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峰山峰底天闊,空氣清新,灌木群英生機盎然,各種奇花異卉四季常開,山桃花、野丁香、山茉莉、杜鵑花、麥稈菊、千畝玫瑰花此開彼落,形成了“四麵有山皆如畫,一年無日不看花”的特有景致。


    時值深夜,雖無法目睹妙峰山姹紫嫣紅的花海,但能隱隱嗅到各種花的幽香。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妙峰山後山腳下連接主幹道的,一段九曲十八彎的山道。


    這裏是著名的非場地賽車的地段,因他山道十分的曲折,沿著山道穿過公路,繞一圈迴來恰好是十公裏的路程。


    錢岩和王鵬誌,來過幾次,有時親自上陣,有時隻參與賭錢。


    此時,場地兩旁聚集了無數的男女,中間停著六七輛各式各樣的賽車,眾人揮動著手中的熒光棒,拚命的搖晃,唿喊。


    錢岩還有王鵬誌在前,程非池緊隨其後,攬著溫暖語的腰,微笑著走下了場。祁墨淵和唐非凡江波走在後麵。看著程非池和溫暖語的緊擁的身影,他瞳孔陣陣緊縮,眸中忽明忽暗,似翻湧著風卷殘雲的狂肆。


    圍觀的人見場地上突然降臨的幾位極品帥哥,還有一個風姿綽約的美麗女子,頓時騷動了起來。


    無數的女人驚聲尖叫,羞怯的捂了捂炙熱的臉,全力揮動著手中的熒光棒。那些男人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到了溫暖語的身上。


    場地的負責人趕緊迎了上來,一看來的全都是b市的爺,激動的腿直哆嗦。


    錢岩走過去跟負責人說了些什麽。他立刻把所有的賽車手哄下了場地。


    “暖!你的手好冰!”程非池親昵的摟住溫暖語的腰,驚覺夏末天氣下她依然冰冷的手掌,又抬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頰,皺眉憂心道:“你的臉也很冰!暖!你覺得怎麽樣?不行的話,我讓大鵬先送你迴去!”


    “不用了!現在我成了一件玩具,一件供人爭奪的獎品。這樣精彩的爭奪賽,如果不看,豈不是可惜了!”溫暖語哽住喉,嘲弄的勾唇一笑。心裏一直在滲著血。


    “暖!對不起!”程非池眸光痛染,收緊臂彎把她按進懷中,柔聲對她說:“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你!既然有人不懂珍惜你!那麽,以後便換我來守護你!你最好不要拒絕,因為即便你不願意!我依舊會這麽做!”


    溫暖語默然,明澈而憂傷的眸子,泛起一絲水亮:“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跟他本就是世仇,何必為了我……跟他再起禍端。非池!跟我做朋友,是你的災難吧!我無法給予你想要的!卻總是拖你受罪!我真的不值得啊!我是一個壞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淚水輕然墜落,溫暖語抬起手撫上他烏青的嘴角,勾起嘴角哽咽的微笑:“還疼麽?”


    “不疼!這些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暖!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舍棄你!能為你做的!我會毫無保留的去做!不能為你做的!就算傾盡所有,我也要為你去做!你知道麽?你已經占據了我的心!我也不想愛你!可是,我管不住它!”程非池溫柔的撥開溫暖語額前的碎發,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她迷蒙的淚眼。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髒跳動的地方。


    溫暖語咬唇,淚水越發的滂沱。她感動的偎進程非池的懷中,削瘦的雙腳輕輕地抽動。


    程非池捧起她絕美的臉,輕柔似水的吻去她的眼淚,聲音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別哭!隻要你在我身邊十米的範圍之內,我都不會讓你哭!這不像你!我還是喜歡那個潑了我一身咖啡,抹髒我俊臉的溫暖語!”


    溫暖語聽著這個花花大少,深情的話語,哭的更加厲害。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麽深情,這麽溫柔的話!她不是傻子,又豈能感受不到程非池的深情厚誼?


    她好感動!真的好感動!


    看著她淚雨滂沱而落,程非池心疼的要死,他手足無措的扶著她的雙肩,急聲道:“暖!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別哭了!求求你!不然等下我怎麽能贏過祁墨淵?莫不是你心裏還是想著他的,所以哭給我看,好擾亂我的心思,把你輸給他?”


    溫暖語破涕而笑,抬手捶了他一下,拖著濃重的哭腔笑道:“喂!程非池!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可惡哎!”


    “是麽?那我也隻對你一個人可惡!”程非池厚臉皮的捏了捏溫暖語的鼻子,開心的笑著,卻扯痛了嘴角。


    祁墨淵靠在一輛賽車上,抱胸看著璀璨的燈火下,那對旁若無人親密的男女,心像是車禍後,滿地的玻璃渣一樣,又沉又疼。淒冷的寒風肆意灌入他支離破碎的心口,這夏末時節,卻讓他感到了徹骨的冰冷。


    隻是,那個可以給他溫暖的女人,此時卻倚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擔心的看著他流血的嘴角,又哭又笑。


    他是怎麽了?過了二十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現在竟然連這點小傷都扛不住了麽?


    可是,他被程非池傷的地方,好疼!好疼!


    疼的他心裏,血肉模糊。那些血,汩汩流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他錯了麽?他究竟該怎麽做,才能不讓自己這麽疼?


    燈光下,他眸光幽暗,所有的戾氣和森冷全都化去,隻餘無盡的傷痛,染在他深邃的眸,每望他們一眼,那眸色便暗一分。


    便連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都似斑駁的老牆,一塊一塊的掉落。


    唐非凡一直默默的看著祁墨淵,心裏也很難受。


    他也愛過,而且一直在持續著那份永遠都不可能會有轉機的愛。每每想起他死去的愛情,他心裏的痛又豈會比此時的祁墨淵少?


    所以,對於他的痛,他感同身受啊。


    “淵!你還行麽?”唐非凡走過去,無奈的拍了拍祁墨淵的肩膀。


    “我沒事!”祁墨淵垂下眼簾,端詳著拇指上那枚黑色的玉扳指,眉宇間的悲傷如夜色一般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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