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早餐也是豐盛的一批。


    雖然大家餐桌上的東西都不太一樣,但既然有這個東西,隻要肯付錢都是能做的,向晚完全沒有安排,想必都是那個店小二安排的。


    擺在向晚眼前的,是一籠小籠包,一籠蝦餃,一碗白豆腐腦,還有一張上麵攤了雞蛋撒了蔥花被煎的焦焦的扁扁的軟餅!


    那香味,簡直要透過鼻子直接竄到腦仁裏去!


    聞得向晚食欲大動,一個勁的分泌口水。


    隨後,她端起桌子上的醬油,直接倒在了豆腐腦裏,隨後緊接著又是一勺火辣滾燙的辣椒油,直接拌了進去,豆腐腦必須吃鹹的!而且得是辣的!


    不服的叉出去!


    向晚一邊默默在心底嚎叫著,一邊將豆腐腦送入口中,沒有任何異味的醇香的豆子磨成的東西,迴味還帶著一絲甘甜,入口順滑柔嫩,隻一抿就輕輕的化掉然後滑進喉嚨,好吃到爆炸。


    美美的飽餐一頓後,向晚並沒有聽到什麽有用,或者說讓她感興趣的信息,幾乎都是什麽家長裏短的,誰家的狗生崽了,哪的寡婦又半夜進了誰家,,向晚甚至有些懷疑這客棧裏住的都是些什麽人,真的是江湖人士嗎?正經嗎?


    正當向晚準備起身離開去街道上遊玩的時候,從大門外進來了兩個人,一進門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隻是那兩人身著黑衣,又披著鬥笠,想要遮掩耳目,卻又格外引人注目,不過確實是叫人看不清麵龐就是了。


    順便也威懾住了大部分的人,因為看起來並不好惹。


    他們顯然並不是住在這裏的客人,而是清晨剛到的,準備在這裏用飯,因為向晚一瞬間捕捉到了店小二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都差異。


    不過店小二是真的經驗豐富,隻訝異了一瞬就恢複了正常,隻能說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包括這店鋪背後的老板,若是老板沒有身份,店小二沒有倚仗,也不可能這麽淡定。


    看樣子他對於這種客人已經輕車熟路了,或許是這裏並不算是市中心,相對來講安全一點,加上這個城池十分繁華,經常會有路過的俠客或是很有身份的大人物趕路路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不像是那些明明注意到了但又不敢小聲議論,隻能用眼神偷偷和自己的同伴使眼色的人,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迎了上去。


    這件事與向晚本就無關,而且這裏桌子是有十來桌的樣子,幾乎桌桌都有人,隻有向晚這裏一個人霸占著一張桌子,那人肯定要奔著向晚這邊過來的,向晚有點害怕。


    所以向晚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惹不起那就躲,總歸是吃完了,在這坐著也沒意思,又沒有手機玩,不如趁著那人還沒過來,趕緊溜,萬一一會哪句話沒說對,對方是個什麽混世大魔王,她又打不過,那就完蛋個屁的了。


    正當向晚的屁股剛剛離開凳子的時候。


    “客官裏麵請~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躬身迎接,將姿態放的很低,語氣也算的上和藹,顯然是在沒起衝突之前不想惹任何一個客人,如果是一個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就不會在這裏惹是生非。


    “吃飯。”對麵的人說話頗為簡短利落,沒有一絲一毫情緒與牽扯。


    聲音清冷的宛如上古堅冰,亙古不化,凍的人脊背發寒。


    可聽見這聲音的向晚卻是僵住了,整個人腦子裏放出了陣陣的煙花,整個人都要炸了,這聲音真真是好聽極了,對於向晚這個聲控來說,根本無法抗拒,她又一屁股坐了迴去,假裝刮著豆腐腦的碗底,發出了輕微的並不算大的聲響。


    耳,孕,猴,懂?


    本以為那些人會來她這一桌的向晚還是不免會有些緊張,結果卻沒有發生她想象中的畫麵,因為這兩人的進入,很多已經吃的差不多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無端的寒氣,驅使著他們趕快離開,見到那兩個黑衣人朝著這邊走來,很多人選擇離開這裏,一瞬間滿滿當當的地方就空出來了好幾桌。


    小二眼疾手快的挑了一桌垃圾並不算多的桌子三兩下就把垃圾都收拾了,順便用抹布將汙穢都擦了擦,對著二位躬身做邀請狀。


    兩人也並不矯情,直接便坐下了,點了幾道菜之後一個甩手就扔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小二牙齦都笑的露了出來,對二人更是畢恭畢敬,想來是收獲頗豐。


    待他去後廚吩咐了做什麽吃食之後,將抹布涮幹淨迴來又重新擦了一遍桌子,盡管看不到那兩個黑衣人的麵部,但向晚還是隱約感覺到兩人對小二散發出的滿意態度。


    畢竟向晚這毒辣的眼力功夫也並非是一日所練成,而是經過了許許多多個世界,尤其是在第二個世界裏做演員的時候磨練出來的,跟法術什麽的關係並不大,但經過修仙的改造,向晚的身體確實比正常人要敏感的許多。


    不止是聽力和視力上的加持,包括對於人的情感上的敏感度,似乎也是更加的準確。


    這一點向晚很久之前就意識到了。


    本來向晚是因為那個男人聲音好聽才多做停留的,但接下來那兩個人開口說的話,卻是叫向晚覺得格外匪夷所思,因為這些話,向晚似乎是在哪裏聽過一樣。


    因為“隔壁有耳”這四個字自古以來都是傳統,而且在這個修仙世界,基本上大家都耳聰目明,也不是故意聽到吧,但沒辦法啊,就是耳朵很好使啊,想聽聽不到都很難,誰讓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呢?


    所以這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也沒想著要避嫌讓別人都聽不到之類的,但說的話就像是加了密一般,明明都是普通話,但合在一起怎麽就叫人聽不懂似的。


    顯然是不怕別人聽,但又想讓別人聽不懂。


    向晚對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她遇到的謎語人還少嗎?不如說她遇到的都是謎語人好了!


    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聽兩人聊些什麽,但聽到後發現聽不懂也就都放棄了,隻有向晚陷入了沉思,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這些話莫名其妙的讓她感覺到耳熟。


    “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


    “請到人了嗎?”


    “最大的那個說是要來,但不知道動身沒。”


    “要頂不住了。”


    “我也沒辦法。”


    “嘖,到底如何,給個說法。”那人似乎有些氣惱,捶了下桌子,茶壺應聲而碎,嚇得又走了一桌客人,屋內靜悄悄的,那人似乎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麽大似的,從袖口摸出一塊銀子放在了上麵。


    兩人好似沒了攀談的興致,點的東西本就不多,胡亂吃了一點就起身離開了。


    來的莫名其妙,說的莫名其妙,走的莫名其妙,這就是給向晚的感覺。


    可向晚總覺得哪裏能夠連上了,所有詭異的事情,摸不到頭腦的事情,全都能連上,可她的腦袋似乎是不太給力,此刻渾渾噩噩的叫她有些難受,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之前那些記憶的碎片此刻全部跑出來幹擾她,向晚齜了齜牙,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反正那倆人也走了,她也迅速離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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