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孟海在這野外,看著身體下麵行走的大象,看著野外的蒼莽景象,內心有一種充實感。在野外沒有那些無聊的事情瓜分自己的時間,沒有人壓迫自己做自己厭惡的事情,在野外沒有汙濁的空氣和嘈雜的人聲,沒有了人與人之間的猜忌與競爭,因而在這個時候,人的心突然被自然的美填充,自然界的美景一下子闖入心來,導致自己都有些驚訝,然而不必驚訝,這些美是你該享受的,這是自然的饋贈。


    孟海摸摸大象的頭部,他的手感受到來自大象皮膚的那種粗糙的感覺,孟海心裏就在想,可以把這種粗糙的感覺比喻成什麽呢,比喻成手摸荒草的感覺,比喻成手摸黃土地的感覺,都成,都成。


    大象的鼻子是那麽長,孟海在大象的背上喝礦泉水的同時還注視著大象的鼻子,在孟海的童年,他在圖畫上看到過大象,從來沒有真正見到過大象,而此時,孟海不僅是見到大象,都騎上大象了。


    人總會有一些東西想騎,沒有騎過木馬的孩子,想要騎木馬,沒有騎過馬的人,想要騎馬,這裏說的馬,就是後者這個馬,是真馬,沒有騎過摩托的人,想騎摩托。人在一生總會有一些東西想騎,因為沒有騎過,所以想騎一騎。


    騎大象這件事,孟海是沒有敢奢想的,是雲蟻墨帶領隊伍來到白馬嶺。他們在白馬嶺騎上了大象,並且現在,他們把大象騎出了白馬嶺。騎到了這樣一個荒涼的曠野。


    這曠野中居然有一家肉店,賣的是牛肉,這牛肉是鹵牛肉,孟海去跟店主交談過,得知,這些牛肉,是賣給那些有寵物的人的。就是說有人養了老虎、獅子等寵物,那些寵物需要吃肉。寵物主人就會在這裏買了肉來喂寵物,這鹵牛肉,就是寵物糧了。


    在這曠野中,是一些人弄了野牛肉。賣給有寵物的人。那些法術修煉者,不僅自己法術高,他的寵物也是有法術的,在與敵打鬥後,總需要一些食物來作為對寵物的獎勵,法術修煉者需要買一些肉來喂寵物,一些人便看到了商機,在曠野中設置一個小攤位或者開一個小店,專門賣肉給那些需要喂寵物的法術修煉者。這樣。也就出現了這樣一個景象,就是在茫茫曠野中,點綴著一些肉店。在這些肉店中。大多賣的是動物肉,有牛肉、羊肉、野豬肉、野狗肉、野驢肉等。


    孟海的大象,不吃肉,雲蟻墨等人的大象,也是不吃肉的,他們隻是跟這店主聊了會兒。就離開了。在臨走的時候,店主告訴他們。在這曠野中,其實是有一些街市的,街道橫七豎八的倒也繁華,但是麵積不大,街道上的商鋪都是給法術修煉者供應的,一些練法術的人,在曠野中跟怪獸打鬥,有時候感覺無聊了,就到曠野中的小街小道上逛逛,看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這也很有趣,茫茫曠野,有賣肉的小店,還有一些分散的麵積不大的街道,還不錯。據那鹵牛肉店的店主說呀,很多修煉法術的人,都會去逛街的,因而街上會有一種景象,就是有的法術修煉者身後跟著一頭獅子,有的跟著一隻白虎,有的跟著其它的很奇怪的動物,有人背著很重很大的劍,有人手裏握著超長的武器,有人拿著很大的刀,有人身體發著藍光,有人發著紅光,那是因為練了某種法術的緣故。有人的武器發光,也是因為武器施了法術。有人騎著鴕鳥,有人騎著白馬,有人騎著比麒麟還威武的一種靈獸,有人騎著像鳳凰但不是鳳凰的大鳥,有人騎著看著像蛟龍但又不是蛟龍也不是恐龍的動物,有人騎著一隻巨大的蜈蚣。有人站在一把劍上,他與劍都懸浮在空中,像行雲流水一樣前進。還有的人坐在一塊很薄的石頭上,石頭載著他低空飛行。又有人坐在草帽、牙缸、葫蘆、瓢、地瓜、向日葵、棉花、辣椒、柿子、核桃等等上麵飛行,那些東西都是有魔力或者法力的,人在那些東西上麵,真是神奇了,想怎麽飛,就怎麽飛。


    孟海聽了那個店主的介紹,對這曠野中的野街野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要去一探究竟。孟海騎著白色的大象,和雲蟻墨等人一起往店主所指的那個方向邁進,那裏就有店主所說的街市。


    在行進的半路,牛驢騎的那隻大象,突然跪在了地上,然後一動不動,接著,它的身體倒了下去。牛驢一驚,在大象倒下去的時候跳到地上,這隻大象,就這麽死了。牛驢很傷心,他的坐騎老死了。


