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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高瘦男子拿出來後,其他黑製服也紛紛從自己的裝備包中取出各自的潛水服。


    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你不會打算穿著這個吧這裏又不是深海,你們帶這些幹嘛”


    一個離我挺近的黑製服衝我一笑,說“你還真是孤陋寡聞。這不叫潛水服,而是普通的防水服,裏麵加了一層橡膠皮,保證鯊魚來了都咬不穿。”


    我沒有潛水的愛好,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也是正常的。


    那黑製服見我不說話,主動跟我搭腔道“哎,你叫什麽名字”


    難得黑製服的人對我溫柔一次,我迴答道“陳梟,梟雄的梟。”


    此時其他人已經穿好了防水服,可能是事先沒考慮到宋七秀,此刻被他控製的杜小生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其他人穿防水服,自己卻沒有動作,奇怪的是尉焱顯然沒有給他想辦法的打算。


    我一直都挺好奇他們為什麽不問我是幹什麽的,到這裏來有什麽目的等等,甚至連我的名字也是在剛才他們才知道的。想到這裏,我便把心中的疑惑小聲告訴高欣欣。


    她說“要是問了那才叫不正常。尉家的人從來殺人不眨眼,他們對待私自闖入尉繚墓穴的人,從來都不審不問,直接處死。咱們能活到現在,要麽是他們有什麽目的,要麽就是看在我出身不凡的麵子上。至於你,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值得讓尉焱不殺你。”


    這麽說的話,那我能活下來,很可能是看宋七秀的麵子。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命償一命,尉焱還能隨意殺人,一定是有依仗的。在這種不見世的古墓裏,殺人拋屍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看了看穿好防水服的尉焱,他麵無表情地盯著河麵,不知在想什麽。杜小生把難得一見的表情收了起來,他麵朝河道,我正疑惑他要幹什麽時,杜小生竟然一個猛紮跳了下去


    我一驚,那河裏可是還有食人魚的,他不穿防水服下去就是找死。於是喊道“你不要命了”


    說著就要下去撈他,這可是杜小生的身體,他就算再想死,也不能連累杜小生我剛邁出腳,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拉住了。


    我迴頭一看,高欣欣衝我搖了搖頭,輕聲說“放心吧,他敢下去,一定是有所依仗的。現在他的魂魄被封印在白嫩小哥的身體裏,白嫩小哥死了他也就死了。”


    她的話讓我稍稍安定了些,心裏卻還是有些擔心,誰知道宋七秀是怎麽想的,萬一他自己也不想活了,我可不能讓他連累杜小生。我說“他叫杜小生,你別老白嫩小哥的叫,不好聽。”


    杜小生跳到河裏後,河麵上開始出現一點點猩紅。我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食人魚攻擊他了,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其實是他衣服上的血被水泡過後開始褪色,才把他周圍的水染紅的。奇怪的是那些食人魚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舊在河底晃悠。我奇異道“這些食人魚長時間在墓裏,眼睛不會退化了吧”


    我聽見高欣欣噗嗤一笑,從我倆聯合到現在,我漸漸覺得她不是很讓人討厭了,所以她的一舉一動在我眼裏也順眼了許多,要是在之前,她的笑會直接被我當成嘲笑。高欣欣道“那些食人魚不攻擊宋七秀,是因為他現在的魂魄不完整,即便是狗,也隻能嗅到微弱的氣息。在那些食人魚眼中,宋七秀離它們其實很遠。”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著如魚得水般自在的杜小生,自己也湧現出了跳下去試試的想法。不知道尉焱那些黑製服在想什麽,既不給我鬆綁,個個看我的眼神又充滿警惕,似乎沒打算把我留在這裏。


    黑製服換好衣服,尉焱第一個跳下去,後麵人也跟下餃子似的往下跳。高欣欣一點也不急,她沉靜的心情影響了我,我也跟著鎮定下來。隻有一個人沒跳河,就是一直像條忠犬一樣跟在尉焱後的高瘦男子。


    他雖然換好了防水服,卻沒有跳下去的打算。尉焱一行人下水之後就奮力往左邊遊,能看見食人鯧跟在他們後麵,時不時地咬上一口,可就是咬不穿防水服。


    我問高瘦男子為什麽不下去,他隻迴了句我下去了誰來看著你們,便不再說話。


    眼看著尉焱一行人和杜小生越遊越遠,我心裏有些著急,他們肯定是嫌我和高欣欣礙事,才故意把我們留下來的。可杜小生還在他們手上,我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危險,不能任由宋七秀控製他的身體去送死。


