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傍晚像一首歌,霜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吳鞭則在廚房做飯,他切蔬菜的聲音從窗戶傳出,跟窗外的蟲鳴相和,讓這個傍晚更加美好。


    吳鞭平日裏吃的簡單,隨便吃上一點應付一下自己就行了,今天不一樣,霜霜來了,他這個做姨父的怎麽也不能虧待了霜霜。霜霜也不管姨夫,隻看自己的電視,電視裏播放新聞,浮軍又跟天一軍發生了衝突,這次打仗,浮軍勝利了。霜霜看到這則新聞,為浮軍感到高興。同時霜霜聞到姨父做的飯菜香,她發覺自己已經餓了。


    吳鞭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霜霜放下手中的那杯牛奶,過來吃飯。


    吳鞭給霜霜夾菜,把好吃的菜都夾給霜霜吃,他看到茶幾上的一瓶橙汁,就伸出手,一道金光劃過去,那光在瓶身繚繞,迅疾將那瓶橙汁帶了過來。


    “姨父好法術,”霜霜說,“姨父法力高深,一伸手那瓶橙汁就過來了。”


    “這算不得什麽,”姨父給霜霜倒橙汁,“小法術而已。霜霜啊,這次出來玩兒,就玩兒好,玩兒的時候就好好玩兒,到了學校裏呀,跟老師學習法術要好好學,不可以調皮呀。”


    “姨父啊,知道,我肯定好好學習,”霜霜說,“這些話我爸爸老跟我說,你跟我說的這些話,口氣很像我爸爸,我就是不愛聽爸爸老開導我,我就想出來玩兒,到您這,您又這樣說我。”


    吳鞭:“好好好。姨父不說你,你自己心裏知道努力學習就行。給你說一些話啊,我也不知道你愛聽不愛聽,你知道這個農場開起來不容易,尤其是當今亂世。開一個農場,不容易。你在這裏玩兒,覺得很開心,以為這裏是天堂,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開農場跟你上學一樣。都有難做的事兒,都會遇到困難。”


    霜霜:“姨父啊,明天帶我到哪兒玩兒?”


    吳鞭:“我平日喜歡在農場寫生,畫農場上的風景,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寫生了,明天帶你去騎馬怎麽樣?”


    “不好玩兒,”霜霜說,“哎呀,明天再說吧,我也不知道什麽好玩兒,明天到農場哪兒玩兒,我還沒有想好呢。我今晚想想,明天再決定吧。”


    “好,你就想想吧。想在農場騎馬,我就給你牽馬,想在農場放羊,我就把羊群交給你放,”吳鞭說,“但是有一點。迴到學校裏,你要好好學習。不能惹老師生氣。”


    “姨父啊,記住啦。”霜霜說,“這菜真好吃。”


    吳鞭農場上的雞、牛、羊、蔬菜都銷往其他地方,場上的這些東西,銷路很好。很多快餐店做的炸雞腿、牛排、烤羊腿等,多是吳鞭農場提供的,尤其要說大雞農場上的雞,個兒大,肉好,吃起來很香。人們都喜歡大雞農場的雞,都喜歡那種雞的美味。


    早上吳鞭和霜霜簡單吃過早餐,霜霜想去放羊,吳鞭就帶霜霜來到羊群旁邊。吳鞭指著這群雲一樣的羊說:“它們很可愛,不是麽?”


    霜霜問:“姨父啊,你很喜歡羊,對麽?”


    吳鞭摸著一隻小羊羔說:“它們很可愛,我很喜歡它們。我不太懂飼養,沒有學過專業的飼養方法。說來慚愧,我也沒怎麽上過學,我上完幼兒園那會兒,天下大亂,我就沒繼續上學。別人都說我沒文化,我就感覺,別人是文化的擁有者,而我不是文化的擁有者,別人擁有文化。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好像別人擁有金錢,而我身無分文。”


    霜霜說:“姨父啊,你想學習寫字,我就教你,我教姨父寫字。”


    吳鞭說:“我認識的字不多,我認識十幾個字,這十幾個字我平日裏也用不上,羊沒有文化,我也一樣,我跟羊在一起,也用不著什麽文化。人歧視我,嫌我不識字,但是羊不會,羊不會嫌棄我不認字,羊也不識字。”


    霜霜:“姨父啊,聽你這樣說,我心裏好難過。我感覺,人不應該歧視人,一個人沒有掌握一定的知識,可以去學習,一個人沒有明白一些東西,可以抓緊時間明白,而不應該因為別人暫時沒有掌握什麽東西就歧視他,這種歧視,會讓被歧視者沮喪,沮喪的情緒容易讓人放棄自己的努力,如果沒有鼓勵,很多人都是難以進步的。因此,我唿籲,不應以任何理由對人進行歧視包括對那些所謂文盲。不識字的人,可以學習寫字,隻要學會寫一個字,就有了一點文化,學會寫兩個字,就有了兩點文化,我們應該鼓勵他人,而不應該用冷眼歧視別人,歧視人是不對的。”


