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吧,我怎麽沒聽到警笛。”孫九霄咧咧嘴。


    “不是雷州的警察,是香港的o記。”黑子皺著眉頭解釋道。


    “o記早點?”孫九霄記得,自己居住的公寓樓下就有這麽個早餐店。


    “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簡稱o記。”白清揚的眉頭,也皺起來,“兄弟,你攤上大事兒了。”


    “也有可能是找你的,走吧,先看看是哪路人。”孫九霄知道,一旦白清揚認真起來,事態就會很嚴重。


    花了五六分鍾時間,四人這才在主別墅門口見到了所謂的o記,是兩個身穿西裝製服的人,一男一女。


    這兩人比起雷州警察,更像是商務精英,高級白領,但他們的脖子上確實掛著警務證件。


    “你好,我是香港有組織罪案調查科,陳永華,這是我的同事白玫。”那男子舉著自己的證件迎了過來,“請問,是白清揚和孫九霄先生嗎?”


    “是。”白清揚皺起眉頭,還真是衝他來的。


    “是這樣的。”陳永華將證件夾在胸口,娓娓道來,“我們追尋兩筆贓款,最終追到白先生的戶頭。另外一筆,是流入一位名叫喬木小姐的戶頭,但在我們調查之後發現,這個賬戶是由孫先生開設,且是孫先生在使用,方便配合調查一下嗎?”


    孫九霄和白清揚對視一眼,長舒一口氣,這件事情也不像想象中那麽麻煩。


    對於今時今日的二人而言,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問題了,至多將所謂的贓款吐出來就是了,反正是發的橫財。


    “不知道,所謂的贓款是在什麽時候存進我們的賬戶?”白清揚原本是想請這兩人進到別墅。


    轉念一想,裏麵是一片狼藉,不如不去。隨即就取出香煙遞給陳永華。


    “謝謝。”陳永華婉言拒絕,看了身旁的同事一眼。


    那白玫接過話茬,打開一份檔案,道,“根據調查顯示,其中一筆是在上周六上午,存入了白先生的賬戶。而另一筆,是在昨天下午,存入孫先生使用的喬木小姐的賬戶。”


    “懂了!”孫九霄打個響指,“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吧,一個叫天狼,一個叫劉星,先槍斃再調查,肯定不是冤假錯案。”


    他們所說的兩筆贓款,實際上就是在周五那晚舒美會所開幕晚宴上,從最後賭局流過來的,其中一筆是天狼輸給了張若水,張若水兌現之後由第二天被白清揚劃到自己名下。


    另一筆就是張琛輸給了孫九霄,幾經輾轉,在昨天下午才裝進口袋。


    “是麽?”陳永華麵色微變,立即記下這兩個名字,“多謝二位的配合,不過在這件案子調查結束之前,二位要隨時保持通訊暢通。”


    頓了頓,陳永華語調放低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話,兩筆贓款……”


    孫九霄和白清揚同時打開手機,放在耳邊,嘴裏念叨的話語,也大抵相同。


    “啊!這麽嚴重啊,我馬上就到……”


    “怎麽可能會這樣?你等著我……”


    “……”


    兩個人都是少年成精,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這兩個o記警員是孤身前來而非在雷州警察的陪同下,也即是說還沒有得到當地的支持。


    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用賣足麵子,裝傻唬弄過去就是了,誰會嫌自家的錢多?兩千萬能吃多少豬肘子?


    兩人又是同時掛掉電話,麵露遺憾,“真不好意思,出了點急事,兩位先請吧,有時隨時來找我。”


    說罷,兩人不再打招唿,一溜煙的跑走了。


    餘下黑子和大牛麵麵相覷,此刻兩人才明白為什麽自己一直是保鏢而當不上老板,因為臉皮不夠厚啊!


    “兩位,需要給你們收拾兩間客房嗎?”黑子問道。


    “謝謝,不用。”陳永華皺著眉頭,遙遙望著那兩人奔走的方向,心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在更早一些,陳永華和白玫來到雷州,聯係當地警方的時候,就已經被含糊搪塞,沒有拿到雷州警方的支持。


    最終,一個劉姓副局長還給出個人忠告,說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讓陳永華和白玫務必小心。


    “陳sir,我們下一步做什麽?”白玫跟在後麵,小心問道。


    “調查一下這兩個人。”陳永華拿出自己的記事本,上麵寫著兩個名字。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這個白清揚和孫九霄也不能鬆懈,也要調查一下!”


    “是!”白玫點頭,突然靈光一閃,“我有一個遠房親戚,我記得是雷州刑警,要不要我去找她了解一下情況?”


