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孟海不想做別的,就想在躺椅上呆著,這個躺椅隻要孟海占住了,牛驢啊白星啊就別想要來搶,來要也是不給的,這躺椅是孟海占據了的領域,他是躺椅的王。


    天下戰爭中的將領往往要去占領一個地方來顯現自己赫赫的戰功並且以為那樣就擁有了天下,這種做法和想法在此時的孟海看來實在是錯誤的,孟海躺在躺椅上麵,用一種淡然的情緒關懷著遠處的風景,他就已經擁有這個世界了,孟海很反感那些因為一些淺薄的原因而進行戰爭的人,戰爭給人帶來的恐懼與災難是巨大的,恰恰孟海就處在一個戰亂的年代,開始是自由軍和紅衣軍的戰爭,然後是自由軍和茉莉花軍的戰爭,然後又是天一軍和水球軍的戰爭,這打過來打過去死了多少人,沒有人去詳細計算過,麵對戰爭,人們都驚恐過。


    孟海的意識進入一個城,他想起自己在古雨城的經曆,那時古雨鎮已經變成古雨城,古雨城繁華熱鬧,然而那些熱鬧和繁華是古雨城的,在古雨城中,孟海並找不到一席之地,或者說他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安身之處。那時的孟海知道,夜獨泓出國了,在夢中影國呢,孟海從村裏到古雨城,想給夜獨泓寫信,卻沒有夜獨泓的詳細地址。


    那時的孟海,是一個孤獨的人,是一個十分孤獨的人。他走在街上,即便是人群如山如海,人們摩肩接踵,孟海也會感覺到孤獨。說到底,是孟海的心孤獨,孟海總在幻想自己會有一個樂園,一個人間的樂園。在那個地方,有自己喜歡的草原和輕風,蘋果和牛奶。那裏隻有自己和世界,有自己愛的世界。自己也是世界裏的一個十足的精靈。正因為孟海有那種種的似乎不切實際的幻想,導致在人群中的孟海,時常會有一種不滿足,他對當下的世界不滿足,雖然說當下的世界不是完美的,有時候不是讓人喜歡的,可畢竟人在世界中,人總不能去上吊。很多人就湊合著過,可是孟海就很難容忍種種的不是,他看到的世界,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孟海的煩躁心情,在他看來,全是世界的不是。


    初到古雨城的孟海,看到長長寬寬的街道,會驚訝。他不知道,這街道可是有好幾十米呢,這街道。要比鄉下的街道寬的不知道有多少倍,要比鄉下的街道長的不知道有多少倍。孟海是村裏人,他在村裏的時候,覺得世界就是鄉村,整個村就是整個世界,而孟海來到古雨城,他的心有一種撕裂感,他很小的時候,也是去過一段時間大城市的。可那是比較久遠的過去了,當時的記憶已經寥寥。孟海在快成年的時候。到達古雨城,古雨城內高高的大樓。各種各樣的有趣的行人,都很吸引孟海。最有趣的是一種穿著皮裙的女人,太誘人了,在孟海的認識裏,那皮子就是做彈弓用的,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有女人將那麽大塊的皮子穿在身上,將渾圓的屁股包起來,要是扒了那裙子,該做多少個彈弓啊。


    孟海初到古雨城,難免有很多對異性的幻想,再一個,他對美食也是有渴望的,但是,孟海身上的錢少,想吃什麽,又吃不了,嘴上難受,肚子難受,心裏難受,吃不到東西的那種感覺,是很複雜的,最不願意,胃不願意,心裏也不願意。


    古雨城中,會法術的人,就會對自由軍造成威脅,有的自由軍,就是被那蘭露國會法術的人殺死的,所以那夢中影國的人,很討厭蘭露國中的那些法術修煉者,有人走在街上,要是敢顯露出自己有法術,就有可能遭到自由軍的暗殺。


    孟海有那麽一點法術,打打耗子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說去對付幾個自由兵,那還是不行的。孟海也不敢顯露自己會法術,他走在街上,仿佛一個傻蛋,這就是最好的狀態,傻蛋才安全呢。


    孟海也總結了,在亂世,最好的人和最壞的人,都不太會有好的下場,唯有那傻乎乎的人,落得個正常死亡,得以幸存。


    就說孟海沒有錢吧,想要吃那水裏煮的麻辣串,孟海那天晚上,走在燈光昏暗的街上,聞到一股香味,他從這裏走過不知多少遍了,早就想吃了,苦於口袋裏麵沒錢,這次,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去吃上那麽一迴。這次,孟海決定吃,是因為媽媽在身邊呢,媽媽知道孟海在古雨城,是來看孟海的。媽媽其實也沒有錢,但孟海的食欲讓他拉著媽媽往那麻辣串的攤位旁邊走。店家倒是挺熱情,孟海和媽媽來到桌子旁邊坐下,這地下已經滿是衛生紙,那裏雖然不幹淨衛生,但當時的孟海已經很滿足了,隻要能吃,能在這裏吃到麻辣串,就很滿足了。那麻辣串,其實也不貴,就幾毛錢一串吧。但是孟海不敢買,不敢要媽媽買,他隻說要買兩三串,嚐一嚐。結果,媽媽就要了三串,讓孟海嚐一嚐。


