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雲飛逝搖搖頭,一邊開車一邊衝李雲龍笑著說:


    “老李,我可是記住你說的話了,等打完仗,地瓜燒肯定喝,最少半斤。”


    李雲龍眼睛裏雞賊光芒閃爍不停,嘿笑著說:


    “哈哈,放心放心,咱老李別的沒有,這地瓜燒啊,管夠。”


    當然,這貨純屬放大話。


    突然,他又好似想到了什麽,連忙問:


    “對了,老弟,你叫啥名呢?你瞧都認識那麽久了,老哥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哎。”


    聞言,流雲飛逝眼珠子一轉,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古怪的名字頓時湧現腦海之中。


    他仍舊滿臉微笑,開口迴答:


    “我叫李又兵,老李,你叫我小兵就行。”


    聽到這話,李雲龍眼珠子都鼓了起來,旋即哈哈大笑著說:


    “李又兵,好名字,老弟,想不到你也姓李啊,嘿,咱們這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


    “要我說,等仗打完,咱哥倆必須好好喝一頓。”


    流雲飛逝神情有些古怪。


    不知道為啥,用那位老師的名字來調侃他本人,貌似不太好吧??


    壓下這種不好的感覺,他點點頭,沒有多說。


    旁邊,李雲龍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又問:


    “對了,老弟,我記得當初聽不懂你們說話,怎麽現在又聽得懂了?”


    流雲飛逝略微愕然,但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問題,在當初決定卡bug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


    抬起右手,他指了指自己耳朵和咽喉,說:


    “因為這兒。”


    李雲龍滿臉疑惑:


    “這啥啊?”


    流雲飛逝:


    “耳朵這個,叫翻譯器,你說話的時候,就能立刻翻譯出來傳到我耳朵裏了。”


    “喉嚨這個,叫變聲器,可以將聽不懂的話變為聽得懂的。”


    實際上,人體發聲靠的是胸腔、頭腔共鳴。


    說字靠的是舌頭和嘴型。


    咽喉部分,也就喉頭咽壁那兒有點作用。


    關閉,氣息傳送阻斷。


    打開,氣息傳送放開。


    當然,老李就一大老粗、大字不識一個,哪裏懂得這裏麵的門道。


    所以在流雲飛逝說完後,隻是一臉的吃驚,咂舌:


    “我勒個乖乖,這好東西啊。”


    “老弟,要照你這麽說,我戴上,豈不是能跟小鬼子交流了??”


    流雲飛逝:“額……”


    “咳咳,不行,目前還沒有那個版本。”


    李雲龍:


    “好吧,不過沒事,能跟你們正常交流,咱老李已經很開心了。”


    隨後,兩人又一頓瞎聊。


    尤其是李雲龍,這貨聊著聊著就聊開了,葷段子一個接著一個。


    當然,反反複複也就什麽草垛*嘴、跟相好的那啥那啥、咱老李十裏八村的俊後生這些。


    流雲飛逝很好奇:


    “老李,這些笑話你是不是特別練習過,咱每次都一樣呢。”


    李雲龍:


    “當然,咱老李可是練習了足足兩年半,每次一樣,那純屬一樣。”


    流雲飛逝神情古怪:


    “練習了兩年半??”


    “額…好吧,小黑子有些想笑。”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聊著。


    後麵,19名玩家駕駛三輪車緊緊地跟隨。


    隊伍的尾部,四五名戰士手持三八大蓋,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小心警戒。


    為了將動靜降到最低,眾人沒有點火把,借助白雪折射的光線,摸著前進。


    也正因為白雪的緣故,車隊行進速度放得很慢,但終究是在朝蒼雲嶺方向靠近。


    “同誌們,堅持住,我們來了。”