    高欣欣顯然也不想在這裏等著,她意識到自己被遺棄時,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過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隨著尉焱一行人的離開,我們這裏又恢複了黑暗。高瘦男子沒有打開手電的打算,也不知道他手上有沒有照明設備。我和高欣欣雙手被縛,更不可能去拿燈。


    四周很安靜,這是我進入墓裏後經常遇見的情況,現在已經習慣了。


    我們站著待了很久,誰也沒有動一下。我轉過身子,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朝著高瘦男子的方向忍不住說道“”脆你把我們放了吧,我們迴家,你去找你的隊友,咱們各走各的。我保證不向外人吐露這裏的任何事情。”


    高瘦男子笑了笑,迴了句“不可能。”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高瘦男子在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不是很陽光燦爛。看來高瘦男子挺人性化的,我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套話“你叫什麽名字也是尉家的人嗎”


    高瘦男子還是給我麵子的,對我的每個問題都迴答了“你叫我秦文澤就行。我不是尉家的人,不過我和尉焱從小就認識,長大後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


    我說“青梅竹馬啊。”


    我突然感覺秦文澤離我近了些,唿吸都能貼著我的脖子,要不是能從他急促的唿吸聲聽出是男的,我還會以為是高欣欣。他輕聲道“是啊,我特喜歡他呢。”


    聽到這裏,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秦文澤竟然是個斷背。為了不被纏上,我立即後退一步,想要離他遠點。這一退不要緊,我忘了自己正站在河邊,一下子踩空了,後背一仰就要掉進河裏。


    千鈞萬發之際,我想到了河裏的食人鯧,想到了它們鋒利尖銳的牙齒一下一下的把我血肉咬穿,而我自己像電影裏演的一樣變成一堆粘著黏糊糊碎肉的骨頭架子。


    由於雙手被縛,我無法做出條件反射地抓東西的動作,隻能任由身體掉下去。


    我的身體很快就碰到冰冷的河水,直灌鼻腔和身體上任何露出的部分,我手臂上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被水浸泡後又開始痛起來。在閉眼前的那一刻我看到秦文澤終於把手電打開了,他和高欣欣都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緊接著我就沉到了河底,我都做好了被啃食的準備,卻發現一直沒有食人魚咬我。難道都被尉焱他們引走了


    一陣落水聲響起,我感覺有人跳水下來了,眼前模糊地看到秦文澤朝我遊過來,又迅速把我托出水麵,扔到地上。


    出水之後我猛地一陣咳嗽,把唿吸道裏的水都咳了出去。咳完我才注意到秦文澤正蹲在我旁邊,渾身濕溜溜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現在正值深秋季節,墓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一點,秦文澤的嘴唇都被凍得發白了。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人家是為了救我才下水的,便提出讓他換上我的衣服,省得感冒。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的建議,說自己身強體壯,不會被寒冷所逼迫的。手電光照在他的笑容上,顯得極其詭異,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花姑娘。我又是一驚,不過這次沒再往水裏跳,而是說道“你你離我遠點啊,我可是直的。”


    秦文澤嘖了一聲,換上一副鄙夷的表情說“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嗎逗你玩的,你還跳河了,比小姑娘還害羞。”


    我懶得理他,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還被綁著,便問“你能不能幫我解開,反正我已經骨折了,動不了你,你至於小心翼翼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嗎”


    方才剛用“小姑娘”來嘲笑我的秦文澤被我反擊了一下,他卻沒什麽不滿,反而笑嘻嘻地給我鬆了綁。高欣欣見我的雙臂自由了,急道“還有我呢,文澤小哥哥,幫我也鬆一下吧。”說著,還一邊擺出妖媚的姿態,一邊扭動腰肢。


    秦文澤搖搖頭,說“不行,你太危險。”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長時間扭在後麵的胳膊早就酸痛不已,一動就有骨頭發出的嘎巴聲。


    聽著那種聲音還挺爽的,我漸漸感覺頭有些暈,眼睛也開始冒起了星星。起初我還以為是猛的站起來導致大腦供血不足,但過了很久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景物了,唿吸道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高欣欣見狀焦急地蹲下來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哪裏有傷口。秦文澤則保持著笑嘻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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