂密的大楊樹,已經分不清我們到底在哪個方向。


    這不是問題,我們都帶了手機,用gs定位一下就能找到迴村的路。現在首要問題是那個黑影。我相信杜小生的耐力絕對不比黑影差,不會輕易用盡力氣,既然黑影能擺脫我們,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才消失我觀察了一下周圍,在能見的範圍內隻有楊樹。如果真是要引我們到這裏的話,他肯定不希望我們就這麽跟丟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杜小生,他點點頭,想都沒想就往左邊九十度方向走。我見此一喜,追上去問他“你是不是發現什麽”


    杜小生聞言轉過頭來,臉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道“噓小點聲。”說完又指了指前方的土地。“這上麵有腳印,先跟過去看看。”


    我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地上果然有成年男子大小的足跡,而且前後兩個腳印之間跨度很大,好像是在奔跑。


    我壓低聲音,問他“你剛才差點抓住那人,有沒有看見他的長相”


    “那個人很狡猾。他的衣服上塗了一層蠟皮,徒手根本抓不到他。而且他還帶著麵具。”


    麵具


    我立刻想到對麵老頭說的八個陌生人,其中有三個領頭的臉上纏著繃帶。如果他們是想掩人耳目,不被看到長相的話,長時間帶著繃帶肯定是不舒服的,因此需要麵具代替。


    那麽,之前的那個黑影難道就是那八個人中的一個領頭的


    其他人去了哪裏


    我看了看杜小生,心知他知道的不比我多,問他也沒用,除非他在對門老頭的敘述中有所隱瞞。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所以不如先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我們順著足跡走了一段路程,足跡竟然延伸到了一片灌木叢裏。我撥開灌木叢,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不遠處竟然隱隱約約貯立著一片古建築群


    說是建築群,其實也隻有三四間小平房而已,但是這幾間小平房相連相接,延綿不斷。問題不在於有多少間房,而是這裏是危險區,出現一座小木屋都已經很令人詫異了,更別提突然出現一片建築群。看見這些建築的第一眼,我就驚訝得合不攏嘴,不禁問道“這他媽的是什麽地方那個黑衣服的家”


    杜小生“嘖”了一聲,指了指最前麵的建築說道“陳總,您看那幾個字。”


    最前麵不光有房子,還有一個三丈多高的大門,是帶有門楣的那種,上麵有幾個大字。


    在古代,隻有在朝廷做官的官吏家裏才能修建門楣,看樣子這地方大有來頭。我在這附近的村子裏生活了十幾年,卻完全不知曉。


    我的視力沒有杜小生那麽好,再加上天太黑,根本看不清題匾上的字。杜小生道“上麵寫的是陳宗祠堂。”


    祠堂是祭奠祖先和擺放祖先靈位的地方。


    據我所知,離這裏最近的村落就是我們老寨村,村裏姓陳的不多,算上我自己也隻剩下村中央的一家。那戶人家隻有一對夫妻,男的姓陳,年齡比我稍大一點,我們平時見麵很少打招唿。他生活清貧,不像是祖宗在朝廷當過大官的家族。


    這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陳家的祠堂難道那黑影要帶我們來的就是這裏黑影無影無蹤,唯一能解釋我們心中的疑問的辦法,就是去這祠堂裏探一探,看看裏麵供奉的到底是誰,和我父母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我和杜小生商議了一下,決定先留一個人在外麵,萬一這祠堂是黑影故意埋伏好的陷阱,留人在外麵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被人一網全收。


    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宗祠裏麵畢竟是個未知的地方,顯然比外麵險惡的多。我們兩人都不是軟柿子,杜小生的身手比我更加利索,他讓我在外麵等著,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時間接近淩晨,山裏的溫度也降了下來。我這一次出門沒有帶什麽備用的衣服,凍得直打哆嗦,雙腿都被風吹得沒知覺了,隻能期盼杜小生快點迴來。


    沒多久就起風了,在山中唿嘯,所及之處落葉紛飛,偶爾還會撞到我已經凍僵了的臉上,突然刺痛一下。遠處時不時的傳來不知是風還是野獸的叫聲,聽得我膽戰心驚,連連留意周圍的動靜,生怕突然從灌木叢裏竄出來一隻黑熊。