    前進的途中,眾戰士眼神時不時朝蒼雲嶺方向看去。


    其內滿是堅韌、滿是疼惜。


    ……


    蒼雲嶺這邊。


    時間很快來到了清晨。


    忙碌了大半夜,戰士們實在太累了,在安排後輪崗後,戰士們抱著槍、蜷縮在戰壕裏,就這麽睡了起來。


    冷到骨子裏的西北冷風嘩啦啦地狂刮,就跟刀子一樣。


    戰士們穿得很少。


    隻有一件破到極點的灰布衣衫,好些不是這個露胳膊、就是那裏露了小腿、或者這裏、那裏破了一個又一個大洞。


    消瘦的臉上滿是硝煙。


    如果不是這一身軍裝、不是懷裏的鋼槍,說他們是一群乞丐都不為過。


    好些戰士,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


    臉上的稚氣還未褪去,個人也不高,明顯還在長身體階段,左右邊的臉頰,更是癟得厲害,就好像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樣。


    這,就是我軍戰士的真正模樣。


    原劇中,那種生龍活虎、油光滿麵的形象,隻能存在於影視劇中而已。


    至於打發蠟、喝咖啡、抽雪茄、住別墅,還有穿漂亮裙子、穿xing感絲襪的女衛生員,更是對先輩們的侮辱。


    戰場是殘酷的,光鮮亮麗那不是戰場,那是舞台。


    某處戰壕內。


    陳旅長跟周參謀長,兩人抱著手,身子緊緊地貼在戰壕壁上,蜷縮著,就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凍得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昨天晚上。


    兩人研究地圖、研究鬼子進攻的時間、主攻方向、還有布置防禦陣地。


    同時,還在想辦法跟師部取得聯係,忙得暈頭轉向,一直忙到了淩晨五點才忙完。


    頓時,潮水般的疲憊感朝兩人湧來,就跟被打了麻藥一樣。


    幸虧一切忙完了,實在撐不住的兩人,下令讓戰士輪流站崗後,這才依靠著冰冷的戰壕淺淺地睡去。


    為什麽是睡眠那麽淺。


    原因很簡單。


    這可是戰場,不是拍電影,更不是客棧旅館。


    像死豬一樣睡覺,說不定等你睜眼時,已經成為了敵軍的俘虜。


    這時候,一名巡邏的營長剛好走到這兒,看到陳旅長和周參謀長後,他吃了一驚。


    原因無它,兩人身上一丁點兒蓋的衣物都沒有,這大冬天的,冷得身子不住打著哆嗦。


    這名營長連忙環顧四周,最後讓人找來兩件繳獲的鬼子大衣。


    接過,就想替陳旅長和周參謀長蓋上。


    “誰!!”


    “誰!!”


    刹那間,兩人就跟被驚動的猛虎一樣,連忙抬頭。


    那名營長輕聲開口:


    “旅長、參謀長,我是三營的營長,我叫許大山。”


    兩人鬆了口氣,而後看到他手中的軍大衣,眉頭一蹙。


    陳旅長問:


    “許營長,你這是幹什麽。”


    許大山解釋道:


    “旅長,太冷了,我讓戰士找來點衣服,想給你們蓋上。”


    聞言,陳旅長揮揮手,說:


    “不用了,去拿給傷員,我們不冷。”


    然後繼續抱著雙手,在寒風的拍打中,閉合雙眼,睡去。


    許大山有些不忍:


    “旅長,參謀長,你們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蓋上吧,要是著涼了的話,可怎麽辦。”


    旁邊,周參謀長看不下去了,衝這名營長怒斥:


    “許營長,你是一個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叫你給傷員送去就給傷員送去。”


    許大山有些哽咽,看了一下滿臉認真的周參謀長,又看了下在寒風中睡去的陳旅長,最後哽咽著點頭:


    “哎。”


    “繼續巡邏吧。”


    周參謀長吩咐道。


    “是!”


    擦了下鼻子,許大山抬起右手,衝兩名首長敬禮,目光很是堅定。


    然而就在這時。


    “準備戰鬥,鬼子上來了!!”


    一道爆喝聲,就好像黑夜中的雷鳴,猛然炸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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