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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主是個小夥子,頂多二十歲的樣子,卻是一身奢侈品,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大款家的衙內少爺。公司的客戶大多是豪門貴士,我們對小夥子的打扮見怪不怪。小夥子名叫何雲軒,舉手投足盡顯文雅,對公司的每個人都很和善。


    何雲軒是公司高層一位管理人員介紹的。他的女朋友剛剛去世,何雲軒痛心欲絕之下想到她最喜歡heokitty,打算在墓室內鋪滿heokitty的壁紙。普通墳墓是不能貼壁紙的,所以他就找到我們,希望我們能滿足他女朋友的願望。


    貼壁紙的要求不是頭一次見。公司很快就接下單,並且派我跟著何雲軒先去查看一下選址地形。何雲軒和女朋友住在北京郊外的大別墅裏,後麵靠著西山,預定好的建墓地點就在別墅後山上。這裏距離公司店鋪很遠,而且何雲軒對這項工程的時間看得很緊,我跟著他當天就來到別墅。由於周一高峰期堵車,和預定的時間相差一個小時,最終還是拖到了晚上。我在晚上無法拍攝最佳照片,因此隻能暫時在何雲軒家住一晚,等到天亮再起來拍照。


    何雲軒家很闊氣,擺設裝飾盡顯歐式奢華,他甚至還在客廳修了兩個大理石柱。這種柱子我隻在曆史教科書的神廟圖片上見過,現在很多人追求歐式風格,在自己家也修了石柱,有一種古代歐洲皇宮的感覺。


    偌大的一棟別墅隻住了何雲軒和他女朋友,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原本計劃今年結婚。可事與願違,他的女朋友忽然出了車禍。得知這件事,何雲軒猶如五雷轟頂,獨自在家裏喝悶酒到胃出血。悲痛之下他甚至簽了保證書,發誓從此永遠不結婚。


    何雲軒簽保證書的事被他父母發現,他父母本來就認為女友是孤兒,不同意這樁婚事,又因此事和他大吵一架,痛罵兒子不懂事,癡情於一個女子。何雲軒被逼無奈,可女友的屍體不能一直留在太平間,隻好偷偷找我們修建墓室。


    在何雲軒家吃過晚飯,我代替公司和何雲軒在書房談生意。說到價格問題的時候,何雲軒大手一揮,說錢不是問題,隻要不把美國白宮買下來,其他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剛想客套幾句,他又提出要給我幾萬塊錢的小費,我連連推辭。


    不是因為我品行好,不收小費。公司有明文規定,凡是私下收取客戶費用的員工,都將開除處理。我找到工作不容易,可不想就這麽丟了。


    何雲軒見我堅持,便也作罷。我突然看到辦公桌上的相片裏,一男一女手挽手在沙灘奔跑。女的一頭紅色披肩發,又穿著分段式楓紅色泳衣,盡管看不到正臉,但還是能辨認出這是個美女。我問道“這上麵的是你女友”


    “哦,你說這張啊。”何雲軒笑了。“那是我妹妹,何雲萱,萱草的萱。”


    我腦中瞬間閃過兩個胖嘟嘟的小孩,一個叫萱萱,一個叫軒軒,結果喊來喊去,連他們的爸爸媽媽都分不清了。我又說“你妹妹很漂亮。”


    何雲軒說“她脾氣很差,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這兩天在城市裏呆煩了,跟我媽到鄉下農家樂玩兩天。”


    我“哦”了一聲,沒再提何雲萱的事。我們一直談到十一點,他才領著我去客房休息。別墅雖大,客房隻有一間,裏麵貼著粉色壁紙。我疑惑地看向何雲軒,他解釋說“和我女朋友同居之前,我和我妹妹住在這裏,這是她的房間。我妹妹早就搬出去了,你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


    何雲軒離開後,我鑽到客房內帶的洗手間洗漱。洗手間也貼上了卡通壁紙,何雲萱應該在是小的時候住在這裏,要麽就是她還保持童真,喜歡卡通標誌的東西。


    躺到床上,我忽然感覺很熱。我想起進門的時候正對著一台中央空調,起身想開空調又找不到遙控。屋裏燥熱難耐,似乎馬上就要汗如泉湧。這種情況下普通人肯定無法睡著。我打算去找何雲軒,他剛離開十分鍾,應該還沒睡覺。


