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上場了!”


    蘇漢陽的聲音打破尷尬,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雷少庭赤裸上身,穿著一個紅色褲衩跳上了擂台。


    邵兵也迅速跟那個被噴酒的光頭交涉完畢,興致缺缺,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


    與此同時在擂台的另一邊,一個身穿藍褲衩的壯漢也跳上了台,比健壯的雷少庭還要大上一圈,明顯是一位重量級的選手。


    “怎麽是這家夥。”蘇漢陽眉頭一皺,“地雷瘋了麽?怎麽挑這麽個家夥來打。”


    “有什麽問題?”孫九霄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聽蘇漢陽的語氣並不輕鬆。


    “這家夥是這家拳場的好手,外號叫做榨汁機。”蘇漢陽說到這裏,頓了頓,“據說在一場拳賽中,他的對手被活活累死,連舌頭都塞不迴去了,兩個眼珠子一個爆了出來,另一個碰了碰也脫落。”


    “騙人的吧。”孫九霄不敢苟同,“人的身體受到強烈擠壓,最多是肋骨變形,肩胛骨錯位,眼珠子怎麽可能爆出來。”


    孫九霄曾在鬼佛的熏陶下研究過人體極限,人的眼珠可以凸出來10毫米左右,如果說活生生的把眼珠爆出眼眶,除非是用巨大的錘子將腦袋給砸平才有可能。


    “反正傳聞是這麽說的。”蘇漢陽並沒有與孫九霄爭論。


    孫九霄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也是饒有興致的托著下巴欣賞起來,反正今天晚上沒處去。


    隨著銅鑼敲響,拳賽正式開始,孫九霄還是首次見到雷少庭與人動手,從他上次在野狗麵前的表現,該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果不其然,雷少庭開場便是一套短打猛攻,有些詠春的路數,是有很堅實的搏擊基礎。


    而對方那個有著“榨汁機”之稱的拳手,是走的兇猛沉重的路數,出招不多,每一招都有很強大的力道,但凡沾上不死也得褪層皮。


    “他這麽兇猛幹什麽。”孫九霄指的是雷少庭,“如果是練拳的話,東南軍區有不少好手吧。”


    “哎,別提了。”蘇漢陽歎了口氣,道:“其實以前雷少庭的綽號就叫雷霆,被血毒的一號狠揍了一頓,尊嚴沒有了,綽號也沒有了。從那時候開始就經常往死裏擺弄自己,就憋著口氣要一雪前恥。”


    孫九霄徹底無語了,見過搶錢的,見過搶女人的,搶綽號還是頭一次聽說。


    不過轉念一想,孫九霄就釋然了,血毒小組的人他見過五六個,除了雷霆之外還有一個土豆,再者就是羅峰的雙槍老羅,難聽的要死,說不定雷霆以前是叫地瓜、番薯,大白菜也有可能。


    說話間,場中風雲變幻,先是雷少庭一套組合拳將對方逼退,迎頭痛擊,連消帶打。


    誰知那榨汁機是有備無患,硬扛著雷少庭的猛攻,憋出來一招四重拳。


    此招一出,全場喝彩,幾乎是同時落下的四拳分別猛攻在雷少庭的雙肩和雙腎,當即他就飛出一條拋物線被打到場外。


    “我靠!地雷吃癟了!”


    誰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才兩分鍾不到雷少庭就被人打飛出去,在全場的喝彩掌聲中,孫九霄動作最快,幾乎是踩著前排觀眾的肩膀朝雷少庭跑去。


    等孫九霄在叫罵聲中落到雷少庭身邊的時候,這家夥翻著白眼正昏死呢,重量級拳手的四重拳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讓邵兵那種身板蓄力打出一套,也能將人打昏過去。


    裁判和主持跳上擂台,舉著榨汁機的手腕宣告勝者,全然沒有人來理會被打昏死過去的雷少庭,這就是地下拳場,拳拳到肉,場場見血。


    飛濺的熱血背後,是冷血。


    “怎麽樣!”隨即趕來的邵兵和蘇漢陽急切問道。


    “暈了,還沒死。”孫九霄探了探他的脈搏,又摸了摸他的肩膀:“不過肩膀碎了,腎髒肯定也有破裂。”


    說話間,孫九霄指尖多出兩點寒芒,手腕一抖,穩穩地落在雷少庭身上,針尾略有顫抖。


    緊接著,孫九霄由雷少庭的脖子開始,手指飛舞,迅速在他胸腹上的幾處大穴點下。


    做完這些,孫九霄才長舒一口氣,“打電話,送醫院。”


    “好!”邵兵取出手機快速撥打急救電話。


    卻在這時,那榨汁機披著勝者戰袍從身旁走過,看著以孫九霄為首一眾關切的人,麵帶不屑,狠狠的啐了一口。


    濃痰就落在孫九霄腳邊不遠處。


    “你等等!”孫九霄叫住了他。


    “怎麽?不……”榨汁機甚是猖狂。


    一個“服”字還沒有說出口,轟然一拳就落在他的臉上,雄壯的身體在強大的力道衝擊下,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跌進了觀眾席中。


    幾個拳場保安模樣的人見狀如此,立刻圍了上來,“小子,找事是吧!”


