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滑入奢培頓的大門,祁墨淵扯迴飄遠的思緒,停好車便走了下來,他抬起頭看向二樓陽台上鬼鬼祟祟的一個黑影,不由勾起嘴角,唇邊浮出一絲嘲弄的冷笑。


    祁墨淵闊步走上三樓,行至那間最為奢華的貴賓病房的時候,他靜立了幾秒,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徐琦嫣正坐在床上,迴頭看見他突然麵露驚愕之色,趕緊合上手機,悄悄的把它塞到枕頭底下。彎起眉眼微笑著迎上祁墨淵清明如水的眸光:“淵!你來了!我想死你了!”


    “嗯!這兩天公司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就沒來看你!怎麽樣嫣兒?覺得好點了麽?”祁墨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扯開嘴角微笑著坐了過去。


    “我已經好多了!淵,你前段時間說等我身體好點兒,我們就先去……”


    “那就好!我也覺得你狀態不錯,隻是這複健可一定要堅持下來。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重新站起來的!”祁墨淵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徐琦嫣的頭發。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是啊!我也覺得我很快就能站起來,到時候我要以最美麗的樣子做你的新娘子!對了,淵。我現在狀況已經很穩定了,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先去……”


    “哦!對了嫣兒!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祁墨淵微微斂眸,狀似不經意的再次急急的打斷了徐琦嫣的未完的話。


    徐琦嫣微微蹙起眉頭,心中突然升起強烈的不安和驚疑,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攥著她多疑的神經,肆意的撕扯。


    她再傻,也看出了祁墨淵對先注冊這件事情的閃躲,他明知道她想說什麽的,可他卻兩次打斷她的話。難道他變卦了麽?還是說,他知道了些什麽?


    “哦!什麽事兒?你問吧!”徐琦嫣斂起眸底射出的異樣神色,巧笑倩兮的握住祁墨淵的手,溫柔可人的說道。


    “你被人推下樓梯那天,你有沒有看到溫暖語的臉,也就是說,你真的確定把你推下樓梯的那個人是溫暖語麽?”


    徐琦嫣聞言,雙眸驟然圓睜,祁墨淵的問題彷如驚雷,震懾的她身形陡的一顫。她眸波微微流轉,笑的自然而真誠,柔聲說:“你為什麽這樣問?除了她,還會有別人麽?再說了,監控器不是拍下她行兇的鏡頭了麽?淵!今天我們不要說這樣讓人傷心的話好嗎?外麵的天氣多好啊,你帶我出去曬太陽好不好?”


    “我隻是不想冤枉無辜,嫣兒,你認真的迴答我,那天你有沒有看到兇手的臉?還是說,你隻看到兇手的裝扮,和身形,就推斷是那個人是溫暖語?”祁墨淵扶住她的雙肩,神情肅穆的問道。


    “啊?哦……其實那天……我並沒有看清兇手的臉啦,你知道我坐在輪椅上,視角有限,不可能把身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那個人除了溫暖語那個賤人還能有誰?我明明看到她的衣服,她的鞋子。我摔在地上的時候,她還用腳踹我,我看的清清楚楚,怎麽可能不是她?淵,你到底是怎麽了?難道你要包庇那個賤女人麽?”徐琦嫣無辜的睜著那雙淚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祁墨淵,傷心的捂住了嘴低低的抽泣起來。


    以她對祁墨淵的了解,若不是事出有因,他絕不會這樣盤問她。所以,為了令他不起疑心,她隻能先退一步,說自己並沒有看清兇手的臉,這樣的話,即便他查出有人陷害那個賤人,也不會懷疑到她,因為,她都說了自己沒有看清兇手的臉。隻是從衣服和身形,還有那雙涼鞋判斷是溫暖語推她下樓梯的,畢竟換做是誰,也會這樣認為。


    祁墨淵聞言,微微斂了斂眉,深邃的眸子輕柔閃耀,眸底射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他勾唇輕笑著反握住徐琦嫣的手,神色自若的笑道:“是這樣的,嫣兒,我派人調查了那件事,發現在溫暖語從樓梯口下來,經過療養院花園的草坪上時,一個年輕人曾經用dv攝像機偷拍了她一段一分鍾的視頻。攝像機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在監控器錄像顯示的時間之前。也就是說,你被人推下樓梯的時候,溫暖語已經離開療養院了。所以,兇手不是她!而是被人栽贓嫁禍!”


    “啊?被栽贓嫁禍?怎麽可能?明明就是她啊……淵,有沒有弄錯?或者是那個年輕人的攝像機有問題?你想啊,怎麽可能有人那麽的神通廣大,提前知道她會來療養院羞辱大罵我?還在短短的時間內找人穿上跟她一模一樣的衣服和鞋子來推我下樓梯,進而嫁禍於她?這根本說不通嘛!”


    徐琦嫣急了,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連老天爺都在幫那個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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