    杜小生很快就迴來了,他的表情很嚴肅,沒等我開口發問,就叫我準備一下,和他一起進去。


    看到他迫不得已似的讓我進去,我有點不可思議。他在裏麵看到了什麽


    祠堂的建築風格挺古老,我說不出來具體的朝代,總之不是清朝宮鬥劇裏的樣式。我本以為肯定要先去離我們最近的享堂,沒想到杜小生看都沒看,帶著我到了偏房。


    房屋是木製的,時隔幾朝依然很堅固,除了推門的時候仍然會發出“吱呀”一聲,門沿上連蜘蛛網都沒有。我懷疑會不會有人經常來這裏打掃,才會保持得如此幹淨整潔。


    屋裏隻有一張案台,這確實是案台沒錯,不過不是寫字作畫用的,而是被擺上了一個靈牌。


    杜小生讓我看的應該就是這個。這裏漆黑一片,我用手機微弱的光照射,才勉強看清了靈牌上的名字。


    靈牌上原本是刻著幾個字的,或許是歲月悠久,上麵的一部分有毀壞了,隻能看出“陳”的上部分和後麵的“之位”二字,無法分辨牌位的主人。


    我疑惑地看了杜小生一眼,他微微一笑,伸手把靈牌從案台上挪動了一點,竟然露出了一個撲克牌大小的洞。他從洞裏摸出一疊白色的紙,遞給我。


    這其實不是紙,而是絲綢,上麵被人用一種紅色的不知是染料還是其他東西寫了兩個大字降符。


    我有些不解,又很想知道這塊絲綢的用途,便讓杜小生別打啞謎,有話就直接說出來。


    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伏在我耳邊說道“別說話,外麵有人。”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往外麵看。頭還沒有轉到30度,就被杜小生一把擰迴來。他悄聲道“外麵那個人應該隻知道咱倆的上下層關係,您再開口的時候擺擺架子。”


    我此刻不敢再說話,便點點頭,也不管杜小生在黑暗中能不能看到。隻聽杜小生又恢複正常的音量,道“這上麵的字被人毀了,我也不知道這裏供奉的是誰。但是我覺得這靈牌有些奇怪,按說偏房是不能擺放主人的靈位的,而我在主屋見到的都是些外姓人,所以才把您叫過來。您在行裏的時間比我長,肯定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是第一次聽見他這樣說話,說完他還對我使了個眼色。他不解釋我手上的絲綢,而是說到了靈位上,我便知他在假裝我們沒有發現絲綢,繼續配合著他演下去。


    我用手擦拭了一下被毀掉的名字,發現第一個字顯然清晰了許多,按照輪廓來看,的確是姓陳。杜小生也看到了這個字,衝我點點頭。


    我調整了一下語氣,盡量保持地很平靜,道“姓陳。”


    “門口的牌子上寫的也是陳宗。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這裏才是主屋,所以才擺放陳氏的靈位


    “不會。”我開始搬弄自己腦中關於祠堂的知識。“你有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建築上都沒有裝飾物,而主屋卻有屋頂吻,說明我們沒有弄錯。至於為什麽主屋裏擺放外姓人的牌位,有可能是因為戰亂或災難導致舉族搬遷,甚至隱姓埋名躲避追殺,再由新姓氏的族人迴到祖宗祠堂,為去世的長輩立牌位。”


    杜小生畢恭畢敬道“陳總教導的是。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這裏距離最近的村莊有十幾裏,為什麽一定要把祠堂建在這裏呢”


    這也是我想解決的問題。在我還沒有迴答他時,身邊突然一陣風吹過,杜小生一個衝刺跑出屋子,在離偏房沒多遠處停了下來,手上還抓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杜小生直接帶著黑影一頭紮進黑夜中,不時有慘叫聲和關節爆裂的聲音傳來。我暗暗心驚,一向像個文弱書生的杜小生居然也有這般心狠手辣。盡管在尉繚墓那次掰斷我的手已經有些殘忍,但我沒想到他對外人的手段毒辣無比。


    慘叫聲結束了。黑影耷拉著臉跪在地上,從側麵看不清他的樣貌。我從邊角部分看到他帶了塑料麵具,便對杜小生指了指黑影的臉。


    杜小生見我對麵具感興趣,用手把黑影的腦袋擰了半圈,讓他麵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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