    孟海吃著媽媽買的麻辣串,他吃了一串,要媽媽也吃,媽媽沒有吃晚飯呢,但是媽媽說不吃。孟海看到媽媽的神情,知道媽媽是想要吃東西的,但是媽媽說不吃。就三串麻辣串,根本就不夠兩個人吃,連一個人也不夠。那店家的鍋裏還是有很多麻辣串的,但那是店家的,要吃,還是要花錢的。孟海不要再花錢買了,自己和媽媽都是農村裏的人,甫來大城市,根本就不敢花錢,很多事情上,都不滿足,都忍著。這天晚上,孟海吃完了三串麻辣串,媽媽一串麻辣串也沒吃,孟海沒有吃飽,媽媽沒有吃晚飯,兩個人就在昏暗的路燈光裏走向一個略微歪曲的小路,路的盡頭,有一個月租廉價的小房子,那裏就是孟海的住處。


    在小屋裏的孟海,想念夜獨泓,想念蘇雨。夜獨泓的爸爸是將軍,孟海聽夜獨泓說起過,說他家裏麵有個武器庫,孟海一直都想去夜獨泓的家裏看看那個武器庫,看看武器庫裏麵的那些花樣百出的武器,孟海就是好奇,但是一直沒有得著機會。而夜獨泓已然出國,不知所蹤,孟海很無奈,夜獨泓走了,蘇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些同學,一個也沒有聯係。孟海的法術,也是那麽的水平低。在那個大城市裏,孟海活得難受。


    城郊有兔子啊狐狸啊等等野獸,孟海也是聽說,跟那些動物周旋打鬥,是可以練習法術的,這個道理,孟海以前也聽說過,但是在某一個瞬間又聽了一次,這才內心注意了。那時,孟海就到城郊去和那些小野獸們打鬥,經過不斷的練習,他的法術的確有提高。一方麵,孟海要在城郊練習法術,另一方麵,他還要防止那些自由軍知道自己有法術,孟海在那個時候,每天活的那叫一個憂心忡忡。


    孟海那麽年輕,在那麽大的城市,受到那麽大的壓力,又不能去天堂,隻能在人間一點點地扛著大山一樣的重擔,日子一天天地過。經過辛苦的練習,孟海的法術真的是有了很大的提高,他開始不怕自由軍的人知道自己會法術,他心裏是這樣想的,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他們要是來殺我,要是來和我打鬥,我就迎戰。


    那時的孟海,被自由軍抓住過,自由軍把孟海綁在樹上,孟海努力掙紮,卻是不能動彈。孟海真的感覺到很難受,自己柔軟的身體,被硬邦邦的麻繩綁在樹上,好難受啊。那自由兵,在地上抓了土,往孟海頭上撒,還拿鞭子,往孟海身上抽。他們以為,孟海知道敵人的情報,要孟海告訴他們,蘭露國的軍隊在什麽地方。孟海是不知道蘭露國的軍隊的所在的,一些有關蘭露*隊的秘密,孟海更是不知道,但自由軍就是懷疑孟海,覺得孟海是間諜、誘餌、知情人士等等之類的人。孟海是無辜的。


    坐在躺椅上的孟海,想起過去的那些生活,想起自己法術一點點進步的那種不易,從稚嫩,到漸漸有些成熟,從感到整個世界冰冷,到尚可以在世界上生存,孟海真是經曆了曲折的過程,這曲折的人生,造就了孟海現下略有憂鬱的性格。


    孟海有一個舅舅,當時也去古雨城看過孟海,舅舅和孟海走在街上,兩個人都不怎麽說話,兩個人走在繁華的街上,像兩隻流浪的狗。


    路過一家快餐店,孟海盯著快餐店看了兩眼,舅舅知道孟海想要去吃快餐,就問孟海是不是想要去吃,孟海說自己想要去吃,舅舅說,不去不去,太貴。兩個人就走了,他們都沒有去吃那快餐店裏的快餐。


    在古雨城的那段時間,孟海過得像一隻狗屎上的蒼蠅,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也正是在那萬千個惡心的歲月裏,孟海的法術有了增長,這也算是那段歲月的價值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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