    人老了,是會死的,大象老了,也是會死的。牛驢要挖一個坑,把大象埋葬。


    白星、黑星、牛驢在地上挖坑,他們召喚出自己的武器,在眾多武器中,有一種可以打架的武器,叫做鐵鍬,他們就用鐵鍬挖坑。都是有力氣的人,不出兩個小時,就挖了一個差不多可以容納一隻大象的大坑。而在這個時候,從地下的土層中,鑽出一個黑色的東西,牛驢等人定睛一看,這是什麽?螞蟻!這麽大一隻螞蟻。這螞蟻跑上來,嚇了孟海和雲蟻墨一大跳,這隻黑色的螞蟻,足足有一匹馬那麽大。這螞蟻要來夾孟海,孟海施展法術,將它控製。黑色的大螞蟻身上籠罩著藍色的光,這藍色的光,是孟海施展的法術。


    牛驢、黑星、白星將那隻死去的大象放入大坑,土一點點地埋了下去。當土埋掉了這隻大象,那隻黑色的螞蟻,也被馴服了。


    牛驢沒有了坐騎,非常傷心,見這黑螞蟻如此之大,竟如同一匹馬那麽高大,牛驢就躍起來,一下子坐在螞蟻背上,螞蟻開始還輾轉騰挪,狂性不改,牛驢幾經駕馭下,這黑螞蟻像一匹馬那樣氣宇軒昂了。


    牛驢騎在這隻高大的螞蟻上,望著遠處的壯觀風景,心裏是悲還是喜,是悲喜,悲的是,那隻大象,可愛的大象,死了,喜的是,有了一隻人高馬大的螞蟻作為坐騎,繼續以後的行程。


    孟海說:“你也不要不高興,大象死了,是正常死亡,如果是被人殺害的,你就掉上兩滴真心的眼淚。而這大象是老死的,是正常死亡,你將它埋葬,也算盡了心。你心裏不要為這件事情再難過,你看,你又有了新的坐騎。”


    黑星說:“是呀,牛驢,你不要太難過,你看咱們五個人,我們四個都是騎的大象,就你騎的螞蟻,你的螞蟻和馬一樣大,這麽大的螞蟻,多稀奇啊,多好玩兒啊,你就不要難過了。”


    牛驢說:“好了,我不難過了。跟你們說說法術上的事情吧,過去,我也相信一個理論,說人是不可以擁有法術的,還有其他很多關於人和法術的論斷,開始我感覺是很有道理的,但後來,很多的現實情況打破了我固有的看法。其實,人是可以有法術的,人也可以有諸般變化。人會因為自己的視野不夠開闊而做出一些狹隘的判斷。”


    黑星說:“牛驢長進了,出息了,懂得談論法術了,真夠上進的。以前很多人還以為會活得太太平平舒舒服服的呢,可誰想到會遭遇大洪水,誰能想到天一星人入侵呢。很多大家以前認為的關於法術的很多東西,都未必站得住腳,法術是門學問,它在前進中。其實其它的很多學問,比如數學、物理、化學、武術等等,都不是固定的,都是在變化的。就拿很多定理、定律來說吧,說是定的理、定的律,這都未必,有可能在某一天,人們會發現,那些定的理、定的律,都站不住腳了。這就是變化與發展。”


    茫茫曠野中,四隻大象背上坐著四個人,一隻高大的螞蟻上麵坐著一個人,他們衣服的顏色不一樣,款式也不一樣,那種服飾的美,妝點了這個曠野,真是太好看了。他們的大象行動很快,牛驢的螞蟻也並不慢,他們在曠野中行進,被曠野中的野風吹刮著,這五個可憐的人啊,茫茫曠野,居無定所,人生飄零,不過如此。


    早上的太陽紅彤彤的,陽光斜照,曠野有一種迷離的美,在陽光下行有數個小時,他們終於在下午之前看到了前方的街市。


    街市就在前麵,那裏應該有賣水果啊包子啊等的店鋪,他們都好久沒有逛街了,一直都想著去找天一星人算賬,去與天一星人決鬥。後來孟海就想,去他媽哩個屄,先逛逛玩玩再說,跟天一星人打鬥的事兒,以後碰到再說。目前,他們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隻是先往前走走,先走走再說。


    因為喝過礦泉水,孟海想要尿尿,當孟海說自己想要尿尿的時候,牛驢說他也想要尿。孟海上學的時候,一下課,就找人一塊兒去廁所,和同學一起尿。一個人尿沒有意思,大家一起尿,就能尿得熱鬧。孟海現在想尿尿,是因為他的確想尿尿,而牛驢呢,他死了自己的一隻大象,傷心,他說,要把悲傷尿出去。


    他們五個人一點點靠近那個街市,還沒有完全到達街市呢,就已經聽到街上的那種嘈雜有致的聲音。他們騎乘坐騎進入那一片繁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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