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長達半小時的高強度按摩,孫九霄深深吐了口氣,作了個收功的動作,之後才擦掉額頭上密布的汗珠。


    “還別說,邪門的很,被你隨隨便便的按幾下那個舒坦啊,就跟喝了幾斤陳年老白幹兒似的,從頭發到腳趾頭都舒坦!”謝老爽朗笑著,稱讚著。


    孫九霄翻了個白眼,心道不舒服能行麽,老子都快被累死了。


    “習武之人的恢複速度都很快,你體內真氣的共鳴起了很大作用。”孫九霄淡淡解釋道。


    頓了頓,孫九霄裝作一副漫不經心很隨意的樣子,又說道:“謝老,我跟你打聽個人吧,你認識一個叫趙雄的年輕人麽?看起來要比我大一些,高高瘦瘦,麵目可憎。”


    “趙雄?”謝老眯著眼睛,微微一想,道,“記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兆龍集團趙龍的兒子,前幾年好像還犯了事被抓起來,浮生應該比我清楚,明天你去問他。怎麽,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隻是聽說。”孫九霄擺擺手,掩飾道。


    謝老何等人物,可以說半條腿都進了棺材,孫九霄的話騙騙鬼還可以,從麵目可憎四個字他就能聽出其中有麻煩。


    歎了口氣,謝老擺出一副自我責怪的樣子,“九霄啊,說起來我跟你師父也有過幾麵之緣,你叫我一聲伯伯都不過分,別看我老頭子眼花,心裏跟名明鏡似的。你這次因為我得罪了張琛和慕容天兩個小子,現在又跟外麵的人結了梁子……”


    到了這裏,孫九霄想插一嘴,可謝老擺擺手示意,他便不說話。


    “我相信你一個出家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找麻煩,可麻煩已經上了身,我提個建議,隻是提個建議。”說到這裏,謝老看了孫九霄一眼,才又說道:“我看這次治好我之後你就不要迴去了,省的把麻煩帶到少林寺,擾了佛祖千年的清淨可是大罪過。”


    孫九霄本還疑惑謝老鄭重其事的想要說什麽,沒想到就是這件事,差點沒笑出聲來,他本身就不想迴去。


    “再者說,修佛之人佛在心中,佛在眼前,佛在拈花之間,留在雷州同樣可以修佛,更有機會將佛法弘揚於世,勝過造好幾萬級的浮屠。”謝老搖頭晃腦的扯了一番,又看向孫九霄,“你說呢?”


    “沒想到謝老對佛法的理解會這麽深,九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孫九霄訕笑,卻忍不住要偷笑。


    “那就這麽說定了,過幾天我就讓人給你安排,你有什麽意見也可以提出來,我保證……”


    孫九霄正側耳恭聽呢,突然發現沒下文了,抬頭一看原來是謝老睡著了,老人家安靜的閉著眼睛打著輕鼾。


    孫九霄很無奈,還是替謝老蓋好被子,轉身離去之際突然停住了,自語著:“這打鼾也是病啊,順手給你治了吧。”


    說著,他抽出了一根銀針。


    等三分鍾之後,孫九霄輕輕的帶上房門,謝老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良久,笑了。


    門外走廊上,孫九霄笑的更歡。


    “你笑什麽?”一旁的羅峰很疑惑。


    “我今天看到一隻貓掉進了水裏,你說好笑不好笑。”孫九霄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


    “……”


    ……


    接下來的幾天,孫九霄輾轉於東南軍區與謝家小院,偶爾在謝婉兒的帶領下長長見識,剩下的時間不是為謝老做康複治療就是被曾浮生占用,倒也充實。


    期間,孫九霄也在旁敲側擊下了解了很多重要訊息,很顯然是有謝老授意,不然曾浮生不可能講解的這麽詳細。


    就拿張琛來說吧,這家夥看起來繡花枕頭銀樣鑞槍,實則不然,近兩年雷州市絕沒有人敢得罪他,不然也不肯能被冠上“雷州市最小心眼”的稱號。


    還有慕容天,天之驕子,棟梁之才一點不過,可鮮有人知他的父母是江南富商,財力雄厚,不可小覷。


    最重要的莫過於趙雄,可能是術業專攻的緣故,曾浮生對趙雄以及兆龍集團的了解很深,這是一家主要以生產銷售醫療設備的上市集團,承受著雷州以及周邊城市90%的需求,暴利行業,兆龍集團表麵上就擁有了九位數的市值。


    另外,孫九霄還知道了兩年前趙雄那樁子糗事兒,簡直可以用哭笑不得來形容,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趙雄的老媽還想做無罪辯護,最後惹惱了群眾,鋃鐺入獄。


    日子就這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知道是七天還是八天,在這一天上午,孫九霄正蹲在操場邊上欣賞班長訓新兵,一輛敞篷跑車駛了過來,駕駛位上正是冷豔女神近秋雨。


