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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凋零。


    凋零是一種人生狀態,有些人的人生,從某一刻起,就凋零了,他們的人生沒有多少光彩,在複雜的社會中,他們處於底層,嚐盡生活的艱辛,眼淚在寒冷的天氣裏風幹。


    劉弟曾見過凋零的人,路邊擺地攤的小商販、廣場上乞討的男女老少、陋巷賣身女人、悲傷的殘疾人等等,還有劉弟見過的形形色色不那麽富有不那麽快樂不那麽健康不那麽陽光的各類人,那些人談不上優秀,但也不能罵他們是人渣,不能夠以任何言語侮辱他們,而他們的存在,並不是亮麗的風景,而是晦暗的風景,他們的人生狀態,不是富足、快樂、輕盈的狀態,他們的人生是向下,可能也想往上走,但總也上不去,處於社會底層。從他們身上,很難看出向上的年輕的那種活力。這些人,就是凋零的人,他們的人生,就是凋零的人生,像一片枯葉,從樹上降落,往下,再往下,冷風一吹,繼續往下。


    劉弟說自己就是凋零的人,自己的人生就是凋零的人生,劉弟坐在夜獨泓旁邊,向夜獨泓坦白了自己的凋零狀態。


    夜獨泓說:“我經常寫作,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愛好。寫作是很好的事情,任何煩惱、苦楚、歡樂、欣喜等等,都可以寫出來,寫作就像唱一首歌,是一種抒發,是人活著所必需的一種表達方式。你說你的人生凋零,你可以寫一首凋零的詩,也可以寫一個小說,呈現那種凋零的狀態。”


    劉弟:“你說的寫作,是什麽?”


    夜獨泓:“就是寫東西。【ㄨ】”


    劉弟:“東西還能寫?我小時候到小賣部買東西,拿錢買的東西,泡泡糖啊粘牙糖啊,都能吃,你說的這個寫東西,寫的這個東西跟我買的那個東西。是一個東西嗎?買的東西能吃,寫的東西能吃嗎?”


    夜獨泓:“不能吃。”


    劉弟:“不能吃,我寫它幹什麽呀?”


    夜獨泓:“你說你人生凋零,你說你害怕自己得了絕症。你說你害怕自己死在死亡海上,你說你擔心自己得了難以治愈的性病,你說你已經不再年輕,你說你雖然年齡不大,但自己的那顆心。早已經蒼老。我給你一個建議,既然你不想寫東西,那就唱歌吧,當一個歌星,每天唱歌,唱歌唱多了,你會發現,唱歌是很快樂的,你會很享受那種快樂的。”


    劉弟望一望大船前方的海水,海水很深。劉弟說:“唱歌唱歌,唱歌還不是跟畫畫一樣,畫一個燒餅,畫一個香蕉,是不能吃的,和你說的寫東西一樣,寫出來的東西,是不能吃的,難道唱歌唱出來的東西就能吃嗎?我真的不知道唱歌有什麽用,我不想唱歌。不愛唱。”


    夜獨泓:“那你說你人生凋零,你處於一種凋零的狀態,你說你每天都活在陰霾中,總要想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吧。你東西不想寫、畫不想畫、歌不想唱、舞不想跳,你啥也不想幹,啥也幹不了,每天心情不好,又不能看醫生,這又不是病。”


    劉弟:“醫生?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醫生呢?可以看看醫生,問問醫生,我每天心情不好,有沒有治療的方法?”


    夜獨泓:“你準備看哪個科呢?”


    劉弟:“內心惶恐、壓抑、鬱悶,內心出了問題,當然是看內科啊。這裏也沒有醫院,夜獨泓哥哥,開著你的大船,帶我去醫院吧,你讓我住院吧,我求求你了。”


    夜獨泓:“你這麽想看內科?”


    劉弟:“不是一般的想,是特別想,很想去看內科,我內心不愉快,我要去看內科,帶我去醫院吧,越快越好。”


    海麵上,有其他船隻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那些船,都掛起來了大旗,旗幟飄揚,上麵是骷髏、匕首等圖案,代表了邪惡、陰暗等不良內容。


    那些船近了,劉弟才知道,他們遇見強盜了。


    劉弟:“夜獨泓哥哥,他們是強盜吧?不管他們是什麽,我得問問他們。”站起身向前麵的強盜喊話:“海盜吧?問你們一個事兒,你們知道這裏哪兒有醫院嗎?”


    船上站了一群海盜,海盜頭兒站在最前麵,說:“你們的船挺大啊,船上都裝著什麽呀?”


    夜獨泓在釣魚,不理會強盜。


    劉弟喊叫著說:“啥也沒有,能有啥呢?這船是很大,但隻有三個人,你問船上裝的是什麽,我隻能告訴你,裝的是人。”


    海盜頭兒名叫盜盜,他說:“我盜盜今年運氣不錯,以往見的都是小船,不值一劫,今天可算見到大船了,你這大船上還有房間呢,裏麵都有什麽呀?”