    雖然這幾個保安麵色不善,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孫九霄小試牛刀,輕鬆一拳將榨汁機轟飛了出去,這幾個人單獨拿出來能有人家一半的體重都不錯了,若是挨上這麽一拳,傷筋動骨是肯定的。


    場中頓時爆開一股歡唿和驚叫,能來到這裏的無不是崇尚暴力,尋找刺激,孫九霄敢於挑戰這家地下拳場的威嚴,必定會引來空前的暴力和刺激。


    看這家酒吧的名字就知道,斧頭吧。


    就像狗用尿液來劃清領地,凡是娛樂性質的場所,名字帶狼字的就是天狼名下的產業,而帶斧頭的必定是雷老五的管轄。


    即使是觀眾中有一些位高權重的,做到了企業主管,甚至是一些富二代,都不會輕易招惹這兩尊各自占據雷州地下秩序半壁江山的龐然大物。


    “別指著我,今天我火氣很大!”孫九霄語氣不善,將在763醫院吃到的苦頭,謝婉兒的誤會,以及方才蘇漢陽的調戲,統統宣泄爆發出來。


    孫九霄沒有江湖草莽氣,雖然有為雷少庭出氣的目的在內,主要還是為了泄憤。


    “哦?那我今天就給你瀉瀉火!”


    人群外,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緩緩走來,臉上頂著一道醜陋的疤痕,從眉梢一直延續到嘴角。


    如果拋開這道疤痕不談,男人長得很精神,隻可惜被疤痕平添了醜陋與兇悍,再加上因為刀傷而瞎掉的一隻左眼,用兇神惡煞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狂飆哥。”邵兵見到來人,麵色一凜。


    天狼手下有喪彪,雷老五手下有狂飆,別看兩人一字之差,是雲泥之別。


    狂飆可是雷老五手下得力悍將,赫赫有名的紅棍,十年前雷州地下秩序還處在混亂時期,以一人之力搏殺數十個刀手。


    其實那天雷老五是點了十個精兵給他帶著,誰知道這狂飆太過兇悍,自家人都被嚇得不敢亂動,這一戰狂飆成名,時年二十二歲。


    隨後的大大小小戰鬥中,可以說半壁江山有他一半的功勞,雷州地下秩序穩定之後此人雖不再有彪炳戰績,但他的威名高高懸著,震懾著每一個想要來犯的宵小鼠輩。


    “你是誰?”狂飆上下打量著邵兵。


    像邵兵這類人,如果是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盤道,雷州有頭有臉的都能叫出他的名字,但倉促之下能認出的很少,起碼黑道上沒幾個人認識。


    “我叫邵兵,兵字輩的。”邵兵咧嘴一笑,道:“我這朋友也是一時激動,壞了規矩,我在這裏代他跟你道歉了。”


    由此可見邵兵的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字都有考慮。


    首先他以“兵字輩”這個代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時又刻意免去了對孫九霄的稱唿,如果這時候稱孫九霄為大哥大,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講道理?好,我就跟你講道理。”狂飆咧嘴一笑,更難看了,“上了這個台就是生死有命,不錯吧。”


    “不錯!”孫九霄將邵兵按了迴去,他更擅長講道理。


    見孫九霄又開口,不由得,狂飆多看了他兩眼,才繼續說道:“既然生死有命,你為什麽要動手?動手也就算了,你在外麵動手我管不著,但在我的地界兒挑事,這件事就要好好說道說道。”


    “要理由?”孫九霄問道。


    “對,要理由!”狂飆點頭。


    雷州的地下秩序已經和平了許多年,尤其在雷老五拿下兆龍集團清道工作之後,斧頭幫上下都有收斂,一些核心高層都開始洗白。


    狂飆也在其列,平淡的生活雖然沒能磨掉他的性格,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也確實多了些沉穩。


    要是擱在十年前的話,狂飆肯定不會說這麽多廢話,就一個字。


    打他丫的。


    “他衝我吐口水。”孫九霄不假思索。


    “理由不錯。”狂飆點頭,擴了擴肩膀,“不過,這件事也輪不到你來出手,既然出手就出徹底點。小黑,帶他去換衣服!”


    方才圍住孫九霄的幾人中,一個皮膚黑黑的大漢走了出來,並未著急帶走孫九霄,而是附在喪彪耳邊低語幾句。


    喪彪聽完之後,麵色一變,試探性的問道:“你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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