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夜獨泓、馬茶、香草兒此時的心態,就是在一起的三個人,彼此也不清楚彼此的心,有時候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馬茶常說世人皆濁,他們三個人難道就不濁嗎?他們就是清醒的人嗎?盡管他們憑著一身英勇來到傳奇的朱魂山,可他們說到底還是俗世眾人。


    在這朱魂山高級地段,空氣有些稀薄,而且愈發寒冷,哪怕他們頭腦清醒,在這裏也很有可能就被凍暈啦。寒冷不用贅述,他們在這裏生起火,用心取暖。遇到朱魂,自然是與朱魂一番廝鬥,這也不用多說。現在且去講一講他們的內心,雖然不可全知,但是可以揣摩的。


    夜獨泓此時是個無父無母的人,他還能想起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光。ziyou軍一把火燒了他們家,他的父母死於火災。當時的夜獨泓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他很悲傷,但是當他看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他覺得那風景很美,世界還是美麗的,人還是應該活下去的。真的是有那麽一段時間,夜獨泓痛苦絕望到極致,從外表看,他是一個平靜的人,或許還會有些歡笑,可是他內心的痛苦,是別人無法體會的。他認為那個時候,是人生中最為低穀的時期,好在他度過難關,艱難地走到現在,他對自己說,我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我以後會不斷向上,越來越好。


    離沮喪的心情也有一段時間的夜獨泓還能時不時感受到絲微的痛楚,不過他相信時間會治愈自己,盡管在人世間生存是艱難的,可隻要這個人把一切困苦都挺過來,那他就可以繼續堅強地活下去。


    現在的夜獨泓,有香草兒陪伴,這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啊,有香草兒在,就像世界有了陽光。此時的夜獨泓心情還算平靜,朱魂山很冷,他伸出手來,盡量靠近火,火在這裏是神聖的,他從火中汲取溫暖。夜獨泓微微閉上眼睛,他感受著來自火的溫度在體內蔓延。


    馬茶說:“這裏真是一個鬼地方,記得在中級地段時,雪還被太陽烤化呢,來到這裏,就突然這麽冷,好一個變幻莫測的地方啊。”馬茶搓搓手,起身說:“你們先在這裏烤火,我再去弄些柴草來。”馬茶去了,沒過多一會兒,他就報來很多柴草,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


    馬茶在堆砌柴草,那堆火更加猛烈地燃燒起來,火堆變大啦,他們感覺更暖和了。


    夜獨泓經常思考一些問題,就問馬茶說:“馬茶啊,你有什麽愛好呢,不,我這麽說吧,你有什麽追求呢?”


    “什麽追求?”馬茶張口笑起來,“我能有什麽追求,在這麽冷的地方,我的追求就是溫暖。”


    “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夜獨泓說。


    “切。”馬茶低頭說,“我吧,也總結過,在寒冷的環境中,人追求溫暖,在饑餓的環境中,人追求飽足,在物質匱乏的環境裏,人追求物質。”


    夜獨泓說:“可是,在物質極大豐富的環境裏,人還追求物質,這你作何解釋。”


    馬茶說:“這我也簡單地想過,物質是人的第一追求,比如人肯定是要吃飯喝水的,否則生命就不能維持,但是,這基本的yu望滿足之後,人還應該考慮些jing神的東西,必須接觸形而上的存在。就拿我來說吧,我覺得法術是神聖的,是變化莫測的,有時候提起法術,我就感覺莫測高深,我對法術是有極大敬仰的。在小視野裏,我追求現在的溫暖,在大視野裏,我追求法術的jing湛。”


    “你跟我的追求有類似的地方。”夜獨泓說,“我曾經也愛吃東西,喜歡吃好吃的,喜歡喝好喝的,也喜歡穿能讓別人豔羨的衣服,可是後來我開始覺得這些東西是基礎的,在此之上,我應該有更多的追求,隻有那樣,我這個人才是完整的,才是完好、完善的。”


    夜獨泓又說:“我也追求法術的高強,我想在法術界做出一番成績,我想在法術界有成就。假以時ri,一定要立一番事業。有朝一ri,一定要成就一番事業。我曾看到過能夠一ri飛行千裏的神奇的人,也看到過能駕馭大鳥在天空翱翔的超人,我見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也曾聽流浪漢講過非常多的jing彩的故事,我對世界是充滿好奇的,我想經過我的不斷闖蕩和閱曆,我會有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結果的。”


    馬茶說:“我知道你有個圖卷,那個圖卷上有沒有可以學習的法術?要是那上麵有高強的法術,你學了之後,肯定能厲害。當然不是要你稱霸世界,隻是要你鑄就巔峰。”