    劉弟:“有臥室、客廳、浴室,浴室裏麵有蒸房,可以洗澡,洗澡的時候,蒸一蒸,可舒服了。你們是海盜吧?這船上可沒有錢啊。”


    盜盜:“那邊釣魚的那個,那個是雕塑嗎?”夜獨泓一動不動,盜盜覺得那是蠟像一樣的東西。


    “不是雕塑,”劉弟糾正盜盜的錯誤,“他是一個人,這大船,就是他的。”


    盜盜:“你們這麽大的船,就三個人嗎?沒有保鏢嗎?你們沒帶武器嗎?”


    劉弟:“我不會武,帶什麽武器呢。我夜哥哥會法術,他還有一把遊子劍呢。”


    盜盜:“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帶女朋友來?”


    劉弟:“你們要搶什麽趕緊搶,怎麽這麽多廢話,反正這船上什麽也沒有,沒有寶物沒有金錢,你們搶也是白搶。不信你們搶搶就知道了。”


    這些強盜,夜獨泓見過,以前,夜獨泓和悟道、悟法在山上,看到了幾個強盜,有紅頭發的,有綠頭發的,有藍頭發的,那些強盜,被悟道、悟法變成了小鳥,飛走了。他們幾經修煉,終於從小鳥變迴人形。變成人後,又開啟了強盜的生活,這迴,他們在死亡海上,找大的船隻搶掠。


    海上航行,十分艱難,不僅要抵禦自然的災害,防止翻船,還要對抗強盜等惡人的攻擊,海上航行,實屬不易。


    那些船上的強盜攻擊了過來,他們知道夜獨泓就是以前他們的敵人,夜獨泓的師傅把他們變成了小鳥,他們舊恨生起,加上這迴搶劫的熱情,他們已經變得很有激情。


    強盜人多,夜獨泓一個人控製了十個人,跟十個人糾纏,十個人不能傷害到夜獨泓,夜獨泓也難以傷害到他們,但已經是控製、牽製住那十個人了,黑雄姿也牽製了十個人,旁邊的劉弟,麵對攻上來的強盜,惶恐不已,招架幾下,其中一個強盜,舉起大刀,刀猛然從空中劈下,劈中了劉弟的脖子,劉弟的頭就被砍下來,頭掉入海水中,染紅海水,沒有頭的身體,跌落在大船上。


    夜獨泓朝旁邊喊了一聲“劉弟”,然後奮力攻擊那些強盜,另一方麵,加速船的運行速度,想盡快逃離這裏,黑雄姿也奮力攻擊強盜,努力把攻到船上的強盜打到海水中。


    經過幾番較量,大船上的強盜都被趕下了大船,一些強盜被打死,大船迅速運行,離開了那片水域,離那強盜的船隻越來越遠。


    “這些強盜,實力驚人,他們法術強大,我跟他們相鬥,有些吃力,”黑雄姿往旁邊一看,“夜獨泓,你看,劉弟死了。我這些時日,尋找魔域神草,就是要成就人類的複活大業,可以將死人複活,而如今複活大業還沒有成功,我們船上,卻死了一個人。”


    夜獨泓:“我比你更傷心,劉弟吃了很多苦,來到魔域,更是遭了很多罪,他信任我們,認為我們可以保護他,他敞開心扉跟我們說話,把我們當成他的保護神,但遺憾的是,我們沒能保護好他,他死了,他就這樣死了,他的頭在遠方,身體,離頭很遠了。”


    黑雄姿:“海葬吧,讓大海埋葬他的身體,讓他安息吧。”


    “安息吧。”夜獨泓起身,抱起劉弟的屍體,這是一個不完整的屍體,將其拋入海水中。劉弟死了,就這樣死了,海水將它埋葬,在死亡海,劉弟沒能保全性命,就這樣死了。


    夜獨泓深入思考魔域的很多問題,想了很多關於強盜、****、小偷、犯人等的問題,他寫了一個文件,發放了下去。他作為一國之王,對人的很多醜惡作為有很深的思考,他的這個文件很長,其中有這樣一段話:“你們這些人,是遠離善良的人,遠離善良的人,是罪惡的人,醒醒吧,迷途中的人。”


    魔域中,時常有人非正常死亡,死亡這個東西,跟年齡無關,有人年紀輕輕,二十多歲,像劉弟這樣,就離開了人世。還有人更小,十多歲、甚至都不到十歲,就死了。


    黑雄姿曾經看過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應該是在殯儀館、太平間之類的地方拍的。躺在屋子裏的人,男女老少,躺成一排,他們一動不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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