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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暗罵杜小生不夠意思,又不能任由周林立在我褲子上抹鼻涕,好在方宇澤這個人雖然不夠忠心,義氣還是有的。他麵露慈色,對著滿臉淚涕橫流的周林立說道“我們沒想殺你,你起來看看就知道了。”


    “都動刀子了還假惺惺地說沒想殺我,你們別天真了好嗎我就不起來,我一起來你肯定又該殺我了。”周林立學著韓劇裏的腔調說道。


    我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個胖子的智商是負數嗎可能是玩夠了,杜小生不知什麽時候閃到周林立身後,兩手提溜起二百斤的周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讓他麵對著那條蛇屍。


    本來還在四肢亂蹬的周林立一看到蛇,立刻停下動作,愣了幾秒鍾後,捂著耳朵尖叫道“啊啊啊啊有蛇”


    很快,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雙手合十,衝蛇屍一拜再拜,嘴裏還喃喃有聲。我湊過去一聽,他嘴裏說著“蛇大仙不,蛇祖宗啊,您別跟小胖子我一般見識,我就是個路過的。殺您的是旁邊那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您要報仇千萬別找錯人了。要是您不甘心,小胖子我下山之後給您買點紙燒了”


    杜小生的力氣再大,也承受不住周林立二百多斤的體重,我看到他襯衫下的肌肉緊繃,胳膊有些顫抖,怕是撐不了多久。


    果然,沒等我把視線從杜小生的肌肉上離開,下一秒就聽見周林立“哎呦”一聲,接著是掉到地上的聲音。周林立摔了個狗啃泥,很是狼狽。他爬起來,顧不上拍身上的土,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樹枝上的蛇屍,生怕它會再跳起來咬一口似的。


    我懶得理他,正好讓他反省反省自己的智商,最好能再長點。天色完全黑了,我看了看表,現在是七點,再耽誤下去隻怕是進不了山了。


    周林立還在驚魂未定中,我不耐煩地說道“快收拾收拾,繼續趕路,一會溫度降下來,咱們就等著凍死在這裏吧。”現在在山裏,我也不怕得罪這位大少爺,反正離了我他也出不去,這會他討好我還來不及,更別說因為我說話衝就發怒了。


    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在外麵誰有錢誰是大爺,到了這種深山老林八百年見不到一個人的地方,就輪到真正有實力的人當老大了。


    周林立聞言,立即拍拍身上的土,我們三人再次踏上了路途。


    山上的樹不少,大多是些又高又直的楊樹,這裏沒有路,我們隻能憑方向在樹林中走,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這樹還是自己長出來的,雜亂無章,根本就沒有規律可尋,一不小心就會走錯方向。還好杜小生心眼多,帶了個指南針,隻要這裏的磁場沒有問題,我們就不會走丟。


    現在正是秋季,滿地落葉,走在上麵沙沙作響,再加上時不時的有風吹過,顯得更加陰森。


    經曆過剛才那一幕後,周林立開始跟在杜小生後麵套近乎,說道“杜兄弟,你那一手飛刀可真是準呐,嗖的一下就射到那大青蛇的嘴裏,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滿眼都是小星星,對你崇拜的五體投地”


    誰不知道他那星星眼是被嚇出來的,杜小生無視周林立的閑扯模式,摸了摸下巴,說道“這裏怎麽會有蛇”


    這句話顯然是問我的。


    這個細節我還真沒注意到,現在一經杜小生提醒才覺得不對勁,先不說這裏有時候會有人來,不遠處就有一片居民房,要有蛇的話豈不是太危險了這裏不比山區,山上的村子裏家家戶戶都有蛇,有時蛇會藏在牆縫裏,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存在。


    “可能是別的地方暫時遷徙過來的吧。”我胡亂說了句。


    在山上的時候,我養父給我講過很多關於山裏野獸的故事,其中就有蛇遷徙。


    蛇也是會遷徙的,在地震等災害或是冬眠前都會出現蛇群遷徙的現象,有的地方甚至會出現一大群蛇在馬路上爬。


    吉林就出現過一次“野雞脖子”成群在公路上遷徙的情況,把當地居民嚇得不輕。“野雞脖子”學名叫虎斑頸槽蛇,據說有毒,吉林野生動物專家稱蛇類遷徙很可能隻是尋找地方過冬而已,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我猜測這隻被杜小生一刀射死的蛇,很可能是遷徙途中走散的,本來沒什麽咬人的胃口,卻被我們當作敵人給殺了。


    杜小生點點頭,不再說話。反倒是方宇澤說道“我看這些蛇應該是有人飼養的。”


    我疑惑道“為什麽”