    夜獨泓說:“你說的對。我奮鬥,要鑄就傳奇。可是,那圖卷上除了五隻靈獸外,再沒有其他的什麽啦。那五隻靈獸,第一隻是乾坤子,第二隻是朱魂,剩下的三隻都不認識。我把它當年畫來欣賞呢。”


    香草兒拿著一個木棒當作燒火棍,在那裏撥火,火棍也燃燒了,她就扔掉那根棍子,又取了另外一根未燃燒的棍子。香草兒看著火光說:“你們說得真是熱火朝天,也不管這火著不著。要不是我在這裏幫撥火,這火怕是要熄滅了。”


    夜獨泓和馬茶這才各自拿起一根棍子,伸入火中通火。火愈燒愈旺,他們的臉都被火光照得紅彤彤的。


    到了晚上,四處很黑,這裏紅通通的火照亮了一片夜,他們頭頂是清晰明亮的星空,還有月牙呢,這月牙似乎是所有時間裏最好的月牙,這月牙的魅力,如同聖人的靈魂。


    馬茶笑說:“我聽香草兒說,你還有一個追求呢?”


    “什麽追求?”夜獨泓仰起頭,火光照亮他的脖子,他的喉結被照得清晰可見。


    馬茶說:“你想要到星星上麵去,是嗎?”


    夜獨泓說:“嗯。是的。如果有機會,我願意到星星上麵去看看。也許那裏也有山川河流,也有人群,也有國家,也有像我們這樣喜愛冒險的人。”


    “這就是你的追求嗎?”馬茶說。


    “嗯。”夜獨泓說。


    馬茶說:“你通過什麽來實現呢?”


    夜獨泓說:“我通過無名術就可以實現。這個無名術是我和蘇雨在小山峰研究過的,它真的很強大。”


    “別跟我提什麽無名術,”馬茶說,“你一提那玩意兒我就頭疼,太深奧啦。”


    “那好,那我就不跟你說啦。”夜獨泓獨自去撥火,在夜獨泓撥火時,就有一連串火星躥向夜空。


    他們在朱魂山上除掉的朱魂已經不可清楚數過來,剛來到此山時,他們懼怕朱魂,夜獨泓還受了傷,可是經過他們不斷地打拚,他們能順利甚至輕快地戰勝朱魂。夜獨泓身上的傷也痊愈,他能更自如地發揮他的神奇法術。


    馬茶說:“夜獨泓啊,在你受傷的時候,有沒有追求過痊愈?”


    “話不能這麽講,”夜獨泓說,“我追求的還是法術的高強,隻不過受傷是我追求法術高強路上的一個障礙,而我要痊愈,就是要粉碎障礙。我是這麽理解的。”


    “嗯。這樣理解不錯。行,我們在這裏烤烤火,就再往上行,我們開始還害怕這裏的朱魂呢,可你看我們現在行路多大膽,腳下的路都被我們踩得打顫。”馬茶說,“天sè晚,要不要帶火把?”


    夜獨泓說:“其實我是有夜明石的,不過我還是想帶火把,我不滿足於隻用一種照明工具,這樣,香草兒帶夜明石就可以了,咱倆一人舉個火把,你看怎麽樣?”


    馬茶說:“嗯,好啊,我舉個大的。給,你拿這個小的。”馬茶把一根相對細的燃燒著的木棍遞到夜獨泓手中。


    香草兒拿著發著潔白光芒的一顆夜明石走在前麵,馬茶和夜獨泓一人舉一根火把走在後麵,山中幾乎沒有風,山中無比冷,他們默默地走。在這陌生的地方,他們對地形不熟悉,按理說不該在晚上走這路的,容易發生危險,可是他們興致來了,就在夜裏出發。


    在黑暗中,光源顯得多麽重要,他能照亮前行的路,他能溫暖人的心。在路上,香草兒扭了下腳,夜獨泓過去趕緊扶住香草兒,他一手舉火把,一手扶香草兒。這夜路,的確不好走,路上坑坑窪窪的,弄不好就要扭傷腳踝。


    他們在這路上往前行,往高處行,空氣會更寒冷,這冷空氣似乎要把人給凍沒,又或者凍成冰人。可是三個人還是頑強地往前走,在這個幾乎是世界最寒冷的地域,他們堅強地邁步,他們望著前方,前方是有星星的,星星在遠方召喚他們,星星能給他們力量。


    他們在路上行走,行走中身體產生力量,這股力量源自於心,他們的心中裝著山河、星空、野風、夜晚,他們心中的力量像泉湧一般從眼神中溢出來,他們是有力量的人,路是漫長的,可正因為他們是有力量的,所以他們無所畏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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