    吳鞭:“我就是不認字,我認識的字隻要十幾個而已,但是我會畫畫,我畫的畫內容可豐富了,我畫過蘿卜、白菜、蘋果、香蕉、梨、茄子、黃瓜、橘子、檸檬、菠蘿、桃、西瓜、西紅柿、鵪鶉蛋等等,我告訴你啊,我畫過的東西,遠比我認識的字多,我就認識十幾個簡單的字。”


    霜霜說:“姨父啊,我還是聽出了你語言中的悲傷,你沒有文化嗎?別人這樣看嗎?有多少人這樣看呢?浮軍中的人,他們畫畫有你好嗎?大山軍中的人,他們的畫技如何呢?水軍中誰的畫有你好呢?要我說,您的畫是很不錯的,這是你的優點,而且,我不同意你沒有文化的說法。”


    吳鞭:“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說說羊吧,你想吃烤羊肉嗎?”


    霜霜說:“我不想殺羊,這些羊很可愛,不過我經常吃火鍋,經常會吃到羊肉,羊肉確實很好吃,羊肉是好吃,但我不想殺羊。”


    吳鞭說:“我沒有讓你殺羊,我讓你放羊,你不是說想嚐試下放羊麽?現在就把這群羊交給你了。”


    霜霜說:“姨父啊,這些羊真多,一隻羊生一隻羊,這一群羊,是個大家族啊。這隻小羊,我且問你,你有幾個親戚?”


    霜霜看著這群羊,羊群中羊很多,那隻小羊,應該有好幾個姨媽吧,大姨媽、二姨媽、三姨媽、四姨媽、五姨媽、六姨媽、七姨媽、八姨媽、九姨媽、十姨媽,有這麽多姨母,姨夫自然很多,那隻小羊,應該有大姨父、二姨父、三姨父、四姨父、五姨父、六姨父、七姨父、八姨父、九姨父、十姨父,如果有公羊有很多老婆,一妻多妾,那麽這個家族真是實力雄厚的家族,妻妾成群的羊群,會有很多姨娘。看著是一群羊,這群羊中羊跟羊的關係,人是不懂的。吳鞭養著這一群羊,這羊是他的,但這群羊相互之間的親戚關係,他也是摸不清的。


    霜霜好奇地問吳鞭:“姨父啊,這些羊也會彼此交流嗎?我看這些羊好像在相互說話,它們好像會彼此交流啊,羊也會談戀愛嗎?”


    吳鞭:“羊會不會談戀愛,我不知道,我不是羊,我怎麽會知道羊的心思呢?”


    霜霜:“姨父啊,這些羊真的好白哦,他們就像是白雲,它們身上的毛這麽幹淨,它們太好看了。”


    吳鞭:“這動物世界也是一個動物社會啊,動物和動物之間,是可以交流的,它們有它們的交流方式。這些羊是我的,但我不懂它們的交流方式。有時候我有一種感覺,感覺動物跟我在一起,比人要強,我跟人在一起,有時候不舒服,感覺很不好,但我跟動物在一起,就沒這種不良感覺。”


    霜霜:“姨父啊,動物有時要比人強,真的有時候,人不如羊,就說現在吧,這麽多羊在草地上,我感覺它們可愛,可要是一群人趴在這裏,我就會覺得詭異與不安。”


    吳鞭:“我認識十幾個字,經常不寫,也基本忘記怎麽寫了,我特別羨慕那些認識很多字的人,我特別羨慕那些能夠出口成章的人,我特別羨慕那些會寫詩詞的人,我特別羨慕那些能寫文章的人,我特別羨慕那些能寫一手好字的人,我特別羨慕那些閱讀和聽讀過很多書籍的人。我不識字,我感覺自己好難過。”


    霜霜:“姨父啊,這些羊也不識字,可它們不是很快樂嗎?”


    吳鞭不再說這些,開始教霜霜放羊,放羊也是有學問的,不是誰都會放羊,怎麽驅趕羊,怎麽引羊群迴家,都是有學會的。


    霜霜看到,姨父拿一束草引頭羊,頭羊被草吸引,就跟著姨父走,頭羊一走,其它的羊就跟著頭羊走,這樣,羊群就被引走。每天姨父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帶羊群迴家。


    吳鞭拉著霜霜的手說:“這裏有根棍,棍的這頭是個小鏟子,可以鏟土拋過去驅趕羊,或警戒羊去其他地方,棍的這一頭是個鞭子,適當地鞭打羊。”


    霜霜說:“嗯,我拿著這個東西。啊,太有意思了,放羊原來這麽有意思。”


    吳鞭站在一旁,看霜霜照看這些羊,霜霜學過一些法術,法術固然好玩兒,可哪裏有放羊好玩兒。霜霜放羊,猶如放一群白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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