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跑了!”


    徐長貴頭都沒迴,好像在想什麽事情,順便點了句,“剛剛那個女人是來找你們的吧?”


    陳小驢一滯,直接否認。


    開玩笑,這種事情哪裏能認?認就欠人情!


    徐長貴也沒說啥,事情就這樣輕輕揭過,至於心裏怎麽想的誰都不清楚。


    跑去天坑的那群‘人’讓所有人都有種此地不宜久留的緊迫感,冒雨順著小路一路衝出喇叭穀,雖然天還沒有亮,但也一下子放晴。


    籠子裏那小狐狸的狀態一直不怎麽好,陳小驢想給它先放出來,才發現這鐵籠子竟然上了鎖,鎖頭是五邊形,看著有點奇怪。


    “鑰匙!”他把手伸向跟出來的東洋人。


    “原來你們是衝著它來的!”東洋人靠牆蜷縮著,這時候卻看穿了陳小驢他們的目的。


    陳小驢把繳來的槍頂住他腦袋,“鑰匙給我。”


    “鑰匙不在我這。”東洋人好像任命了,搖頭,“這是齋藤神官抓來的,鐵籠也是寺裏的法器,鑰匙一直都在他那裏。”


    陳小驢皺眉,給曹侯打了個眼色,曹侯就上前準備搜身,不過手剛一搭過去,東洋人就驚得一叫,聲有點尖銳,“鑰匙真不在我這,別碰我!”


    這聲線,


    癟犢子的,有點問題啊!


    見曹侯錯愕的看過來,陳小驢道:“搜!”


    曹侯手勁也不小,猛地把這東洋人摁死從上到下摸了一遍,這一摸臉色就精彩了。


    乖乖,可不得了!


    鑰匙沒找到,他在陳小驢耳邊嘀咕了兩句,陳小驢給聽愣了,曹侯說這東洋人是個女人。


    他把槍一收,手電筒照著抽掉了東洋人發簪,那頭發一下撲下來,和清秀的臉搭配著,還真一下子有了女人樣。


    那麽問題來了,臥槽,怎麽看著這麽平?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陳小驢威脅了一通後,問了些信息,原來東洋叫藤原彌玖子,是東洋那邊數一數二的貴族後代,這次和那個神道教神官跑財神山裏來,是他們同樣得到了和神藥有關的消息,專程進來找藥的。


    陳小驢聽到這話一下樂了,心說一個個真都能演啊,我特麽隨便編一個事情你這都能麵不改色的忽悠迴來?


    但有徐長貴一夥人在旁邊看著,很多話他也不好問,也就裝作信了的樣子。


    把藤原彌玖子綁起來扔一邊,看著籠子裏可憐兮兮的小狐狸,陳小驢一時間也沒有了太好的辦法,這時候卻聽曹侯道:“小驢,我看了一下,這應該是東洋那邊的五柱同心鎖,我家具帶的不夠,不然倒是可以試試。”


    陳小驢翻了翻白眼,那不還是沒辦法麽。


    倒是徐長貴驚訝了,詫異道:“侯小兄弟手上功夫深?我這裏倒是有些工具,你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說著打開一個行軍包側兜,裏頭哐當哐當響,裝了不少很小的工具。


    見都是開鎖要用的家具,這迴輪到陳小驢他們驚訝,“徐哥,你也是這方麵高手啊?幹脆幫把籠子打開吧。”


    徐長貴搖頭,“不是我,是我那個被殺了的兄弟。”


    陳小驢點頭,沒有什麽感同身受也懶得去探究真假,扭頭問道:“能不能用?”


    “沒問題了,家具很全。”曹侯挨個把工具拿出來檢查了一遍,蹲到鐵籠邊上開始搗鼓,徐長貴還主動在旁邊打著光,順便窺探曹侯手藝。


    “瞅什麽呢?”


    見張笏麵對著喇叭穀裏麵發呆,陳小驢過去頂了頂他肩膀。


    張笏道:“它還在。”


    陳小驢一緊,馬上順著沒用的視線看過去,除了手電筒照到的地方有點光,別的地方漆黑一片,啥都沒有。


    “哪?”


    “不知道。”


    張笏敲了敲太陽穴,“隻是感覺。”


    陳小驢不自在的摸了摸後背,沒再說什麽。


    過了二十分鍾左右,曹侯那邊‘哐當’一響,手裏抓著堆碎零件眼神幽微,右手食指尖往下滴血。


    “開了?”