    “去吧,晚點我們在老地方會和。”


    ……


    孫九霄坐在副駕駛上,驚魂未定,餘驚未消。


    “你說,我是不是被搞出心理障礙了?看來找時間要給自己做一下心理疏導。”孫九霄咧咧嘴,吹著晚風,這才找迴一些愜意。


    “我看你還是找時間給天狼和劉星做一下心理輔導吧。”白清揚比他要從容一些,笑道,“雖然這兩筆錢的來路我不知道,但能驚動o記,這次他們兩個要倒黴咯。”


    頓了頓,白清揚突然正色,“不過也說不定,劉星走水貨沒有十年也有八年,天狼也是老江湖,不該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說到這裏,白清揚已然變色,“你最近還是小心一些,有機會的話可以去旁敲側擊的,打探一下情況。我記得你在雷州刑警有兩個朋友。”


    “你怎麽知道?”孫九霄下意識就要翻自己身上,看看是不是被白清揚裝了竊聽器。


    “猜的。”白清揚咧嘴一笑,“你們的性格,你們的立場,成為朋友的機會很大。總之,你那筆錢是不能動了,水園裝修改造交給我來負責吧。”


    “你可不能給我報花賬!”


    “滾!”


    孫九霄信奉的是事不過夜原則,而且他今天確實要去藍天療養院為雷少庭進行康複治療,索性也不迴家了,直奔藍天。


    在雷少庭那邊待了一會兒,白清揚與雷少庭見麵免不了一些寒暄,孫九霄再度劫掠了一束鮮花和一箱禮品,這才敲響了許芸的康複病房門。


    “你怎麽又來了?”許芸依舊坐在床上,翻看雜誌,看到孫九霄後不免眉頭稍皺。


    而白清揚的同行,讓她眉頭皺的更深,索性放下雜誌翻身躺下,“厲劍不在,你走吧。”


    “我是來看你的。”孫九霄撓撓頭,“而且,我們不是朋友麽?你都請我吃蘋果了……”


    白清揚被孫九霄這一雷人理論惹的連翻白眼,心道人家請你吃個蘋果就是朋友,那要是共進晚餐,你孫九霄豈不是把兒子上哪家幼兒園都定好了?


    “我突然想起來,有一位叔叔也在這裏療養。”白清揚做出恍然驚醒的模樣,“不好意思許小姐,先失陪了。”


    說著,白清揚幹脆的退了出去。


    果真,他一離開,許芸就有了一些轉變,麵容更加糾結難耐,好似孫九霄是個摧花狂魔,隨時都有可能將她傷害。


    “其實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孫九霄直入主題,道,“今天有兩個……好像是……什麽什麽調查科,自稱是o記來找我。”


    “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許芸頭也不轉,“你要到大黴了,終於有人來製裁你了!”


    孫九霄一陣無語,這家夥怎麽跟吃了槍藥似的,便開始迴憶自己到底有哪裏得罪了這位大姐。


    想來想去,隻可能是在前往停屍房的路上,自己有句話的語氣稍重了些,但鑒於自己最後救了她的性命,孫九霄反倒覺得這並無大礙。


    殊不知,兩人矛盾的源頭,在初次見麵時候已經埋下。


    “好了,說吧,怎麽迴事。”許芸終於妥協,再度掙紮著坐起來,“他們找你幹什麽?”


    “有兩筆贓款。”孫九霄想了想,“一筆是從劉星那裏流到我的名下,一筆是從天狼手中,經張若水的手,轉到小白的戶頭。


    “o記出動,這兩筆贓款就很有趣了。”許芸說話間,竟然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孫九霄誠懇的說道。


    “那錢是怎麽到你手裏的?”許芸並不著急,問道,“該不是什麽正經途徑吧。”


    “我玩牌贏得。”孫九霄咬了咬嘴唇,當即澄清,“你不會想用聚眾賭博來抓我吧?我可告訴你,當時你們反賭科的……”


    孫九霄本能的以為,許芸對自己的仇視,源於想將自己重新關進監獄的目的。


    “莫名其妙。”許芸白了孫九霄一眼,“我是重案刑警,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既然孫九霄開口,許芸總是要意思意思,當即一個電話撥出去,也不知那邊說了些什麽,明顯能感受到她的情緒高漲起來。


    接下來不管孫九霄問什麽,許芸都避而不答,好像有意要拖延似的,竭力消耗著孫九霄的耐心。


    直到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響了房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孫九霄麵前。


    “給你介紹一下。”許芸強忍著笑意,“這位是我的表姐,o記見習督查白玫。”


    “孫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白玫也笑著,那笑容與許芸的幸災樂禍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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