    “上車。”近秋雨冷冰冰的丟下這麽一句話。


    孫九霄自然不敢疑惑,麻利的坐在副駕駛,在他眼中近秋雨就好像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能坐在她身邊總好過每日麵對茫茫多的壯漢好過。


    說起這段日子,雖然充實,孫九霄也覺得不堪迴首,每天麵對的除了年輕男人就是年邁男人,謝婉兒倒是清新亮麗飽眼福,可這裏是東南軍區,人家爺爺的地盤,孫九霄除了看之外啥也不敢幹,生怕多做一點什麽變成槍下亡魂。


    車子一路駛出東南軍區,無人阻攔,出門口的時候也隻是象征性的盤查,顯然近秋雨在東南軍區已經擁有了相當的地位。


    這就要感謝孫九霄,近些天謝老的情況日漸好轉,消息慢慢也傳了出來,近秋雨作為東南軍區的救星,自然擁有了不錯的地位。


    一路來到市區,直到孫九霄看見763醫院的大門時,這才知道此行的目的,近秋雨也不拖遝,直接將孫九霄帶進了一座漂亮小樓。


    “賈院,這位就是孫九霄孫神醫。”近秋雨說罷,轉過頭,“孫九霄,這位是我們醫院的賈副院長。”


    “假副院長?怎麽不是真的呢?”孫九霄心裏偷偷一笑,不過臉上很正經,跟這位中年禿頂男子握了手,“你好,我是孫九霄。”


    “年少有為,神醫,神醫啊!”賈院抓著孫九霄的手使勁晃了幾下,那叫一個激動。


    “賈院客氣了,叫我九霄就好。神醫之名擔不起啊,畢竟……人是我們大家一起救的。”孫九霄微微笑著,很謙虛。


    這時候不謙虛就是傻子。看情況自己是要被安置在763醫院了,而賈院作為第一個被介紹的人,自然是身居高位,孫九霄這句話就算是見麵禮,這年頭送錢不如送政績啊。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賈院哈哈大笑起來,拉著孫九霄的手就是不放,親切的很。


    又客套幾句,突然有個小護士跑上來在賈院耳邊說了些什麽,賈院的臉稍稍有些變色,道,“秋雨,你帶九霄小兄弟到處看看,我去處理個問題。”


    近秋雨沒有說話,隻是點頭。


    待賈院走遠之後,近秋雨才神神秘秘的湊近了些,低聲說道:“這個賈院名叫賈莊獻。”


    “甲狀腺?”孫九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好家夥,一個醫生取了這樣一個名字,真不知道該怎麽稱讚。


    接下來,近秋雨帶著孫九霄稍稍走了幾處地方,一一簡單介紹,經過一個辦公室的時候停了下來,還未說話,從裏麵風風火火的走出一個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763醫院兩大台柱之一,與男性殺手近秋雨齊名的,女性殺手慕容天。


    慕容天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穿白大褂,忽然看到前麵有兩個人,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裏?”慕容天第一眼看的居然是孫九霄。


    一個像近秋雨這樣的九點九分大美女站在麵前,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孫九霄,而兩人的取向都很正常,其中恨意,綿綿啊。


    “被邀請來的。”孫九霄微微笑著,卻很毒舌。


    “哦,原來是秋雨啊。”慕容天咬著牙,卻強裝出笑臉。


    頓了頓,慕容天又說道:“秋雨,既然你也在就一起去看看吧,c區手術室出了一起事故,賈院急的都快瘋了。”


    醫療事故,很紮眼的一個詞語,不然的話也不會使堂堂一院之長虎軀狂震,同時從側麵也可以看出他對孫九霄的友好之情,不然當時就會將近秋雨一同帶去。


    “恩。”近秋雨一聽這話本就冷峻的麵容變得更嚴肅認真。


    她不近人情,她不善言表,卻很喜歡甚至說熱愛763醫院,外界有傳言說幾家私立醫院開出百萬年薪挖這位可以看可以用的冰山女神,現在看起來是真的。


    “恩。”慕容天竟有一絲絲興奮。


    正欲動身,慕容天再次看見了孫九霄,眼珠一轉,慕容天輕笑道:“既然孫神醫也在,不如也來看看吧,雖然我們763醫院不像謝家那麽財大氣粗,可如果你真的能解決問題,最後還是不會虧待你的。”


    慕容天果然名不虛傳,一句話恩威並濟,冷軟兼施,硬是不給孫九霄留有餘地。


    不去,抹不開麵兒;去了,肯定是千難萬險。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去看看吧,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天職。”孫九霄的臉上仿佛永遠是那不溫不火,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過,笑容之下隱藏的卻不是一顆任人宰割的心,所以他在頓了頓之後,又說了一句,“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好家夥,虧得慕容天將孫九霄視為眼中刺,不曾想人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慕容天麵容僵直,頓感無比淒涼,真想找一塊凍豆腐撞死算了。


    仇歸仇,恨歸恨,三人都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醫生,當即動身趕往現場,等他們來到c區入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個護士或病人家屬逃難似的往外跑,好似裏麵有什麽洪水猛獸。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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