    “一看就知道了唄。”方宇澤笑嘻嘻的說道。


    我感覺滿心無奈,決定再也不跟方宇澤出遠門。


    剛才還在和杜小生說的眉飛色舞的周林立見我們都不理他,悻悻的縮到隊伍後麵,我暗自搖搖頭,其實周林立也挺可憐的,從小就被慣到大,怕是從來沒被這麽打擊過。先是長途跋涉,好不容易找到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又被毒蛇嚇破了膽。周林立話雖多,人還是不錯的,沒什麽壞心眼。不過這都是我對他的表麵印象,人心隔層皮,誰也不知道一個老好人會不會是裝出來的。


    不得不說我對每個人的防範度都挺高,總覺得每個人的臉皮後麵都藏著一顆不為人知的心,如果不防著點,說不定哪天我就被身邊的人賣了。


    趕路要緊,我們不再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裏的樹比較密,一次隻能通過一個人,我們商量了一下順序,決定杜小生打先鋒,方宇澤第二,我中間,周林立殿後。


    考慮到周林立一個弱男子走在後麵不安全,我們重新商議了一下,杜小生拿著指南針打頭,我殿後,把大胖子和書生夾在中間,這樣有事也好照應。


    因為走的比較近,我們三個人各打一支手電筒會晃來晃去閃到眼睛,就由杜小生打著一支,我和周林立緊跟其後。腳底下踩著沙沙的落葉,四周寂靜無比,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們三人。腳步聲像是一首催眠曲,走的時間久了,我隱隱有一絲困意。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結果卻一頭撞上了前麵的周林立。


    這幾天跟周林立待久了,我受到他的影響,被撞後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玩兒什麽急刹車啊還好死胖子你肉多,要是個瘦子還不得把我撞成腦震蕩。”


    好不容易把眼前的星星甩開,也沒聽見周林立還嘴,就連方宇澤也沒出聲,這情況不大對啊。


    我抬頭一看,立刻就愣住了,隻見眼前空蕩蕩的,哪還有杜小生和周林立、方宇澤的影子


    之前周林立走在我前麵,他身材壯碩,把手電筒的光全擋住了,我從小在山裏走慣了,不怕山路黑,就一個人縮在隊伍後麵。現在杜小生和周林立連帶著手電筒都不見了,對我來說周圍的光亮卻沒有發生變化,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三人的失蹤。


    我皺了皺眉,如果是出了什麽事,這兩人就算身手再不濟也會叫兩聲,而我一點動靜都沒聽見。會不會是遇上了難對付的東西,直接把兩人弄暈了。如果真是這樣,情況對我很不利。


    沒有弄清楚三人的去向,我不敢在山裏喊他們的名字,生怕會引來野獸。自從遇見可能是遷徙而來的蛇,我就對山裏的環境有些不放心,甚至是產生了畏懼。既然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時時刻刻防範,萬萬不可放鬆警惕。


    我從裝備包裏摸出一支手電打亮,照在前方的地上。樹林裏是濕潤的泥土地,走過去一定會留下痕跡。果然,我看到兩串腳印從後麵延伸到杜小生三人之前站的位置,很快就消失了,接著是某種東西被拖動的痕跡,順著我們前進的方向延伸到黑暗中。


    我很快就想到了蛇。


    這條痕跡很寬,如果真是蛇的話,能不動聲色的把杜小生三人拖走是沒問題的。不過山裏真的有這麽大的蛇嗎之前遇見一條手臂粗的竹葉青就已經很奇怪了,倘若這裏真有一條巨蛇的話,那它吃什麽,喝什麽住在哪。


    我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找人要緊。


    現在可以斷定杜小生三人肯定是被某種東西給拖走了,我的身手不怎麽樣,雖說在山裏呆過,也隻能欺負欺負小兔子小鳥什麽的,一旦遇上霸王就隻能跑。奇怪的是為什麽那東西隻攻擊杜小生三人難道是因為周林立身形太大,把我給擋住了,那野獸沒看見隱藏在周林立身後的我可是動物大多嗅覺都比人類敏感,怎麽會把我遺漏了呢


    杜小生既然會飛刀,那他的身手應該不錯,至少很敏捷。現在敵在暗我在明,連杜小生都能被輕易拖走,那我豈不是更危險


    我把手電按滅,雖然不知道拖走杜小生的東西有沒有夜視功能,這樣做至少能給我點心裏安慰。


    我沿著腦中記下來的痕跡的方向追尋,聲音盡量放的很輕,耳朵也豎起來,注意著身邊的動靜。我有點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沒學杜小生帶兩件防身的裝備,小時候打獵好歹還拿著刀或者彈弓,逃跑都有了底氣。現在兩手空空,萬一遇見野獸怎麽辦總不能扔手電筒砸它們吧


    拖動的痕跡很明顯,借助透過樹葉的月光也能隱隱看到,這並不是件好事,既然我能看到痕跡,那代表別的東西也能看到我,我下意識的望了望四周,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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