    何雲軒的房間在二樓,他的房間裏沒有聲音傳出來。門虛掩著,我禮貌地敲了敲,不等他來開門就自己推開了。


    何雲軒的屋子裏空無一人,反倒是洗手間傳來陣陣放屁聲。


    我猜到何雲軒可能正在排便,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有點便秘。這種病一般很少有人願意被別人知道,我尷尬地退出房間,順道把門帶上,假裝我沒有進來過。


    客房裏還是難忍的悶熱,我想打開窗戶,才發現因為是一樓,所以窗戶被焊死了,大概是為了防盜。因為要打開窗戶,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陽台。陽台角落擺著一隻娃娃熊,熊足足有半人高,穿著英倫式的背帶褲。我覺得有些奇怪,抱起來一聞,熊的頭部散發著薰衣草的香味。


    剛想把熊放迴原位時,背帶褲後麵的一點猩紅吸引了我。我嗅了嗅,沒有特殊氣味,而且顏色有點發黑,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沒有多想,有可能是鼻血或者手指上的血,沾到衣服或者娃娃上是很常見的。


    我把娃娃熊放迴原處,爬上床強迫自己睡覺。人在寒冷的環境中可能會睡著,可在悶熱的地方是很精神的,想睡過去非常不容易。也不知過了幾個小時,我終於有了困意,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就在我準備美美睡上一覺的時候,膀胱突然一陣酸痛,竟然來了尿意。


    本來我還想轉移注意力,把那種感覺忍過去,可越不往那邊想,腦子就不受控製地去在意它。後來我終於受不了了。不就是上個廁所嗎大不了迴來繼續熬著。


    既然已經知道洗手間的位置,我沒有開燈,摸著黑進去了。有錢人家的坐便器都是智能的,我剛站起來就自動衝水,把我嚇得跑到門口。


    等我洗完手,坐便器還在衝水,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洗手間分為內外兩間,裏麵是便器和浴室,外麵隻供洗手。我又鑽迴內間,一抬腳就覺得腳底涼冰冰的,內間的地上已經流滿了水,全是從坐便器裏麵漏出來的。


    我暗罵晦氣,早不壞晚不壞,非在我住的時候壞。罵歸罵,坐便器還是得修的,現在黑乎乎的也不是個辦法,我去門口把燈打開,想湊著光檢查一下哪兒出了問題,自己能修的話就盡量不吵醒何雲軒。


    燈猛地亮起來,我一時間還不習慣光照,眯著眼睛往內間看了一眼。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背後也寒毛直豎,之前的悶熱早就散得一幹二淨。內間浴室簾後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纖細的身材在燈光照射下形成一個墨色投影,映在浴室半透明的簾子上。


    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影又消失了。我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後才發覺自己的腿一直在顫抖。我想起了那張照片,想起了何雲軒的解釋。也許這間房的主人不是他妹妹,而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還在這裏,就在那張簾子後麵,隻不過此刻她消失了


    我捶捶太陽穴,想把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趕出去。我不是第一次和那種東西打交道,之前我從來不覺得那種東西存在,也不覺得它們不存在,因為這種東西就好像離我很遙遠一樣,沒想到今天又被我碰見了。


    我壯著膽子咳嗽了一聲,半天都沒有動靜,我開始覺得自己剛才眼花了,也許是自己這麽晚還不睡覺,腦子有點不清醒。正好我旁邊有一個皮揣子,我拿起來去挑浴室簾。說實話,這種感覺就好像明知道籠子裏有個吃人的老虎,我還要給它打開籠門似的,我的手竟然半天都在抖,挑開很多次又落迴原處。


    簾子後麵卻什麽都沒有。


    我剛看清簾子後麵的情景,忽然眼前一黑,頭頂的吸頂燈滅了。還沒等我有什麽反應,就聽見簾子後麵有嘩嘩聲傳來,好像是水在流。這下我不能再無動於衷了,剛想扔了皮揣子就跑,眼角卻猛然瞥見地上漫出來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一個少女的身影顯現出來。


    在看到少女的同時,我的腿已經軟的不行了,沒辦法再走出去。水中的少女就像是照鏡子一樣,她的一眉一眼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和相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何雲軒的妹妹沒有迴老家,而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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