    倆人馬上走過去,小狐狸已經在籠子裏昏睡過去了,陳小驢看著曹侯滴血的手,皺眉道:“怎麽迴事?”


    “麻了個巴子!”曹侯呸了一聲,夾起一枚三葉小螺旋刀片,“鎖裏藏著個機關,要不是我手快,手指就沒了,媽的,大意了!”


    那些東洋人真他娘的陰損!陳小驢聞言一陣後怕,要是真把猴子這貨一根手指給剁了,他這份吃飯的手藝也就全毀了。


    徐長貴在一邊嘖嘖點頭,讓手下一人給曹侯包紮了一下,直接說道:“小兄弟這手藝絕了,要不以後跟我混,不出五年咱們都能大富大貴。”


    “徐爺說笑。”曹侯搖頭拒絕,徐長貴就不在多言。


    貓兄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包裏出來了,一直靜靜蹲在曹侯旁邊,等籠子一開,第一時間就鑽進去把小狐狸叫醒。


    一群人湊一塊點火吃了些東西,陳小驢給小狐狸又喂了兩個大米團子,它精神肉眼可見的迅速好轉,不過有徐長貴四人在,它沒有變成小女孩模樣。


    到了後半夜,徐長貴幾人起身告辭,雖然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他們準備怎麽出去,但陳小驢也沒有留,相互不知道根底,他們兩邊看似和諧,其實相互一直略有防備。


    不過徐長貴好像還有些別的想法,走之前又迴頭道:“小陳兄弟,你們說的那什麽仙丹的事,真的假的?”


    陳小驢咧嘴,“東洋人的消息我不知道真假,但我說的,您還真信呐?”


    徐長貴嘴皮動了動,搖頭走了。


    這時候喇叭穀外隻剩下了陳小驢他們三個和東洋人藤原彌玖子,小狐狸在藤原吃驚的眼神中又變成了穿紅衣服的小女孩,攥著衣角看著陳小驢他們,小聲道:“哥哥,謝謝你們。”


    陳小驢在她頭上揉了揉,看她好像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問道:“怎麽了?”


    小狐狸道:“我不能離開這個山穀,我得迴去了。”


    “誒?”曹侯一下坐了起來,“我跟你說啊,不是我嚇唬小孩子,咱們出來時候那情況你也看到了,還要迴去?”


    小狐狸搖頭,又點頭,“我會躲開他們的。”


    “喵嗚!”貓兄迴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陳小驢一轉念摸到了原因,問:“風水局?”


    小狐狸點頭。


    陳小驢這次是真的開始吃驚了。哪怕是在天坑裏,從沒用這邊看到了那神乎其技的場麵,他也不太相信風水這玩意兒能玄到這種程度,但現在小狐狸的表現,他這個‘風水從業者’不信也得信了。


    養妖局,這小狐狸真的是養妖局養出來的嗎?


    小狐狸想了又想,小聲說道:“他們天亮了就會迴去,哥哥,你還要進去一次,一定要把大石頭下麵那個東西挖出來。”


    “為什麽?”說實在的,陳小驢這時候已經有些不想再進這喇叭穀了,張五爺讓他過來找能解決那張人臉的辦法,但他總覺得再往進跑,那張人臉還沒解決可能他們仨就得交代到裏麵。


    小狐狸卻指了指他身後,“那個穿白衣服的姐姐又來找你了,她想吃了你。”


    臥槽!這癟犢子!


    陳小驢隻感覺自己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擺手讓她別說了,“行,我知道了,那我們就等天亮進去,你先迴去吧。”


    三人一貓把小狐狸送了兩步,親眼看著他在漆黑的喇叭穀中消失,迴來後卻見藤原一臉嘲笑的看著他們。


    “你們三個蠢貨,它可是難得一見的精怪,帶出去不知道多少人願意出高價將它買下,你們卻這樣放了。”


    三人沒搭理他,曹侯一屁股坐地上,問出了憋了半晚上的疑問,“我說小驢,那會在洞子裏,你到底有沒有被那老東西催眠?”


    陳小驢默默點頭,那是他第一次著了這種道,醒過來後特別難受。


    “我草,你連自己兄弟都不說實話?要真被催眠了,你那滿口胡謅的都是些啥東西?”


    陳小驢無語看了這貨一眼。


    “要做局騙人,你首先得連自己一塊騙,不是說的和真的一樣,那就是真的!你個癟犢子可學著點吧!”


    服氣!


    曹侯覺得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這次是真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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